玉溪心中一喜,“皇后娘娘突然晕厥,太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来是娘娘给皇上准备礼物,再加上后宫的琐事操劳过度了。”
此番正是齐煜和周欢能重修于好最好的机会,玉溪自然不会放过,将周欢替齐煜准备帕子的事情提了一嘴。
果然,齐煜的身子一怔,问道,“这几日,她在宫中都是在忙这个?”
齐煜的目光所至,正是桌子上不远处的那个篮子,里面有几个绣的不怎么好看的帕子。
周欢不擅长这个,齐煜自己是很清楚的。
玉溪点点头,“娘娘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中仍是牵挂皇上的。无一刻不是在替皇上担忧,即便知晓皇上要去苗疆……寻人,也并无多话。”
这话一出,齐煜的眼神便一冷,看向一旁的东亮。
东亮只觉得背心一股寒凉,急忙跪在地上解释道,“皇上明鉴,奴才什么都不曾说过啊!”苍天可鉴,他真是半点风声都没有透露过。
这话又是怎么传到皇后宫中的,连一个小丫鬟都知晓了?
玉溪看着东亮的眼神,说道,“是奴婢不小心听旁人说的,不关东亮公公的事,还请皇上责罚。”
从前不知这件事是真是假,但如今看到齐煜的反应,便知此事是真的了。
玉溪的心中有些失望,不仅仅是为周欢痛心,更是为二人的感情。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皇后到底如何了?太医也诊不出来?”齐煜此刻已经没有心思去追究究竟是何人走漏了风声,眼下周欢的病情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他脚步匆匆,往里走去,“太医既诊不出来,便是无用!若皇后醒不过来,朕要整个太医院陪葬!”齐煜的眼中带了些寒意。
或许是因为那七星毒起的作用,他此刻越发火冒。直到看到坐在木椅上的人,他身子一怔,问道,“楚星辰怎么样了?”
对于孟祁,齐煜还是非常相信的。
孟祁摇了摇头,“无碍。”
齐煜心中的怒火稍稍消散了一些,沉闷的答应了一声,便匆匆走向周欢所在的位置,问道,“皇后如何了?”
这也是孟祁此刻的心结所在,看着周欢苍白的面容,他叹了口气,说道,“皇上,是微臣医术不精。臣已和太医院所有的太医一起诊治过娘娘的病情,可并未发现什么不妥。可是,娘娘仅仅只是因为心思过虑又不……”
周欢的昏迷,另有所因。
闻言,玉溪才从窃喜中反应过来,她脸色有些暗沉,想起周欢手腕那颗耀眼的红痣,欲言又止,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心中总有一种感觉,这颗红痣一定与周欢此时莫名的晕厥有关。只是,她若是揣测错了,只怕也会引来不小的麻烦。
她心中踌躇着,看着昏迷的周欢,把心一横,即便齐煜会因为她胡乱揣测而怪罪于她,她也不肯放过一丝蛛丝马迹。
想到此处,玉溪顿时跪在地上,说道,“皇上,奴婢有一件事觉得很是奇怪,只是不知是否与娘娘突然晕厥有关系。”
齐煜看向玉溪,手却一直拉着周欢不肯放,女子的小手握在他手中,显得有些冰凉,让他更加心疼,“你但说无妨。”
“奴婢……方才替娘娘更衣的时候,发现娘娘的手腕处突然生出一颗红痣来。这红痣奴婢从前从未见过,所以才觉得奇怪。”
玉溪还是说了出口,她服侍周欢这么多年,自然知晓周欢的手腕处没有这红痣。
周欢突然晕厥,又突生红痣,二者究竟有没有联系还不得而知。
闻言,齐煜的眸子一沉,看向一旁的东亮。
见东亮也一样心惊,顿时问道,“皇后手腕的红痣,已有多久了?”他自己都未曾发现,他拉着周欢的手有些发抖。
他几乎可以肯定,周欢的晕厥必定是与那蛊毒有关!不止他一人中了毒,周欢也中了毒!
可是她的毒不是给了解药吗?难不成,拓跋钊会骗了她?
闻言,玉溪摇摇头,说道,“奴婢也不知有多久了。这些天娘娘心神不定,就连沐浴也不要奴婢近身伺候。奴婢发现这颗红痣是方才替娘娘换衣之时……莫非,娘娘的昏厥真与那红痣有关?”
玉溪猛然抬头看向齐煜,见齐煜眼中带着无比的深意,心中一沉。
齐煜环顾四周,对着周围的人说道,“你们先退下。今日之事,不得向外人提起。”
众下人被齐煜的威严所震,急忙退下。
齐煜的心中越发愤怒起来,看来,这人不单单是想要了他的命,还想要了周欢的命!
