闾葱娘她们本昨日就收捡了不少东西,今日小县主来的及时,她们收拾一下,也就差不多了。素梅兴冲冲的来到水榭之中,告之小县主:东西收拾好了,烦请她带路去苏香园!
一见她来,厉东明又与李远低声交头接耳一阵,这次水榭闲聊也就告一段落了。
素梅、素兰、素竹、素菊已经打包好各自的行李,穿戴整齐。这次动静大,宴谵派来的影卫也都现身,毕竟他们也要换防了。
素兰也借机跟严春打了一个照面,得到严春也会到苏香园布防,她开心死了。能够离开这个伤心地,素兰呆在屋子里翘首以盼。
闾葱娘穿着妍丽的琵琶襟大镶大滚金枝绿叶旗袍,外面罩着黑色貂皮皮袄,旗袍凸显出的色调更为迷人和诱惑,高高隆起的双峰巍巍而立,一副北地娘子的装扮。一张精致得无可挑的脸蛋儿,脸上的少妇般的骄傲和肌肤少女般的娇嫩毫无违和,挺直白皙的鼻子下,是玫瑰花瓣般精致的红唇,这使得她整个人看起,十分的冷艳、优雅、高贵。
所有人都震惊了,无论是李远、厉东明还是葛筝和第花,就连小彘也在一旁擦着口水,也不晓得他是饿了还是也懂得欣赏美人了。
如果说黑色貂皮遮掩了,高耸着的胸脯,但往下便是少女平坦,在旗袍柔和的弧度下,盈盈一握的腰身,惹人垂怜。
五岳大陆,旗袍诞生在江南,据说跟太宰赵奇有点关系,北钦王朝望文生义,愣是将旗袍视为旗人之袍或旗女之袍,定为国服,昭告天下,还引起了一场南北争论,最终不了了之,不过在江南,除非少妇,旗袍一般不为少女所选,不过旗袍特有的“曲线美”,也促使华夏的裁缝们不断改进,推陈出新,力求把汉服改良,展现女子优美的身材曲线,据说在江南学院校服里有所体现。
河间作为南北交界之地,更多的还是沿袭传统的汉服的简约版的改良,另外此地受索金风格的影响,城堡文化繁盛,军旅装束也颇得河间女子的喜爱,女子大多穿着裤子,而且无需像其他地区一样,穿裤必须被衣裙遮掩,显得非常大方而活泼。
《金瓶梅词话》第67回记潘金莲服饰:“上穿黑青回纹锦对衿衫儿”,“下著纱裙,内衬潞紬裙”,裙子里面,则系缚一对“锦红膝裤”。
《西游记》第47回也称:“那女儿头上戴一个八宝垂珠的花翠箍,……腿上系两只绡金膝裤儿”说的都是这种膝裤。
按照中国古典文化,女子都是穿膝裤,外面罩裙,在民国时期,开始有女子只穿裤子,如背带裤,还引发了一场卫道士的大讨论、最终裤子女人的常服,两腿分立
的姿态,告别了过去传统的道德家龌龊的想法。
那些所谓道德家们,他们只希望女人都把身体掩藏在宽大的衣袍里,两腿的裤子,其实就是赤裸裸的暴露身体,在勾引男人。池仇曾去过燕京,那里的女子还没有单穿罩裤的习惯,要么是极为不方便出行的旗袍,要么是比较中性化的简约宋服比较流行,以布料为主,毕竟他们那里不出产丝绸,旗袍这种需要丝绸的服饰还是在上流社会和烟花柳巷盛行。
不过他们那边到底是岩煌一系,女子豪迈一些,只要膝裤外面有长衫或者裙子罩着就行,有些女子为了方便骑马,外裙是越来越短,实际上只是一个摆设罢了。
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了,在河间也不是没人穿着旗袍,只是论裁剪还有细节,闾葱娘这身打扮就才是真正夺目了,池仇暗自腹诽,不就是搬个家嘛,这就是典型的招摇过市呀。
池仇显得很淡定,李远和厉东明略显失态,还是有老婆的厉东明先回过神来,推了推李远,将他从掉口水的边缘拉了回来。
闾葱娘也打量着身前三个男人。三人都是二十七八上下,也算是英俊之士,厉东明气度深沉,不动如山;池仇一双明亮的眼睛深邃,显得有些深藏如海,倒是李远嘴角挂着一抹贱笑,嘴角有些晶莹之色。
“噗”当她看到李远滑稽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笑了出声:“对……对不起,让各位久等了,我们这就出发吧。”
李远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擦了擦嘴角,为了缓解方才他自己的丑态,他主动上前去帮忙提行李,只不过这些事驿馆的小厮们早就抢的热火朝天了,根本轮不到他。
当闾葱娘缓步往外面走的时候,池仇才发觉她的旗袍的叉开得很大,一条雪白光滑的玉腿露在了外面,虽然还没夸张到大腿根部,但也相当的有尺度了,步出雅阁之外,在日光下,散发着勾人的色彩,看起来份外的养眼。
池仇算是明白了,为何前世民国之初,剪辫发,易服色,为何煌煌汉服未能重归人们的衣柜,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无论男女,都希望女子的衣服从遮掩身体的曲线到显现玲珑突兀的女性曲线美,这点可以清楚的从李远、厉东明还有院子里一个个发呆的小厮那炙热的眼光中看到。
