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那于浩文已缓过劲,被护院扶了起来,他看着皮阳的背影,想起自己两次受辱,顿时失去了理智,哪还管什么什么江湖道义,挣开护院就冲了上去,挥拳直朝皮阳头上的致命部位砸去。
皮阳的反应极快,低头避过了致命一击,转身时于公子已飞出一脚,朝他小腹踢来,皮阳急退一步,躲过一击。于浩文深知不能给对手任何一丝喘息的机会,踢出去的脚刚收回,立马腾起身子,使出连环二脚直击皮阳的侧脑。
我日,还会飞?皮阳冷笑一声,偏头避开袭来的第一脚,同时用手挡住接连而来的第二脚,不等对手落地,迅速转身,凌空一个后旋踢,于浩文身体如遭重击,在半空中直直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上,只是小乔木如何经得住这般重力,于浩文落地时,桂花树咔的一声,被拦腰折断。
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生是死,院内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于公子会突然出手偷袭。
孔轼大喊一声浩文,急急奔了过去,他现在倒是急了,比试虽不是自己提出来的,但却是自己应允的,如果真闹出了人命,他这个当老师的肯定脱不了干系。两个护院也急忙上前查看,刚要伸出手去探于浩文的鼻息,只听他闷哼一声,忽的喷出一口鲜血,旋即剧烈咳嗽起来。
两个护院乃练武之人,也知道皮阳刚才那一脚非同小可,怕于浩文被踢断了胸骨,不敢扶他起来。孔轼看得大急,急忙问道:“如何了?”
其中一个护院摇头道:“怕是伤了骨头,胸腔有积血,须尽快送医馆医治。”
“那还等什么?快,取担架!”
“不用了。”于浩文突然出声,听着有些口齿不清,接着嘴里蠕动两下,吐出一颗牙齿:“扶我起来!”
他知道那姓皮的渔夫没有使出全力,自己并无大碍。不过是数次撞击之下才导致他短暂窒息昏迷,喷出的血也只是咳嗽带出的口腔积血。
于浩文被扶了起来,旋即又咳嗽起来。孔轼不敢大意,吩咐护院赶紧把他送去医馆。于浩文也不理老师,双手挣脱开来,捂着肿脸,死死的盯住皮阳道:“你这是什么功夫?”他牙齿被砸掉一颗,正疼得厉害,说话不清不楚。
皮阳正在跟田颜伊交谈,抬起头满脸疑惑:“啊?”
于浩文放大了音量:“我说,嘶---你这是什么功夫?”
皮阳双脚一前一后站定,单手摆出架势,操着一口蹩脚的广东话道:“天下武功,无坚不破,为快不破,截拳道!”
“啊?”于浩文哪听得懂粤语,这下轮到他疑惑了,只不过他这一声“啊”,却是牵动了嘴里的伤口,怎么听都像是在惨叫。
呸,没见识,连广东话都没听过!!皮阳收了架势,没好气道:“开打之前不说说过了吗,截拳道,跟李小龙学的,咋地吧?”
“截拳道,李小龙?”于浩文捂着嘴默默念了一遍,也不知是哪位高人。看来得回一趟湛云阁,没准师父知道截拳道这门武学,到时候请他老人家为我报仇。
田颜伊走到皮阳身旁低声道:“皮兄的师尊不是青云观主道玄子吗?怎么道观里的道士也习武?”
皮阳嘿嘿一笑,扫了于浩文一眼,低声道:“我根本就不会武艺!”
田颜伊一愣:“怎么可能?皮兄可莫要诓我,湛云阁的武学博大精深,书中早有记载,皮兄若是不会武艺,如何敌得过其中门人?”
皮阳一拍他的肩膀,叹道:“田兄,书中记载乃门派为提高声望的夸大之词,切莫尽信,所谓武艺本是强身健体之术,实战中并无多大作用,这于公子就是个例子。”说到这里,皮阳想起了李莲儿,也不知道她那一身杀人技在哪里学的。
田颜伊点了点头,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刚要说话,只听孔轼大声唤道:“颜伊,你过来!”
“是,老师。”田颜伊急忙行了过去,躬身道:“老师唤弟子有何教诲?”
孔轼淡淡道:“为师听人说,是你带外人来的书院,你可知错?”
田颜伊神色一急:“老师,弟子.....”
“是在下自己寻来的!”皮阳上前将田颜伊拉到身后,扫了孔轼一眼,轻蔑一笑:“怎么,不去责怪于公子没替你出了恶气,打算把气撒到旁人身上?”
于浩文瞪着皮阳,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心道,等我请了师父下山,有你好看。
孔轼冷哼一声:“浩文为维护老师清誉,虽败犹荣,实乃尊师重道之典范,田颜伊擅自带外人进院,惊扰了这讲学论道的清净之地,正是该罚。”
“你这老头儿还要不要脸了?”皮阳听他比自己还会胡说八道,不由得大怒。
“你,你----”孔轼脸色煞白,连退数步:“汝竟敢骂我不要脸?”
学子们听老师受了辱骂,顿时群情激愤其阿里,纷沓而至,怒指着皮阳让他认罪道歉。皮阳神色阴冷,虎目一扫众人,众学子都是些文弱书生,那抵得住他的眼神,皆是浑身一颤,不由自主的退后几步。
田颜伊虽是与皮阳交好,但也不能眼看着他辱骂自己老师,便上前劝说,皮阳头也不回,一把将他推开。肖瑗仗着他是自己的皮大哥,也走了上来,还没开口,就被皮阳一把推开,她顿时脸红一片,娇嗔道:“皮大哥?!”
我日,老子以为还是田兄又贴上来了呢,难怪触感这么有弹性,原来是肖小姐,啧啧,没看出来,规模还真不小,手感也不赖!
皮阳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冷声道:“你也走开!”
肖瑗望了他一眼,心里又羞又甜又恼,小脚一跺,快步的退下了。
皮阳逼近两步,来到孔轼跟前:“老东西,你刚说什么?”
听他叫自己老东西,孔轼瞬间脑部充血,身体摇摇欲坠,护院眼疾手快,急忙将他扶住。孔轼悠悠睁开眼睛,手颤抖着一指皮阳:“快,快将他捆起来,送去官府。”
两个护院面面相觑,皆是不敢动作,老先生你说得轻省,且不论缘由,关键我俩不是人家对手啊,如何捆?
皮阳嘿嘿一笑:“老东西,要送我去见官,你得师出有名才行啊,你看,两位大哥多为难。”
孔轼怒喝道:“我乃太祖也亲封的益德先生,你辱骂于我,便是辱及先皇,拿你去见官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