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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子卓从昨日到方才遇见许相梦之前都不在家中,对施南寿之死也是才听说。对施南寿这人,他也不太能忍受,他承认自己也曾多次受他羞辱,被他说是读书无用的失败者。施南寿的话自然更过分,但戴子卓只是大略说出个意思。
“我昨日出了一趟门今早才回来,对此事一概不知。”戴子卓道。
许相梦自然更不会认为戴子卓跟施南寿之死有关,她拿他也当县衙里的人一般对待,只征求意见而并非审问。
“看来也问不出什么了,既然如此……”许相梦心里默默哀叹一气,说道“既然如此,先退堂吧。”
案件不清不楚,许相梦绞尽脑汁也寻不见突破口,他静静坐在门槛上,望着薄雪渐融,化成她的一头雾水。
“啊,如果我不管这个案子会怎么样呢?”许相梦一头磕在门上,嘴里嘟囔道:“其实不管也行,我又不是知县大人,也没那么聪明,这种大事难事对我来说实在太强人所难了……”
许相梦自我催眠成功,她放下了案子不想,便感觉到侵体袭骨的寒冷。
“咦,冷死了!”
许相梦不禁全身感受冷凉颤抖起来,她决定先将命案一事抛开,毕竟自己已经尽力,除了觉得施南寿此人可恶至极而死有余辜之外一无所获。
许相梦突然想起一大早被案子牵着至今也没吃点东西,这下便察觉了肚腹的饥饿感。许相梦撇弃一切前往厨房,却见厨房空空无人,也没有吃食。
“想起来了,小猜被成捕头拐走了!”
许相梦又拉下一脸来,这下子更饿了。她走出厨院,忽然闻到一股烤香味,焦焦的,甜甜的。许相梦顺着香甜味道索到方向,闻着就找到了在大堂前不只在烤火的金劲。
“金劲!”
许相梦在大堂另一头的通道口冲着金劲的背影一喊,吓得他是胆子掉了一地,手上刚烤好的香甜烫红薯“啪”一下砸地身亡。
许相梦走上前,金劲僵笑着一脸回头,见许相梦的表情也不太可怕,便稍稍松心一笑,说道:“大人好!”
“你吃什么呢?”
许相梦边问边走近金劲,一眼瞥过他笑得不大自然的表情,更看见地上一坨砸烂的红薯。许相梦愣神一刻,再看一眼金劲和火盆下,盯着被她间接害死的红薯狠狠咽了一口馋人的口水。
寂静的县衙,冬冷依旧,许相梦坐在大堂前的门槛上,脚边扔了一堆烤红薯皮。许相梦嘴边满沾软糯的红薯,狠狠一个饱嗝打得震天响。许相梦吃掉手上最后一口,满足的一脸笑容。
“吃饱了!”
许相梦身体暖融融的,身体也是饱饱的暖暖的,她从门槛上站起来,稍稍走几步消食,沿着走廊走去又折回,便看见坐在地上的金劲傻呆了一脸,手里举着一块瘪小红薯,整个人跟雕像一般僵硬。
吃饱满足的许相梦看不出金劲眼里的话,他就是被许相梦的大胃口吓到,大大小小十几块红薯,许相梦真是再次让金劲对她加深了“吃”事上的崇敬之心,更觉惊惧。
许相梦盯两眼金劲,疑惑不解他的痴愣模样,便走上前给了一脑瓜子,说道:“喂,金劲,你傻啦!”
金劲乍一下回神,手指蓦然松开,眼看最后一颗红薯又要落地,许相梦疾速一手捞下接住红薯,一抓举起在金劲两眼之间,说道:“最后一个了,你吃不吃?”
金劲对许相梦的话理解出另一个意思,于是他开始犹豫考虑他该如何回答,吃还是不吃,不只是口舌之快,而是顺知县大人的心与否。
“大人还想吃吗?”金劲试探着问道。
“我……”许相梦一个字出口,紧接而上一个饱嗝,说道:“饱了。”
许相梦一送手,金劲乍一下反应过来双手捧接,许相梦转身往院子里走,伸手去接墙瓦上冰雪消融的水滴。
“好凉啊!唉,好冷!”
许相梦又飘荡回廊上,冬日的冷意还是不能忍,小小火盆也算不得何等的温暖,许相梦唉声叹气坐下,很是埋怨的语气,说道:“唉,好想住在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不冷不热,一切都好。”
“有个地方……”金劲忽地开口一说,许相梦乍一下就打起了兴致,激动地问道:“哪儿哪儿哪儿?”
“算不算四季如春我不知道,但是冬日里真的很温暖……”
“这就够了呀,是什么地方,一定要去一趟!”对于此时此刻的许相梦温暖便够。
“绮梦楼。”金劲道。
许相梦略有犹豫,倒不是害怕面对弱云,毕竟她二人也说清楚了很多话,但许相梦总觉得心底有一丝小小芥蒂。
“还是不去了,我回房间裹被子吧,没睡够。”
许相梦走回房间,心思繁杂,但确实也有困倦之意。许相梦走到床边一蹦躺在床上,
“唉,又冷又烦!”
