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灵府衙门内,寒露望着这个好似疯癫的女人,没有了好生色。
“你这厮是不是有毛病,今日小姐大喜,哪能抛头露面见你这般疯癫女人,快走,否则,别怪本姑娘不客气,寒露随即抡起门栓,摆出架势,誓死不让这疯子进了府衙。”
“轰!”
一门栓被轰成木屑,洒落满地。
“哎呀,你干嘛,你是要干嘛?”
此人单手揪于寒露衣领,直接将寒露举至头顶,擎于苍天。
“叫你们的那个李珍香滚出来,否则,本将让你直接入了地府!”
说罢,这贼见李珍香还未露面,愣是用尽气力将寒露的脑袋往着地上的门槛遁砸而下。
“虞纯姬,你放肆!”
沉香闪现虞纯姬的身前,一个飞踢将纯姬持于寒露的手震开,寒露随即被沉香抱于怀中,不曾受伤。
沉香命元丰将受了惊吓的寒露扶走并好生安抚,随即面向这疯将军,抽出刀刃,怒指纯姬的额。
“虞纯姬,你今日若要闹事的话,别怪本将不客气,小乐,小乐,你家娘子被贼人欺负,快些出来,快些出来!”
一游蛇之影缀上一点长枪的红光飞至沉香的身旁,枪头却对准了在府门外撒泼的虞纯姬。
如此两人守于门前,虞纯姬虽说单打独斗的武艺高过两人,若是两人联手,自己也恐对付不下,便稍微收敛心性,驻于两人五米之外,又开始高声大骂。
“李珍香,你这贱女人,抢本将的男人,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德行,凛大将军也会待见你!”
“李珍香,凛将军如今是本将的人,你在这披着盖头成亲,你要脸不要脸,偷抢人家男人还如此风光,你这皇上御赐的都灵侯就只会行如此禽兽之事?”
……
阵阵谩骂传荡整个都灵府衙,声声低俗,直叫得人昏昏作呕。
院内,珍香闺房的门终于开启,小姐满身红袍,驻于门内,一双玉青的面如秋水般平静,见到虞纯姬在门外撒泼之样,素雅一笑。
“虞纯姬,凛尘的为人本姑娘知晓,你说之事到底是虚是实,你自个心里清楚,不用我都灵侯再驳了你的面子,自个找不痛快。”
如此一说,便是中伤了这贼女子的心,自个本就落魄无脸,竟如此被当众拆穿,实属气血冲头,几欲昏厥。
虞纯姬踉踉跄跄,靠于府前立柱,极力压住心中的怨恨,今日本就是要搅了这大喜之局,冷静下来为妙。
片刻过后,贼女人气定神闲,重新走于府衙门前,对准反头回闺房的珍香,放声一喝:“本将有个关于凛尘的秘密,你是否愿意一听!”
“秘密?凛尘的?”
珍香听闻纯姬如此一言便是惊奇,凛尘难道还藏着自己不知晓的秘密?
姑娘反头,望向目露凶光的虞纯姬。
“沉香,将虞纯姬带入本侯的闺房,本侯要与虞将军长谈,接客!”
沉香大惊,如此恶毒女人,若是单独放进珍香的闺房,恐这女人会对无心防备的珍香下手,凛尘那边自己也不好交代。
珍香却道是无妨,这虞纯姬今日之态定不会行如此无谋之事,放她进府,无伤大雅。
纯姬入了珍香的房,窗门随即紧闭,全府侍卫婢女置于门前,却听不见房内两人的交谈之声。
“砰!”
突然,闺房之内,一花瓶砸地之音袭至众婢女的耳中,声音之尖,竟震得耳膜发痛。
“珍香,你咋地了?”
沉香听闻房中有变,立马聚气,欲破门而入一探究竟。
“哦,没……没事,你们退……退下!”
闺房之内,李珍香双目游离,望着自己刚刚不知咋地自己打碎的花瓶,全身战兢。
“李将军,如此,你还要嫁吗?”
珍香不闻纯姬之言,满目的泪花如水波断流,倒泻不止,随即一声惨嚎震荡小姐闺房。
“小姐咋啦,这马上要接亲了,咋地哭成这样?妆哭花了可不好了!”
……
众婢女私语,沉香见事情好似不受控制,便也顾不得主子之命,一脚踢向闺房的大门。
突然,闺房大门开开,沉香收回金脚。
虞纯姬大笑三声,昂着高首,推开众婢女,向着漫漫青光外的府衙大门阔步而去,好生威武,笑声如同凄厉幽魂,直摄心魄,不堪入耳。
“哈哈,李珍香,如此,你还要嫁吗!哈哈!”
……
纯姬消失在了府衙大门外,众婢女身后,珍香凄楚的哭声如白亮的光刀,刺痛每位仆人的心。
……
“哈哈哈!”
将军府外,纯姬蹦跳癫狂,一路高歌。
“虞纯姬,你又在都灵府面前发什么疯?”
刚巧,出了都灵府的虞纯姬碰见了凛尘的接亲长龙。
这锣鼓炮仗之声,甚是喜庆。
“将军,好喜庆,好喜庆,本将喜欢,本将可喜欢了!”
贼将军依旧疯癫,对着将军大笑不止。
“你这厮又去找珍香干嘛,在临雪城的那档子破事你说了也没人会相信,珍香如此聪慧,也断然不会信你这奸诈之徒,今日本将大喜,本将可警告你,你再要不知悔改玩什么鬼把戏的话,本将手中的红刃可绝不饶你。”
如此一言,虞纯姬便就没有了好生色,心中本就有着一股子怒气,现凛尘居然如此仇视自个,凶煞之相再度曝出。
“将军喜欢那李珍香,也要人家想嫁,将军继续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说罢这虞纯姬一个闪身,竟溜跑不见了踪影。
“无耻之徒,本将今日大喜,不跟你这厮计较!”
一串炮仗飞天,泥人小厮大喝:“将军接夫人来咯!”
众军紧随,齐声高喝:“将军接夫人来咯!”
……
“他们来了,小姐还在哭,咋办?”
“咚咚咚!”
一阵喜庆的敲门声传来,几串炮竹从都灵府的院墙之外扔进院内,府衙大门之外声声“凛夫人”如同骁龙咆哮,聚透刚勇之气。
突然,众婢子身后,闺房门前,李珍香眉岱浸花,水粉模糊,青面如死灰,好似被摄取魂魄,如同死尸一般站立不前。
“沉香,将盖头把我盖上,本姑娘今日不想让凛尘见到我如此哭丧之相,你随我一起,先跟着将军去吧!”
红盖遮玉面,沉香扶着珍香款款玉步,走至府衙门前。
大门开启,府衙之外,一将军踏于马上,还透红彩,生来冷峻的脸今日却是笑开了花。
一仆从将夫人的红缨牵来。
百名铁骑喝啸,百位婢女鼓掌,众人齐齐转向红韵满城的珍香,凌天高喝:
“夫人请上座!!!”
如此大喜之喝,盖头下的珍香苦涩一笑,脸部死僵,迈步之际竟差点摔倒,却是被沉香扶住。
“沉香,扶我上马,先去了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