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珍香对此事的看法,姑娘实属不愿道破,又碍于天可汗相问,便也是不好搏了天可汗的请求,下了案台,叩首请奏。
“天可汗,此赤丹仙花乃我北寒极其珍贵之物,可汗是赠予妃子们保养肌肤之用。
而这北寒深宫却是由专人负责采购此皇家香液,寻常百姓,却是无法购得如此隐秘珍贵之物。
珍香了解,陛下将此香液赏给了两王妃,两王子,却是唯独没有赏给查木和王子,对吧!”
可汗一闻,便是惊出了魂,自个去岁赏赐众王妃王子之物,咋地眼下的珍香会知晓得如此清楚。
珍香凝视台上的天可汗,观其脸色便知晓可汗的疑虑,随即再度拜首道:“陛下,此香汁虽是女子涂抹之物,却也为一刺激肌肤之物,而查大王子,对此香汁过敏,对吧?”
如此一言,可汗便知这姑娘定是昨日与查木和寻药之际,从小王子口中无意间探得。
去年此时,天可汗将这香汁赠与了已经成亲的查吉思,今年,林素婉入了皇室,可汗又送了一瓶香汁给林素婉,却是唯独没有送予还未成亲却又对赤丹香汁过敏的查木和。
珍香沉思片刻,便是继续言道:“既然过敏,便断然无法接触这仙丹,而当时在萨满城洞内,查木和便是第一个徒手接下仙丹之人,王子并无异常反应。
由此,珍香断言,这仙丹定是大王子回府之后,安插在木和王府中的奸细将其与洞中所寻得的丹药隐秘调包,这方才让得此红血仙丹呈于陛下眼前。
而调包之人,只可能是受过可汗陛下封赏香汁的二王子和三!”
“停!”
天可汗突然叫停珍香,如此兄弟相鸩之事,自个实属不愿再听,便是道言今日自己微染小恙,需要修整一日,命李珍香也回厢房好生养病,等风寒痊愈,再来宫中伺候。
李珍香领命离去,刚一出寝宫,姑娘便是听得寝宫之内花瓶笔砚轰然砸地之声和查克琰如神龙捣海般的震天咆哮。
姑娘喃喃,这皇家深宫,真是害人之地。
……
吉思王府。
“混帐!”
小染跪于查吉思身后,脸颊两旁的笔墨花瓶也是“嗖嗖”的呼啸而过,最终落地,碎满一地。
突然,查吉思侧过眉目,满脸中烧之相,昏昏逼近了小染的脸。
“本王叫你办差你就是如此办的?”
查吉思两指捏住了小染的下颚,左右摇晃,好生不喜。
“回……回主子,这事……事,也不能,怪……怪!”
“啪!”
一掌袭来,打得小染朝空喷出一大口脓血。
“来人,把这个废物小染给本王拖出去砍了!”
“诺!”
两黑袍搀着小染的双臂,架起大刀,将姑娘生生往外拖拽。
“夫君,小娘子先走一步,倒也还好,再也不用天天生在罪恶之中,辗转反侧,不敢入睡!”
小染却是毫无惧意,随着两侍卫昏拖,脸上竟挂上了一丝素雅的从容。
“王子,如此斩了此女子,恐怕不妥吧,毕竟她乃敌国的俘虏,留于木和王府,今后好为自己办差。
此次,虽让得大王子占了上风,但这赤丹香汁,天可汗也是不只是赠送予二王子你一人,三王子府中也有,可汗也未必会怀疑二王子您的头上!”
一贴身侍卫忙向查吉思禀告,说明事情的原委,倒是让得王子满腔的火怒之气消散了几分。
“慢着!”
吉思下旨,两侍卫便是放开了小染,退出了厢房。
“小染啊,今日之事,本王便不再追究,你速速回到查木和身边继续当差,可别让我那大哥生疑,还有,最近几日,你便在木和王府好生清闲几日,可再莫弄出什么岔子!”
“诺!”
小染告退,心中便也是如刚才那般忐忑不安,虽说自己是死里逃生,却是良心受谴,实在是不愿再与这查吉思办差。
一飞影闪飞碧夜青天,这弩言王府与木和王府之间,终留姑娘一影。
“此次将这金丹涂抹赤丹香汁的人是谁?”
“是小孔!”
“待会你派人将他斩了,如此隐秘珍贵之汁,却是让他被他拿去涂金丹,让得旁人一眼道破,真是一群废物,待会头提到地下暗房的囚牢中扔给那个小夫君,也好生的吓吓他!”
“诺!”
查吉思耸耸肩,随即继续言道:“今夜,将府中所有赤丹仙汁销毁,不得留下任何痕迹。”
“诺!”
侍卫领命,立即离去,按照主子的旨意办差。
“还有!”王子突然一晃,叫住了侍卫,“听说拆穿这仙药之秘的人是天可汗身边的李珍香?”
“正是!”
“混帐东西!”查吉思再度举起一花瓶,猛然砸落于地,“该死的女人,竟敢坏我好事,本王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万段,万段!!!”
一股炎龙咆哮响彻吉思王府,众婢子如闻鬼啸,纷纷躲进自个的闺房,闭门不敢踏出房门一步。
……
几日过后,仙药之事,无人再提,宫中内外,也无人再敢播谣言,几日下来,众王子府衙也是恪守本分,断然不敢在这风口浪尖上再行不轨之事。
木和王府,青水潺潺,荡叩山石,查木和不喜桃艳之色,却是喜欢山山水水,这院中假山,堆砌得甚是奇妙。
小山之上,一八角亭院中,一公子虽着下人服饰,却依旧仙气飘飘,好生俊俏。
“小染啊,这抚琴,要用心,没了心的琴曲,就如脚底的山石一般,死气沉沉,用了心,便是如同那一缕涓流,从高山深谷留下,与山石相拥,最终和为一体,发出这美妙自然之音。”
小染听这公子好生迂腐的说了一通,便是一笑,侧头道言:“公子,什么山石相拥,自然之音甚是美妙,你不就是想着与那李珍香相拥,唇唇香吻之音如流水般的天籁吗,还说得如此文绉绉,将山石比成自个,将流水比作那看病的小姑娘,闲不闲得慌。”
公子随即一脸铁绿,轻轻凑近小染,道言姑娘好心思,这抚琴之技已入九品,自己可是教不了,教不了。
如此,小染便知此话得罪了郝赦,便是狠敲自己的脑袋,咋地如此的不灵光,没有琴技教主子,万一被赶出了府,自个咋地救自己的在牢中的小夫君。
这姑娘虽说反应有些过迟钝,头脑却是灵光得很,便是一顿花言巧语,句句不离那李珍香,逗得郝赦如临仙境。
“来来来,抚琴,本公子定将最好的琴技教授与你!”
“嗯哼!”木和遁现郝赦的琴前,恶煞望向了一脸乐呵的小染。
“小染啊,你刚刚说李珍香什么?与这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