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膳房中,李珍香领命做菜肴,却是望着一众皇庭高手正自我陶醉在自个做的肘子加黄鱼中,无法自拔。
“这天可汗还真没说错,真是肘子加黄鱼,连御膳房做吃食的习性,他都掌握得如此之精准。”
姑娘领着皇命让一众人等闪开,自个叫来了两名厨子做下手,便是系上围裙,一显这异世界的黑暗高深料理。
“鸡蛋,白糖,还有,你们跟我做个简易的小烤箱!”
“小烤箱?”
“哦,对,还跟着本姑娘做几个干净的小蜡烛。”
“蜡……蜡烛?”
……
天可汗面前,遁现李珍香的影。
“你……你这端着个盒子是作甚?”
晚膳时分,李珍香端着一个四方锦盒,跪立天可汗的桌案之前,又将锦盒呈于脑袋之上。
“请天可汗用晚膳!”
一锦盒端上了可汗的桌案。
“这是什么?”
“这是许愿糕!”
“许愿糕?”
“对,许愿糕,吃了本姑娘做的许愿糕,定会梦想成真!”
天河汗一笑,打开了锦盒,一缕白光迸射而出。
“这?”
一块西瓜般大小的软糕遁现天可汗的眼前。
此糕扁平,却是浑身裹白,雪白铮亮。
糕点之上,五彩香果镶嵌似雪般的软油之上,整个香糕清白无暇,仙气飘飘。
“这,这如此之白的糕点,本汗可是从未见过呀!”
“就是要这个效果,见过了就不稀奇了,这许愿糕又称雪花糕,吃上一口,甜酥到永久。”
如此,天可汗却是实在忍不住这香苏香扑鼻之味,便是拿上小勺,准备舀上一块,尝尝味道如何。
“诶,慢点,可汗,还没许愿呢?”
“许愿?”
“对!”
锦盒旁边,珍香拿起了五根蜡烛,直往这许愿糕上插。
“诶,你在这糕点上插蜡烛作甚,这还咋地吃?”
“这是许愿灯,插上之后,便能还愿,来,天汗试试,可灵验了!”
五根蜡烛插上,其中有四根稍大,一根偏小,嵌在了这糕点之中。
“大蜡烛一根表示十岁,小蜡烛一根表示五岁,五根插上正好四十又五,代表这可汗今年的天岁,只要火光一燃,便是愿起,火光吹灭,便是还愿。”
说罢,珍香将屋内的油灯吹灭,整个可汗寝房一片漆黑。
一火石打起,几根生日蜡烛点上,油灯昏黄,照亮了黄案之上的珍香与可汗。
“珍香,你做的香糕如此般美丽,可汗生平还真未见过,你这姑娘,到底还藏有哪些秘密?”
珍香一笑,忙唤着天可汗闭眼许愿,可切莫将愿望说出,然后再吹灭蜡烛,便能如愿以偿,梦想成真。
天可汗一旁望望,却是有些拘谨,珍香便是立马跪地叩首:“小女许愿,祝北寒边境的百姓重回太平,民富安康,祝我北寒的江山万世永固,天可汗永留青史!”
珍香如同嘴上抹蜜,让得天可汗好生敬佩如此般能文能舞,还会做雪糕的好女子。
天可汗正坐,闭眼许愿,随即吹灭了蜡烛,厢房之内重回寂静。
油灯重新点亮,李珍香抽出一小刀,将花糕切开,呈于一块于可汗面前,插上一勺,便是让天可汗亲自品尝。
“这宫中没有烤箱,奴婢是用熟纸裹泥烘烤,有些地方较生,有些地还烤焦,只是这糕点外的白油却是香甜,可汗将就一尝。”
一勺子雪白糕点连同颗颗水果入了天可汗的嘴。
“入口即化,香甜可口,却是不腻,虽有些烤糊,却真乃人间绝味。
嗯,确实香甜,好,今后你就常做这香糕给予本汗品尝,可比那些迂腐的御厨好太多。”
珍香叩谢,便是准备退下,让得天可汗好生品尝。
“上来陪着本汗一块尝。”
可汗亲自切上一块,唤着珍香上案边一起品尝。
珍香却也不客气,自个很久没吃上这生日蛋糕,正好也尝尝自个做的手艺。
突然,一手环过珍香的腰,将珍香搂过。
一气力猛震,却是将天可汗震开。
“天……天可汗,奴婢是下人,不敢高攀!”
李珍香顿然发觉,这天可汗自从前些日子自个对出了对联之后,他便是对自个好生温柔,莫不是这天可汗对自己动了情愫?
姑娘拍拍脑袋,事已至此,如今只好尽量与可汗保持距离,免得再生事端。
“李珍香啊,我堂堂北寒的天尊,难道委屈了你吗?”
姑娘叩首:“这不委不委屈的问题,是!”
“好了,本汗知晓,只是你这丫头,让本汗想起了一人,她也是在本汗寝食难安之时为本汗献上一份好点心,本汗将你当成了她,只是你性子比她烈,终究不是她,罢了,你起来退去吧!”
见可汗又生落寞,珍香便是觉着这天可汗倒不是贪图女色之徒,又想起边疆的动荡,便是请命,欲跟天可汗讲一个故事。
“讲故事?”
“对,可汗,那是一个叫做成吉思汗的有趣故事……”
……
一段荡气回肠的故事讲完,天可汗一笑,瞥向珍香:“你是叫本汗放下顾虑,学着这成吉思汗,举兵攻打犯我故土的突拔扈,借势一统整个大漠。”
珍香再度叩首:“天可汗英明,统一倒不是首要,只是别国若欺辱我北寒良民,可汗顾忌战后死伤折损,避而不战,便会增其西北游牧民族的气焰,不但不会臣服归顺于我皇朝,反而会更加肆无忌惮,夺取城池,直攻进这北寒的黄都。
这普天之下的朝政,虽为天子掌政,却离不开百姓的拥护,如今平民有难,做可汗的不闻不问,不管不顾,终将会有一天百姓扛锄,共谋天下之士,攻取天都。
试问这天下之大,难民皆反,我等皇室的区区十万兵马怎可敌得天下千万子民?
可汗,为了天下的安生,奴婢请求天汗立即发兵,除恶安邦,一统大漠,一壮我北寒天威!”
姑娘再度一叩,天可汗呆滞一望台下的珍香,其与生环透的天威之气,好似就是年亲的自个。
“你退下吧,先睡上一觉,明日一早,殿内再议,让本汗想想,让本汗好生的想想!”
珍香离去,这花糕香甜,却是比不上西北的动荡,也不知那边疆的百姓是否和这东崎城和临雪城一般,受尽凌辱,不聊此生。
北寒的大殿之外,只留一姑娘倩倩踱步,望着满天的碧星,缓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