还好现在的五岳大陆,无论汉服还唐服都有着自己的改良时间和空间,只要能够正视女子爱美的需求,男子猎奇的心思,相信华服之美必定源远流长,不可替代。
池仇帮不上什么忙,回首看了看葛筝和第花的衣装,她们俩不自觉的站在角落,的确,她们虽然有形有料,论穿着她们连闾葱娘几位女婢都比不上,
正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此情此景除了葛筝那傲人的身材还能收获一点目光,第花则被众人直接忽视了,甚至还被当作婢女,被要求搭把手。
这次去苏香园,葛筝是去当女护的,自然得陪着闾葱娘去二楼居住,第花和小彘以及雪儿,被宴菟儿安排到了一楼客房。
不管是闾葱娘还是第花都不好意思让池仇入住苏香园。
宴菟儿心里对池仇尽管也有些话要说,也愿意他住过去,但那边大多都是女子,她也不便直接安排。
当然更不可能提议池仇去金香园住,这个念头即便在她脑海只是一闪而过,都让她觉得羞臊不已。
而父母逼婚的事情,现在是她的心结,必须跟池仇好好谈一谈,她瞅了一个机会,从池仇身边走过之时说了句:“今晚戌时,面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池仇楞在那里,想了半天才想起缘由,见池仇对他们一起吃面的事情,居然忘了,宴菟儿没好气的暗骂几句:没良心的。
水榭风儿吹过,池仇连打好几个喷嚏。
闾葱娘她们套了两辆马车就走了。厉东明率人跟着,一路护送,池仇和李远犯不着跑去献殷勤,于是就在驿馆找了一个座位,李远点了几个小菜。
“你觉得厉东明那厮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刚吩咐完小二快点,李远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信,应该是可信的,他现在又没有三头六臂,你若是能做出点成绩,他也跟着沾光。”池仇喝了一口茶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李远放下茶杯:“他在小县主面前说这番话,那点心思,瞒不过你我!”
池仇就笑:“不过他的建议还是不错的,李兄大可以顺着这个思路筹谋筹谋,一般来说,上山剿匪难度较大,还是让他们下山的好,在设埋伏剿灭为好。”
李远点点头:“理倒是这个理,只不过我刚接手这一块,也不大认识这块的人,就算想做个局,只怕有些困难,我想了想,首先得有这么一个物件或者事情,值得他们下山,其次,还需要有人把这话得传到山寨,令他们相信,下山就能发财才行。”
池仇敲着桌子,这确实是个问题,法子可以想,比如城里来了一个大商户,亦或者有趟镖都是金银珠宝,但问题是得传出去才行,传到百顺帮耳里,还要他们相信,带人下山,这中间人就不好找了,思来想去,倒是觉得有个人选,心里微微一动,手指不觉停了下来。
李远急问道:“你有主意了?”
池仇笑道:“哪有!”没想到李远也挺敏感的。
此时小二端菜上来,既然上菜,一时半会,几个菜都上了桌,小
二将抹布肩上一搭:“客官,菜上齐了,请慢用。”
才吃了两口,李远就急吼吼的问到:“快说,我知道你想到了法子。”
池仇听的一愣,你哪那么自负,晓得我有点子?有些不满的说道:“让我吃两口行不。”
“快吃,快吃!”李远夹了几块腊肉,丢在池仇碗里。
催着人吃饭?吃的人,吃起来多难受?
池仇干脆放下筷子,低声说道:“我有个想法,就是不知道行不行的通。”
“哦?你说说看?”
“那材哥佣兵团不是跟这些帮派不对付吗?他们路子广,不如让他们介入进来?”
李远惊愕的道:“这合适吗?”
佣兵团虽然是收钱办事,但跟官家总归不是一路人,让他们掺和进来,李远心里打鼓。
“有什么不合适的,难道你有路子给百顺帮通信?”
“那材哥虽说以前是军士,但现在到底不是了,说白了他也是江湖人,万一他通风报信呢?”
“材哥要在宴湖讨生活,得罪城衙的事情他不会做的,就算他帮不了你,也犯不着给百顺帮通风报信,他这些年,过的不好,但人家一直按照宴湖的规矩讨生活,也没有扯旗子坐虎皮,就是不愿意走百顺帮的山寨路,城衙对付这些山寨,说不定还乐见其成呢。”池仇小心的分析到。
“也对。”李远想了想,材哥他是认识的,虽然没啥交集,也打过照面,不是那种蛮不讲理,跟官衙作对的人:“那你去说?”