思及此,齐煜喊道,“孟祁,给我一个说法。”
如果周欢中的是蛊毒,那么孟祁医术高明,特别是在蛊虫上,一定可以查清楚的。
外面候着的孟祁被传召之时,便明白皇帝为何要亲自让他前来。他行色匆匆,脸色也有些不好。
孟祁小心翼翼的行礼,而后给周欢再次把脉确认,而后才开口,“皇上,你不是说皇后的毒解了吗?”
“朕给了她解药,解药是拓跋钊给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齐煜的声音极具威严,让孟祁也生不出丝毫的疑心。
“再查,这毒是不是之前的?”他现在最重要的事,便是要搞清楚,周欢和他体内的蛊究竟是从何而来。
又是许久的诊治,孟祁一惊,问道,“皇上,此毒和上一次的一模一样。”
看着孟祁的眼中满是骇然,齐煜脸色一沉,刚刚准备开口。
却还未开口,便听得孟祁言道,“师姐病重,微臣虽然对于苗疆的蛊毒所知一二,所以我很确定。”
他的脸色有些焦急,显然知晓这蛊的不一般。
“这蛊极其阴毒,仅仅接触肌肤便能瞬间下蛊。只是,此蛊养殖不易,就算是苗疆之人,也甚少有运用此蛊的。”孟祁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蛊一旦种下,时间长了总是会伤孩子的。
周欢对他意义深重,此番情况却这般危急。
齐煜的脸色越发暗沉下来,“你继续说。”
“不管旁的,若皇上想要替皇后娘娘解蛊,需派人再去找……毕竟,就算是苗疆之人也需要那等炼蛊世家才明白解法。微臣知晓的,就这么多了。”
孟祁知晓,这蛊炼制不易,就算是苗疆人也没有完全的把握炼制成功。
再加上这段时间苗疆和北夏关系密切,恐怕这解药最终还是是拓跋钊这里了。
“你呢?”齐煜看向孟祁,企图从孟祁口中知晓一些关于蛊的消息。
孟祁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微臣虽是苗疆之人,到底不是炼蛊世家,对于这蛊所知不多,大抵就是所说这样。”
“你们退下吧。今日之事,不可对外人传起。”沉默了片刻之后,齐煜才说道。
等二人退下,玉溪才敢上前问道,“皇上,二位大夫的意思是,娘娘不是生病了,是中了蛊毒?”
玉溪的神色越发骇然,这蛊毒她连听都没听说过,可从方才孟祁所言看来,是极为厉害的。
到底是何人要害周欢?若说后宫之中还有旁人,倒还能有个怀疑的对象。
可是现在仅仅只有周欢一人,后宫之中更是无人争宠,谁又会平白无故的害周欢?
齐煜点点头,说道,“这件事朕已经知晓。你放心,皇后的命于朕而言,比朕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即便朕豁出自己的性命,也会把皇后的命抢回来。”齐煜的眼神阴冷的不像话,打量着周围的众人。
这样的蛊毒,偏偏就下在了周欢的身上,想来便只有他们二人最亲近的人才能做的出来。
要么是周欢上一次的毒没有解除,那么解药就是假的,要么就是又被人算计了?
他的目光停留在东亮身上,东亮心中一惊,急忙跪下说道,“皇上明鉴,奴才绝不敢有旁的心思啊!”
他额上冒出细密的冷汗来,虽说他不是从齐煜的潜邸出来的老人,但对齐煜一直忠心耿耿,不曾有半分旁的心思。
整个屋子陷入一片沉寂之中,玉溪也打量着东亮,这些日子来,东亮的确将齐煜的起居事宜打理的井井有条,倒也不像是会害他们之人。
过了许久,齐煜才开口说道,“起来吧,你还没那么大胆子。”
若一个太监都有胆子敢陷害帝后,那他这个皇帝当的还真是窝囊至极!
东亮虽说不是潜邸出来的老人,但也是忠心耿耿跟在齐煜身边的。这些日子来,齐煜观察了他许久,否则这么多事情也不敢让他知晓。
闻言,东亮才松了口气。原以为当上皇帝身边的总管日子会稍稍好过一些,不曾想竟然还是这般胆战心惊。与此同时,他心中同样惶恐。
周欢身上的毒显然已经发作,才会陷入昏迷之中。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对这蛊毒毫无办法。
到时候,别说他这个总管了,就连整个皇宫的人都会人人自危,随着齐煜一起陪葬!
这幕后之人的心思也太歹毒了一些!
思及此,他急忙说道,“皇上,不知孟公子是否有寻到解蛊之人?若是还没有,只怕皇上要早日昭告天下,或许在京城之内能有解蛊之人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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