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马公公办好可汗交予的差事,重新回至木和王府,准备服侍可汗上朝。
“马公公,看看这!”
天可汗将昨夜在查木和府中探得的一珍宝递给马公公一看。
“这……此宝咋地会在大王子的厢房之中?”
“本汗也甚是惊诧,此宝查木和断然是无法探得,却偏偏静置这木和王府之中,莫不是和儿从别处探寻到了什么消息,当年之事已被和儿知晓?”
马公公虽为人臣,但在这木和厢房之中,只留有君臣两人,便是无了顾忌,如同当年那般,将天可汗当成自己的兄弟,闲聊起了此事。
一阵猜测过后,马公公认为此事过于诡秘,唯有等查王子醒来之后亲自问寻,方能探清此事原委。
木和王府,天可汗起驾,全府上下,齐跪于地,恭送可汗出府。
一个时辰过后,在李珍香为查木和再度施针之后,王子苏醒。
……
旬月过后,木和王府之内,珍香乘上一碗汤药,坐于查木和的床榻之上。
“这是最后一剂汤药,喝完便可试着下床走动,王子身体健硕,断然不会留下什么病根子。”
查木和闻言却是一喜,立马蹦下床榻,一副虎虎生风之相,让得李珍香好生尴尬。
“跳,接着跳,伤口重新撕裂便再躺上一月,不怕的话,姑娘我随你跳!”
珍香双手叉腰,望于这蹦跳小王子,好生不畅。
都快是这北寒的储君,还如此般浮躁,今后咋地能担大任。
姑娘虽想直言劝说一番,却是见这木和病情刚好,便是守住了嘴,治国之事,今后若有得闲工夫,再与这王子好生一叙。
“唉,慢点,待会别真崩开了花!”
……
天可汗的寝宫之中,查木和重披银甲,单膝跪地,向天可汗叩首。
“哎呀,和儿啊,你安生便好,安生便好。”
天可汗见王子完好,便是忘了自己乃为九天圣尊,奔下台案,将木和扶起。
“和儿,来坐!”
今日,可汗对自个甚是亲近,自己倒是有些局促不安,这君臣之礼,还是得行。
随即,查木和便是拜谢九尊,道言自己还是站着回话较为妥当。
“今日这殿中只有我、你和马公公,这马公公可是从小看着你长大,我三人今日便不论君臣之道,只做一日平常父子和兄弟,来,一起坐。”
听闻可汗如此一言,木和便也不再推脱,随着父汗一起,坐于一旁的木凳之上,两人品茗论古,聊得好生畅快。
一阵闲谈过后,可汗便是将话头转向了查木和被刺之事,问向木和当时小树林中,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木和便是将树林之中,一群黑袍欲斩杀珍香之事道出,至于珍香是如何将自己救回,自己便是早已昏厥,全然不知。
寝宫之中,一旁的李珍香被差下回话,姑娘便是将那日在树林之中活动的两股神秘势力全全告知于天可汗。
“李珍香啊,木和被刺之时,你来北寒不足两月,咋地会有一如此戴于鬼面的黑衣小队相救于你,你是否有什么秘密欺瞒本汗?”
突然,姑娘额前顿然感觉有一道冰凉的杀气,正逼向自个的身。
虽说可汗平儿个甚是爱慕这李珍香,但在此事牵涉国政,便绝非普通之事,这帝王之心,自古以来,诡秘难测。
可汗洞若观火,慧眼识金,天下众人的欺瞒,都逃不过这北寒九尊的眼,如此,姑娘唯有如实禀报,才能不让陛下生疑,。
“奴婢也是不知在这北寒,到底是何人两次将奴婢救下?”
“两次?”
“正是!”李珍香顿了顿口,继续道言:“天可汗有所不知,小树林夜晚出现的一众鬼面,却是和可汗当日在树林被刺之时,救下可汗的鬼面乃为同一势力。”
“什么?”
天可汗是越听越玄乎,在这北寒深宫,莫不是有着一股隐秘力量在暗中追随着李珍香,而这股力量,身为天子的自己却是浑然不知。
这女子到底是何许人也,咋地刚入北寒,便能将北寒的一支如此武艺高强的神秘杀手差为己用?
天可汗望向跪地的珍香,见珍香面部素雅,不曾有瑟瑟之相,便也是断定这姑并未有所隐瞒,虽怕得自己生疑,却也还是将实情向自己道出。
“李珍香啊,你退下吧,本汗与和儿要商讨一些国政要事,你便先回厢房休息。”
话落,他瞥向一旁的马公公,随即使了个眼色,马公公立马会意,便是离了可汗寝宫,差人查询珍香身后的暗中势力。
珍香领命退去,便是稍作舒缓,刚刚可汗的那股子杀气之强,却是让得姑娘好生一惊。
“帝王之心,还真是不可探测!”
……
“查木和啊,你啥时有着这收藏古玩的癖好,咋地父汗不曾知道。”
“古玩?”
查木和一愣,自己平常确实喜欢结交古玩行家,自个家中的奇珍异宝也不占少数,乃为平时业余爱好,咋地父汗竟会知晓此事。
而这上好古董也全是自己花高价所得,断然是不曾受人恩惠,更不涉及党争,与皇室没有任何牵连。
他甚是不解父汗之意,为何偏偏将收藏古玩此般小事摆在明面上道出。
天子见木和好生惊讶,却是装出了一副侃然正色之相,好生训诫道查木和要多关心国事,学习历代祖宗制下的典法,勿再将心思放在收集古玩,结交隐山仙人这类无关紧要的事情之上。
混沌王子,生性放荡,如此心性,却是一时无法改变。
只是在父汗的训诫之下,他也是一行君臣之礼,道言自己定当谨遵可汗教诲,多务国事,不再玩这瓶瓶罐罐,不务正业。
“嗯,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天子笑眉,却是将自个袖口之中的一物取出,呈于查木和眼前。
“既然和儿宝贝如此之多,做父汗的便是随意挑选了一件,和儿你看,这件宝贝否能赠予父汗?”
查木和定睛一望,便是好生昏笑,自己不曾见过父汗笑话,今日却是寻得便一上好机会,可是要好生数落父汗一番。
“父汗,此物不是宝贝,是从邻国那个掳过来在我王府当人质的西邦将军身上搜出来的随身携带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