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此物乃西邦那个俘虏随身携带之物?”
“嗯,对,此物儿臣是在那俘虏受伤之际从他身上搜出,儿臣见此物也无多大用处,便是没有上心,将此物随意扔掷于厢房之中,咋地父汗,此物有什么说道吗?”
“哦,没,没有说道!”
查木和瞥向天可汗,却是见得父汗一脸迟疑之相,好似心中藏有一个巨大的秘密,却是不愿说出让自己知晓。
木和也没有多问,便是叉开话题,继续闲聊国事。
“和儿啊!”突然,查木和好生诧异,平日父汗对国事很是关心,今日竟然没有理会查木和刚刚提出的几个有关政事的问题,顿然侧向一旁的王子,轻轻相语:“和儿啊,这个什么郝赦,到底是何许人,所住何地?”
“父汗,你今日咋地如此关心起邻国一俘虏,此人现在不过就是本王府中的一仆人,已无了西邦将军之勇,不足为惧,不足为惧。”
查木和顿生呆萌之相,喝了两口清茶,见父汗今日心事重重,便是不再叨扰,随即叩拜圣尊,欲回府抚琴,好继续追求珍香。
“诶!”一声极其随意的平常百姓之语竟从天可汗的口中道出,查木和从明白事理至今,还从未曾见得身前的天可汗如此般用平常百姓之语相言。
“父汗,你今日是咋地了?咋如此惊慌?”
“哦,没……没事,你回府将那个什么郝赦差人送至你父汗的寝宫中来,父汗有话问他。”
“什么?”查木和口中的香茶差点喷出,侧头死盯自己的父汗,“如此邻国之将,咋地能入了父汗的寝宫,这将军别看他现在受俘,可也是捣鬼得很,武艺和儿臣不相上下,若是此人在天可汗的寝宫之中挟持天可汗逃回西邦,我北寒边境将会永不安宁。”
自古以来,敌国之将,是断然入不了这北寒皇宫,不是就地处决,便是流放边疆,这可汗如此般逆天行事,查木和却是不明父汗此行的用意。
“无妨,我堂堂北寒的天子,皇宫内卫无数,还怕他一个西邦小贼不成,速速将他带来,本汗有话要问他!”
如此,查木和便是领命告退,不再叨扰可汗。
……
木和王府,郝赦重新被拷上手铐脚铐,被十名侍卫架起置于囚车之中。
而后,八名侍卫置于囚车两旁,两名侍卫驾马,身前便是查木和领头,将郝赦压往天可汗的寝宫。
“父汗今日是咋地了,咋地硬要见这不正经的郝赦?”
……
皇宫内院,皇家侍卫来回巡视,一囚车却是从宫中长廊驶过,让得众侍卫好生惊煞。
“这天可汗也会在皇城之中面见如此重囚?不应该是交由刑部处理吗?”
“谁知道呢,你又不是皇帝,你瞎猜个什么,好生巡逻吧,办好了差,待会买小果子回去给儿子吃吃,也该向家中的小婆娘好生炫耀一番。”
……
几名皇家侍卫相互私语,却好似头次见着如此诡秘之事。
……
“禀父汗,敌国俘虏郝赦带到。”
一公子拖着锁链,进了天可汗的寝宫。
他虽为俘虏,却是满脸英气,煞是有战场上环透的一人挡万夫之勇。
“跪下!”
查木和一怒,见郝赦进了天子的厢房不曾下跪,还挺立脊梁,便是恶煞相向,没有了好生色,操起手中的刀鞘愣是往郝赦两膝之后敲去。
“和儿,勿动!”
天可汗叫停查木和,随即便让查木和和马公公离开自己的寝宫,道言自己有话欲单独盘问身前的郝赦。
查木和不干,道言此贼太目中无人,皇城之内,竟对父汗如此般无礼,若自己走后,还不知这将军会行啥不轨之事。
天可汗狂怒一瞥,望向木和,却是让得王子一惊。
如此时刻,天可汗急需弄清事情的原委,便是顾不得自己的安危,况且这皇城首位森严,即算台下的郝将军图谋不轨,也断然是离不了这北寒皇城,似挟持天子这等愚昧鲁莽之事,将军是断然不会以身犯险。
他望于台下依旧霸气侧漏的郝赦,便是微微一笑,道:“郝将军,不拜敌君,正气凛然,甚好!”
郝赦却也不料想此帝王会如此一说,便也是稍微收敛了心性,看这皇帝找自个前来到底想询问什么。
“皇帝,有事快说,若是要本将军性命,取去便是,若再要我西邦降于你北寒,断然不能!”
“嗯!好骨气!”
天可汗见郝赦带着锁链,也是不便,便是差着郝赦坐于木凳,先抚抚这将军的小性子,待其对自己失了防备,再慢慢窥探这将军的心。
郝赦坐下,却是望向可汗,也是不知今日这皇帝到底意欲何为。
“郝赦,你乃生于西邦,从小在西邦长大,是否?”
“嗯!”
自古帝王,诡计多端,郝赦也是留于一心眼,尽量少言,免得着了这皇帝道。
“西邦,嗯,你可去过东秋?”
“没有,那东秋不安好心,抢我城池,咋地还会去他们之国!”
天可汗一提东秋,郝赦便是没有了好生色,自个脑中顿然想起了那凛尘死将军,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咋地这李珍香就愣是喜欢这个一言不发的傻木头?”
郝赦暗自嘀咕,却将心中的怒火呈于面部,让得天可汗一眼探出。
“郝将军,咋地动怒?”
“没!”
他重回冷漠,不多言一字。
“嗯,本汗给你看件东西,而后还要请将军为本汗讲讲这件东西的所有故事,你看可否?”
“什么东西?”
天可汗从袖口抽出一宝,呈于郝赦眼前。
“你咋地将本公子随身携带之物取走?”
天可汗一笑,便是没有理会郝赦之疑,却是问向郝赦此物是从何得来。
郝赦见这天可汗也并非歹恶之人,便是卸下了防备,此物之由来,却也和西邦国事无关,便是抿口香茶,向天可汗讲起了一个故事。
……
“什么?你这故事属实?”
“可汗,想你也是一精明之人,我郝赦这个故事真实与否,你凭本将的气色,便断能判定真假,我郝赦虽说有些不正不经,却是从不耍阴坑蒙。”
“这……”
天可汗踉跄三步,差点栽倒于地。
“你……你退下吧,查木和!查木和!”
突然,天可汗大叫查木和,王子持刀闪进这皇室寝宫,好生凶煞,将大刀架于郝赦的脖颈之上。
“你将郝赦压回去吧,可别再刁难于他,去吧,去吧!”
天可汗挥手,查木和差着郝赦离去,寝宫之中,便只立于天可汗一人,神情呆滞,好似没了神思。
……
“马公公,马公公何在?”
“官人,有何事吩咐。”
天可汗随即将马公公差至自己的耳旁,轻语道:“立即派人帮本汗探查一事,此事……”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