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寝宫,众人一脸尴尬,好不容易等得半个时辰将老太医请来,他却看不出这血光仙丹的门道。
一旁的李珍香一笑,此医不识仙丹之秘也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如此般陷害查木和之物,断然不会轻易让这老太医一眼看出门道。
“咳咳!”李珍香一旁咳嗽了两声,好似嗓子有些不畅,又是吓得这老太医一阵心慌不止。
这老太医,上回天可汗大病,自个还能在堂中威风一阵,如今,天子在朝,老太医便是收起了那份骄傲,生怕这李珍香又砸了自己的招牌,当着自可汗的面道出这血红仙丹的秘密。
“嗯哼,这仙丹?”
“哎呀,李姑娘啊,这仙丹老臣刚刚再度一探,此下药之人技艺高绝,连老夫差点都骗了过去!”老太医抚抚胡须,眯着眼,镇定自若,继续昏昏:“哎呀,这仙丹的门道甚是奇妙,想必姑娘冰雪聪慧,也是洞若观火,看出了这仙丹的门道,是吧?”
这老医,也是官场混迹多年的老手,立马将此烫手的山芋抛给了李珍香,欲从李珍香口中寻求答案。
李珍香“噗哧”一笑,这老家伙,人精得很,在可汗面前一副忠臣之相,却是背地里人模狗样,这北寒的医风,也着实该好生治治。
只是此刻却不是惩治这老太医之时,眼前查木和蒙冤,自己首要定然要将其罪名洗清,可没闲工夫管这老太医的医德如何。
“咳咳!”这姑娘,又是清了清嗓子,摇摇脑袋,倒是将这老太医急得直跳脚。
“哦,好太医呀,奴婢也不是很清楚这仙药之术,只是奴婢曾经在北寒的一本经书之上翻阅过北寒独产的一种红花,其花喜阴,生于水雾缭绕的潮湿环境之中,我北寒南部常年干旱,故此花只在北寒北部才得以生长,此花!”
“嗯,姑娘好学识,老臣佩服!”老太医突地打断了李珍香的话,让得姑娘的兴致顿落,一股怒气却是涌上脑袋。
“这老太医,得了咱的提示,茅塞顿开,便是急着去邀功,真是不地道。”姑娘默喃,好生不畅。
“天可汗,刚刚姑娘说的花名为赤丹仙花,其色朱红,酷似红血,花体每日午夜便会产生血红花汁,其花汁无毒,却是有润肤养颜之功效,甚是适合妇人们涂抹!”
突然,天可汗顿起,望向了老太医,眼中透出股股杀气:“老太医,你说的可是当真,此仙丹丹体之内真混有这赤丹仙花的汁液?”
“回陛下,正是此花汁液,此液渗透能力极强,这仙丹本是在锦盒之中封闭,天可汗取出之后仙丹暴露空中,特制的仙丹表皮变软,丹内的血红汁液便是渗出,呈红血之状,而此仙丹爆裂,老臣估摸是天可汗将其扔掷查王子的身,查王子用气力轰裂所致。”
老医话落,台上的天可汗面容呆滞,好似没了神思,直接瘫坐在了龙榻之上,久久不言一语。
“都退下吧,让本汗一个人静静,查木和,你也退下,好生回府休息。”
天可汗挥手,再度对着众人昏语:“散了吧,散了!”
众人领命,纷纷往寝宫之外退去。
“李珍香!”
“在!”
“你留下来陪本汗一会,其他人等全部退下!”
“诺!”
……
木和王府之中,查木和叫上所有仆人侍卫置于小院之中,眼中透出股股红血杀气,今日的查木和如一头久日未见血光的吃人麒麟,其轰天怒气凌散,让得全府下人好生惧怕。
“好啊,你们长本事了,本王如此待你们,你们中间竟有吃里扒外的卖主奸细!”
“哦豁!”
众仆人惊诧,不料想自个府衙向来安生,咋地会出现卖主求荣的奸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把目光投向了站立一旁的郝赦大公子。
郝赦见众人对自己生疑,赶忙举起双手,一脸无辜,坦言自个今日安守本分,况且如此龌龊害人之事,自己断然是不会如此般行事,要治这小王子也必定会光明正大行事,似这等在背后捅刀子的牲畜之事,自个是断然不做。
他昏说之际,还望向站于一旁瑟瑟的小染,一脸笑意:“小染,你说是与不是,咱郝公子是不是那样的龌龊之人?”
突然,置于郝赦身旁的小染内心砰砰,觉着自己实在是对不住这查木和,所行之事确实为牲畜所行,只是想着自己的小夫君在查吉思的天牢之中受苦,便也就顾不上许多,纵使天塌地裂,自己不承认便罢。
“本王给你们一次机会,自己说出来的,本王打他一顿板子,自行离开木和王府,本王便不再追究,若待本王自行查出,那时可别怪我这王子不顾及主仆情面,直接将此贼当着府衙众人杖毙于我木和庭院,谁也不许求请!”
片刻过后,府衙之内依旧无一人站出,全府上下,一片死寂。
“很好,给你活路你不要,要去死,便就别怪本王不讲情面,都散了吧!”
木和收起了性子,知晓如此奸贼,自己断然不会现身,今日也只是敲山震虎,让得此贼有所顾忌,以后行事也会稍加收敛,不似今日这般,打得自己措手不及,若不是李珍香聪慧,自己现在恐怕大势已去,囚困深院。
众仆人离去,木和望向天日高挂的苍天,喃喃一笑:“李珍香,你却是何等女子,能如此逢凶化吉,让得本王好生爱慕,好生爱慕呀!”
……
天可汗的寝宫,李珍香端上一杯泡好的龙井,呈于天可汗的眼前。
他俯首桌案,却是无半点心思,只是呆滞望向满桌案的奏折,不知如何是好。
“李珍香啊,你来看看,看看这满桌案的奏折,整整的一桌案,天子,哪有他们想的那般安生。”
他抿了口茶,翻开一本奏折:“珍香,为了本汗这把座下的龙榻,他们竟如此设法陷害,骨肉相残,却是没有一丝父子兄弟情谊,眼中只有本汗身前的传国大印和看似万人之上,实则在万民拥护之下的这把龙腾金榻!”
李珍香见可汗如此落寞,便是再次满上一杯浓茶,好生安慰神情沮丧的天子可汗。
“李珍香,从查探仙药开始,你便是知晓这仙丹的门道,知晓查木和求得的断然不是此颗仙丹对吧?只是你不愿道明,或者道明之后恐本汗不愿相信是吧?”
李珍香淡然一笑,可汗乃为圣尊,凡是都瞒不过天子的圣眼。
“珍香,此刻,只有本汗和你,你便说说,此事你到底是咋个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