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将军?”
郝赦暗叹,见这查木和头上冒出股股绿烟,便是知晓,这查木和也是一痴情之辈,和着自个一块,暗恋着黎河对岸的李珍香,却也是没得到这姑娘的心。
“对,我就是那个死将军,咋地,不服气?”
他依然不正不经,脸上竟然露出了丝丝诡笑,让得查木和醋意大发,一发不可收拾。
“你胡说,她咋地会喜欢似你这种不正不经的小将军,活脱一个小白脸!”
“她就喜欢我这个将军,不喜欢你这个小王子,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
郝赦如此一言,查木和便是无法忍受,一个邻国的败将竟在此大放厥词,便是差着两小兵将郝赦捆绑,打入了秦漠城的大牢,待西邦再度来袭时,便将此人挂于城门之上做人质,勒令那飙飙退回西邦,永不再犯我北寒之地。
……
西邦飙飙将军的大帐。
“飙飙,你这是作甚?”
“本将正在写折子上禀陛下,此役我军大败,他北寒竟有大量的手药包,我西邦刀剑血肉之躯,断然不能和北寒相拼,几个边境良民被掳之事也就作罢,咱退兵回黎城,只要他们不犯我西邦就行。”
“砰!”
丰娇娇走上桌案,一掌将飙飙将军的折子给闭上。
“飙飙,今日有小兵暗中看见对方的查木和派人将郝赦抱走,随着军兵一起,进了秦漠之城,郝赦定然没死,我等不能将郝将军留在敌国,见死不救!”
黄折子被摁,飙飙也是怒火一冲,没有了好生色。
“丰娇娇啊,这郝赦胸口中箭,咋地还能存活,定是小兵们看花了眼!”
“看花了眼?这全军之中只有郝将军一人身穿雪白银甲,咋地会看花了眼?”
飙飙却是不再耐烦,随口喝到:“即便那就是郝赦,查木和也是将郝将军作为人质,欲要挟我西邦退兵,我等也断然不能为了一个将军,将我西邦数万将士的性命拱手相让给那查木和,你也是军师,知道权衡利弊。”
丰娇娇却是急红了眼,什么军兵将士,西邦存亡,她只想要她的郝赦平安归来,她只想要她的郝赦能再回到那个将军府衙的小院中,虽是不求他的倾慕,也愿自个能天天伺候着他,直到白发满鬓,老暮离尘。
那只摁压黄折子的手掌依旧是没有挪开,却是将飙飙将军完全激怒。
……
两小兵进账,硬生的将丰娇娇拖离了军帐。
“郝赦,我丰娇娇定会想尽办法,将你从北寒大漠救出,咱一块回黎城的将军府衙,伺候爹爹!”
……
夜晚,丰娇娇端着一碗特质的银耳粥进了飙飙将军的军帐。
……
“啊!”
半夜,飙飙将军帐内突发一声惨叫,老军医入帐查看静卧床榻不再动弹的飙飙将军,摇了三下脑袋,便是跪地一拜,将军英勇一生,却在自个的帐内殡天。
而这军医却是老眼昏花,竟无法查出将军的死因,便是随口一说,将军是打了败仗,急血攻心,深夜猝死。
“飙飙将军已死,需尽快奏明圣上,新立指挥大将!”
众军相互观望,却是无一人会写这黄奏折,便是将目光齐齐瞥向了一旁的丰娇娇。
“军师,飙飙将军已死,郝赦将军被俘,全军将士之中,只有你识得兵法,会写奏则,请军师暂时主持大局,待圣上下旨,另立新将。”
如此,丰娇娇当仁不让,写起了黄奏折。
丰娇娇奋笔疾书,在奏折中好生将自个夸耀一番,并隐瞒飙飙将军的死因和敌方手药包之事,奏则一呈圣上手中,这西邦的皇帝虽对飙飙将军的殡天通信,却是对丰娇娇刮目相看,觉着西邦大军除开飙飙将军和郝赦将军深知兵法之外,便只有丰娇娇有能力与西邦查木和周旋,于是立即暂时任命丰娇娇为总领大将军,带领军队,攻下这秦漠之城。
两日后,任命书到帐,丰娇娇领命穿上雪白银甲,在台上喝令三军,明日浴血一战,一定要夺取秦漠之城,将郝赦将军成功救出。
……
翌日的城门之上,查木和望着城下躲于万兵之中的一银甲女子,嘴角僵僵,甚是无奈。
“该,你们这群虾兵蟹将,如此溃败竟还敢来进犯我北寒之地,还有那躲在男人堆中的骑马女子,咋地学上了男子当将军,武器会不会拿?”