许相梦掀过被子卷裹在身上,睡着之前的安静时光总让人想起越多,往事或近事。
许相梦便是想起了昨夜,她对夜央说出“暖被窝”这话之后,灯熄之前,她和夜央在这张床上发生的事。
夜央无条件服从了许相梦的命令,许相梦侧卧,明目张胆地对夜央垂涎三尺,她总觉得刚刚发生的那个火热之吻会有很多后续,可现在,夜央竟如此安静。
“一定是我破坏了夜师爷的好事!”许相梦心里暗暗感叹。
许相梦轻微一下叹气传在夜央耳中,他缓缓睁眼,侧过头便看见许相梦直直盯着他的两只眼睛。许相梦本是轻轻松松地偷看夜央,这下却是被夜央逮了个正着。
“夜师爷!我,我可没有偷看你哦,我只是习惯脸朝外边睡。”许相梦一副略慌而要强的的表情解释道。
“大人睡不着吗?”
“啊,对啊!”许相梦回答得心和眼一起动无休止。
“我知道了,大人一定是觉得还有很重要的事没有做。”
夜央此话一出,许相梦整个人跟被电闪中了一般蓦然僵硬发麻,她瞪着两只眼睛连如何眨眼都已忘记,只盯着夜央,他先坐起身脱去了自己的外衣,靠近许相梦,从容表情丝毫没有紧张。
“什么,夜师爷说什么了,难道他……”许相梦微张着嘴确说不出话,心里却是要急死了。
许相梦感受到被子下的蠕动,突然,一只手掌搭在她的腰侧,这被窝之中就她和夜央两个人,这手自然就是夜央的。蓦然之间,许相梦慌神从床上弹坐起来,二人一刹停顿目光对视,她有自己的想象,接下来所要发生的将会是何事?
融融火光,床上相对而坐两人,许相梦不由得屏息,夜央的手解下了她的腰带,徐徐缓缓,从颈窝处双手脱去她厚厚的外衫。许相梦穿了不少,夜央继续,许相梦傻了眼,夜央每一步都牵动她一颗心“嘭哒”直跳,越跳越急。
“那什么事之前还有这么可怕的过程吗?”许相梦心里想着可怕,却也不是单纯的那种可怕。
许相梦心里虽然慌了乱了完全理不清思绪了,但她却暗暗决定不予任何反抗,因为,他是夜师爷呀!
许相梦越发不敢直视夜央,她头蒙脑热地胡思乱想瞎期待了一大通之后,她终于被夜央脱得只剩一间內衫了。许相梦乍一下缓神,狠吸一口气,死命地握紧拳头,夜央的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许相梦撇过头偷瞄一眼夜央,他无论表情还是神色从一开始就没变过。
许相梦感受到夜央的下一步动作,他在靠近,又扶着她躺着,许相梦狠狠闭眼放松了身体,却还是僵硬得很。终于,许相梦被夜央一拥入怀躺下,仅仅是全身的拥抱。
许相梦失去知觉许久,她也不由得抓紧了夜央的衣侧,手还止不住发抖。
老半天,烛台上的蜡烛燃尽堙灭,许相梦这才觉得蓦地眼皮前一闪而黑,她慢慢睁眼,漆黑的房间,原来,她和夜央什么都没发生。
许相梦乍一刻心里的杂味之感不知是失落偏重还是心安更甚,她只敢悄无声息的在心底叹一口暗气,一夜,静静入睡。
许相梦回想完昨夜所发生的使她尴尬万分之事,忆终还是不由得面红心跳,跟涂厚了红胭脂似的,但这天然的脂粉,却晕染得小女子许相梦的脸颊分外美丽。
“难道真的是我会错意,想太多?”许相梦不禁怀疑。
许相梦在床上翻滚两下坐起,对命案毫无头绪的她却对此事想法多多。她不由得想起更久之前那次,她误会夜央对她做了什么害得她伴随着鲜血醒来,便猜测:难道是因为那次的事,所以夜师爷对我怕了?
许相梦觉得那或是是一个可能,毕竟那日她确实反应太大,夜央或者就是因为这样才不敢再对自己“下手”。
“有可能。”
许相梦嘴里嘟囔着又躺了下去,一手“啪”一下拍在自己胸口,这一下,可又让她心里有了另外一个猜疑。许相梦不禁回想起那个假的采花大盗东方郎对她的作为一个女子的评价,她忍不住摸摸自己胸前,一口大气叹到了天外天。
“难道真的被那个混蛋说中了,像我这样的女子让男人实在没兴趣?”
许相梦愕然一脸不愿去相信自己的猜测,但她嘴角的咧咧抽搐暴露了心里的虚慌,对这个猜测,她不由自主地去揣摩,再后,便是深信不疑。
“许相梦,不可以,你不能乱信那个混蛋说的话呀,夜师爷才不是这种人,他一定是怕伤害你才收敛的,绝对不可能是对你没兴趣!”
许相梦开始了内心的挣扎,她本以为自己面对所有人所有事都有着死不要脸的自信,而如今,她有了小女子的软弱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