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儿从小帮助父亲料理牛肉铺,所以一些男人出没的场所她也会出现。萤儿常随父亲到补红湾黄万财府上买牛宰之,五六岁时就和吕布成了好朋友。村里的男童都不敢和吕布一起耍,因他们常常被吕布欧打,而吕布却从不欺负女孩子。
吕布结识萤儿很是喜欢,三天两头要见萤儿。萤儿若是不来补红湾,他就拉姥爷黄万财和他进城去找,于是黄刘两家来往更加密切。
白马寺赛事之后,萤儿在黄府再次见到了吕布就有点羞涩,心里的秘密在疯长。那时虽然他们只有十二岁,但是彼此成为了知心朋友,只要相见就有说不完的话。
吕布把外公给他买来的壮年枣骝马拉出来,对萤儿说:“萤儿,敢不敢骑马?”
萤儿说:“敢呀!咋就不敢?我在我二爹家经常骑,不信我骑给你看?”
吕布说:“那好哇!我从姥爷马厩中拉一匹乖顺的马给你骑,我们一起到草原上赛跑咋样?”
萤儿噘着嘴说:“你是赛马王子,我咋能赛得过你?”
吕布说:“不要生气,不过就是骑马出去玩玩而已。”
“那好吧!咱们玩去!”
于是两匹骏马就飞驰在草原上,穿过红柳林,越过枳机滩,飞过丈数宽的水渠;惊飞了草丛中的野鸡,吓炸了枳机滩里的野兔,扰乱了红柳林中**的狐狸;连躲在草丛中的野狼见了那两匹飞驰的骏马都缩着身子不敢动。
吕布和萤儿在草原上赛马,也在草丛中捉迷藏,还一起捕捉野鸡野兔。两人如亲兄妹一样活跃在补红湾一带,让多少同龄孩子们羡慕。
男女之间不怕一见钟情,但怕日久生情。吕布和萤儿就属于日久生情,从五岁开始到现在,他们已经有十多年的友谊,彼此心里都有了对方,情深意浓。
转眼几年过去了,吕布和莹儿已经长到十五六岁,对婚姻开始渴求。
眼下,吕布虽然在与刘贵和李三喝酒,但心思仍然在萤儿身上,时不时地拿眼去望萤儿。
萤儿就用眼睛瞅他,示意他不要那么无所顾忌。
吕布笑笑就端碗喝酒。
此时的萤儿已经到了成婚的年龄,她曾经对吕布说过,我非你不嫁。那是前天晌午说过的话,至今她还记忆犹新。
前天前晌,萤儿突然获悉司马秀看上了自己,要娶她为妾。据说司马秀还要托吕布的姥爷黄万财来向刘家提亲,她一下没了主意。她想对父亲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但又不好意思说,毕竟还是个黄花闺女,这种话难以启齿,何况也不知道父亲做何打算。于是她悄悄离开牛肉铺出城来到了补红湾,在习武场上她见到吕布。吕布见萤儿闷闷不乐,知道她有心事,所以他主动将教他习武的教官打发走,然后把萤儿扶上枣骝马向枳机林飞驰而去。在枳机林中,两人翻身上马向枳机林飞驰而去。两人骑马进入茂密的枳机林之后下马屈膝交谈。枳机林中有头公牛正和一头母牛***那场景活生生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萤儿羞得低下头,吕布则被公牛的举动撩拨起了欲望,就将萤儿搂进怀中。萤儿也不反抗,非常柔和地顺从着吕布。吕布便和萤儿亲吻,继尔就把她压倒在草丛中,慌乱地脱她的衣服。萤儿喜欢吕布,宁愿这样把自己交给吕布,也绝不去做司马秀的小妾,于是她满足了吕布的要求,将她的女儿身献给了自己钟爱的男人。即便将来吕布不娶她也觉得值,也心甘情感。吕布在慌乱中品尝了云雨之情,那便是吕布凭生第一次。一旦偷吃了禁果,无论男女都无法控制那种欲望,他们在枳机林中连做三次仍不尽兴。
“明日我去接你!”离开枳机林时,吕布对萤儿这样说。
“明日不行,后天哇!后天你来城中找我。”萤儿回答说。
“到你家牛肉铺?”吕布不解地说。
“咋了?你不敢?”
“我怕你大看见。”
“看见咋了?儿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读了那么多文章就不懂这种事?”
“还是你出来为好,我在城外接你。”
“那好!你要等我啊!有了今天的事,我非你不嫁!”
吕布骑马将萤儿送进城里,回家后就等着与莹儿再次见面。谁知萤儿却迟迟不来。
两狼山那边腾起浓黑如焦的云彩,翻滚着越过五加河向五原郡扑过来,黄风席卷着沙尘笼罩了整座郡城,大雨眼看就要来临。城中行人见大雨将至,大多纷纷钻进小巷没入家中,只有少数农夫似乎让老雨淋惯了,依然按步就班地在街上行走,有的往街里去,有的往城外走,个个不慌不忙。买卖人却赶快收拾摊子进店,以避大雨,街上显得有些慌乱。
牛肉店掌柜刘贵抬头眯着眼睛透过漫天风沙望望黑漆漆的乌云,对旁边羊肉铺的李三说:“兄弟,该收摊了,老天爷不叫咱们卖肉了。”他说罢就只顾低头往店里抱大块的牛肉,且招呼看店的闺女莹儿说“萤儿!”
“嗳!”
“快帮父亲收摊。”
“来啦!”一个十五六岁的闺女一边答应一边出现在店门口,她衣着简朴行动敏捷,一张喜气洋洋的笑脸上镶嵌着一双秀目,特别引人注目。萤儿款款从店内走出,刚要上前帮父亲收拾肉摊时,突然看见一匹高头大马旋风般驶来,后面还有两匹马跟过来,她便胆怯地缩回了店内,躲在店门后观望着。
那匹大黑马围着刘贵打了个旋儿站下,刘贵一时顾忙没有看见,忽听一声断喝:“你这牛肉卖还是不卖?”
刘贵抱着一块牛肉从肉摊上抬头一看,原来司马秀带着两个爪牙站在自己面前。
司马秀生得黑熊似的,一颗硕大的脑袋,一脸络腮胡子,一双猪尿泡似的眼睛,样子十分蛮横刁钻,骑在马上横眉竖眼地瞪着刘贵。两个爪牙拉着马站在他坐骑的左右,手中各操一根哨棒怒视着刘贵。
刘贵赶快放下怀中的牛肉直起腰来说:“司马老爷,怠慢了,这就给你称,不知老爷要多少?”
“把你摊上的牛肉统统给我称来!”司马秀凶神一般吼叫。
“好好好!这就称。”刘贵一边找秤称一边瞟眼往店中看,唯恐闺女萤儿不识相此时露面,但是还好,萤儿已经躲藏在店门之后了。
刘贵心中明白,司马秀带人来此并非买肉,真正的意图无疑是奔他闺女萤儿而来,或者说干脆是因了萤儿故意来寻衅闹事的。记得三天前司马秀曾托补红湾的大老财黄万财到牛肉铺提亲,还用马驮一了可观的彩礼。刘贵当时就回绝了这门亲事,不是他不爱财,而是他看不起司马秀这个人,不愿意把花圪嘟一样的闺女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