“该!”丰娇娇也不是好惹的主,对着查木和好生一喝,“城上的王子听着,我乃西邦新任的大将丰娇娇,识相的将郝赦给放出来,否则待我八万军兵轰进城门之时,定会将你秦漠城中的所有百姓宰杀,将你这王子的脑袋当球踢!”
“哼!”查木和不料想,这女将军竟如此凶悍,倒是比那飙飙将军更难压制,便是双手一挥,一个木架台上,置于城上,当然,上面绑着几日未尽滴水的郝赦大将军。
“你说的郝赦,是他吗?”
丰娇娇傻眼,此时的郝赦只穿一件白色囚服,其面容憔悴,不似先前那般俊朗,一双薄唇干皱龟裂,两只眸子微微耷拉,整个脑袋垂于苍穹,没有了半点气力。
“郝赦,郝赦,你咋啦,你这是咋了呀?”
丰娇娇不顾数万军兵将士,放声大哭。
“西邦的大军,你们听着,你们的郝赦大将军现是我北寒的人质,此人三日未进一滴清露,若是你们不退回你们西邦老家,本王这一斧头,便是将你们郝将军的头颅斩下这秦漠之城!”
说罢,他举起两斧,直接逼在了郝赦的脖颈之上。
斧刃贴皮肉,竟嵌进了郝赦柔嫩的表皮,滴出珠珠红血。
“别,别,别砍他,可是别砍呀,你要怎样才肯放了郝赦?”
丰娇娇实属不忍郝赦如此般模样,便是不顾数万军师军心,与查木和谈起了条件。
“很好,你是个聪明的女子,若要此人活下,叫你们皇帝下一道文书,永生不得侵犯我北寒领土,此次战役我北寒损兵折将,你们西邦赔我北寒相应的银两,我北寒便既往不咎,再与西邦结为同盟,以礼相待!”
丰娇娇顿住,查木和此举也没刻意刁难,算是合情合理,自个虽要赔上银两,总比郝赦枉死这查木和的斧下来得实在,便是再度高喝:“如此,我西邦可以应你,只是,你斧下的郝赦却要跟我回家!”
“不成,将此将军还与了你们,你们一纸空文,哪日想再打我北寒,便是没了顾忌!”
查木和耸了耸肩:“这位郝赦将军,永生只能就留于我北寒,你们若是不再来犯,本将誓言,今生绝不伤其性命,并以礼相待,断然不再刁难此将!”
“不成,郝赦必须和本将回家,否则,我西邦便将你秦漠夷为平地!”
“你踏一步试试?”
斧头再次嵌入了郝赦的脖颈,即将碰触到了他的大筋脉。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别动斧头!”
丰娇娇小心脏一揪,倒是恨不得自个与郝赦换个位置,见他如此般命悬一线,自个却是生不如死。
查木和见这西邦已被自个完全控制,便是一笑:“女将军,如今,你没有选择,此将在我手,本将可随时要了他的命!”
丰娇娇咬牙,自个研读经书十余载,此时此刻竟是想不出任何办法,两脚脚趾不尽的在丰娇娇的鞋中狂挠。
“你是应与不应,本王可没有此番耐心,不应就来城下,准备接这将军的头颅回家!”
说罢,木和没了耐性,举斧直接朝郝赦的头劈下。
“我应你,明日便上奏朝廷,与贵国永结盟友,不再侵犯!”
巨斧顿停,查木和眉梢外张,置于城墙,俯身望于城下的丰娇娇:“你可当真?”
“真,只是,你快些给郝赦喝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