“这事得你去,不过稳妥点,我可以先帮你递个话,起码不那么唐突,不过具体啥事情,我就不多说了,还是你去闭门聊,比较合适。”池仇适当的把自己摘出来,上次几招修理了黑狭,对付几个山贼他还是自信满满,可刀口上舔血的事情,能不掺和还是不掺和,关键夹在中间也无利可图呀。
“行!”李远思量半天,觉得这想法还是可行的,值得去探探路,至于材哥答应不答应,答应之后索要什么,都得谈过再说,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池仇如同风卷残云一般把桌上的菜吃了八九不离十了:“你慢点吃,给我留点。”
两人抢了一会子菜,可惜池仇现在朣朦境,夹筷子的准头和速度都不是盖的,李远估计无法想象,居然有人用功夫抢腊肉吧。
李远只好又点了盘,两人聊了小半个时辰,才各自散去,不过李远真的把院子的钥匙拿走了,他既然领了城主的任务,那两旗的兵自然不能在大营呆着,否则他办差,需要用人的话,若从军营里调,手续比较麻烦,打算去城主那里讨个手令,先把那几十人带出来,以后用起来方
便。二三十个兵,想想也只有普救堂合适安顿,所以他打算住回来。
池仇给了他钥匙,在李远的安排下,驿馆借了匹马给池仇,两人到了路口,李远进城要调令,池仇去旧镇见材哥。
临别之时,池仇没头脑的说了句:“你到了普救堂,多跟那些颂军学学,那管事的好像叫黎聃。”
“跟他们学啥?”李远话未说完,池仇早已抽了一鞭子马屁股走了。
时间往回倒退少许。
一份池仇的调查报告已经摆在了宴谵夫妇的餐桌边。
“你看看,你看看,宴湖姑爷都叫上了。”
宴徐氏连忙放下碗筷,起身退了一步,就要行礼。
“至于嘛,夫人坐下说。”宴谵对宴徐氏极为宠爱,虽说是二夫人,但他从来只说两个字,而称原配为大夫人。
“都是妾身管教无法,让官人着像了。”
“还妾身呢,哪用这般郑重,说你我就好。”宴谵站起身,扶着夫人坐定:“这小菟儿长大了,想着要吃草了,呵呵,此事不怨你,你呀,就是太守礼,什么事都往你自己身上揽,以前六丫头还跟人私定终身,失了头筹呢,你也是,我让她绝食,你倒好,也跟着绝食。”
那六丫头是小妾之女,失了妇道,宴谵曾打算让她绝食自尽,以儆效尤,宴徐氏第三天跟着绝食,不吃不喝,宴谵心疼,这才不了了之。
“手心手背都是肉,六丫头也是一时迷了心窍,罪不至死。”宴徐氏说道。
宴谵闭口不言,在他心中女子失身就是失德,不过此话他现在是说不出口了,若是一说,宴徐氏倘若回复说她二婚:好女不配二夫。他也接不住这话。
宴徐氏陪着宴谵吃过午饭后,两人支走旁人,先前他们异口同声说道池仇,自然安排隐卫将池仇的报告递上来。隐卫的效率还是不错的,虽然没有池仇被刺的条目但纸张上,界堂、第花、葛庙姑一干人都列的清清楚楚,外加江老一案,池仇此人说的话,做的糗事,尤其是曾经跟小县主在面摊吃面,以及坊间一些百姓对池仇私下里的称呼都一一报了上来。
“这么看,此人还有点能耐,居然越境朣朦了?”宴徐氏拿着那份报告,一行一行过目。
“好像是的,不过此人说他只不过是杜家码头的挑夫?我是不信。”
“朣朦境?挑夫?”宴徐氏摇摇头,懒懒的说道:“确实不能信,不过追查此事不难,他不是说过想投靠关新嘛?把关老爷子请来问问不就可以了?”
宴谵指头虚点几下:“哎,还是夫人睿智,一下看破关键。只不过看记录,他也没见过关老爷子,
这只怕……”
“是谎话总有漏洞,如果官人和我想的一样……”
“什么?”宴谵闭着眼沉思一会:“难道关老爷子是……”他指了指西方,又摇了摇头:“不像吧,关老爷子在兖州也有几十年了,那时候西亭还在沙漠里啃沙子呢,哪能顾及到这里?几十年前就在兖州埋下暗桩?”
宴徐氏低着头,说道:“也不是没可能,万一关老爷子是泷朝的呢?你可别忘了,西亭进关中,相对还是比较平稳的,毕竟都是岩煌一系的,说不定这里面有些交接。”
“你是说关老爷子是泷朝安插的探子?现在归属了西亭?”宴谵五指在桌子上反复敲打,显得有些激动。
“有这种可能,不妨到时候看看,两人见面会冒出啥火花,再做定夺就是了。”宴徐氏心中百转千回,现在池仇是不是西亭安插的密探,她到不太在意,这些事情,她官人宴谵可以处理的很好,一直以来,宴谵给了她很大的空间发挥她的才智,她很知足,但也不愿意越雷池一步,掌控好内院就够了,她更关心若是池仇真的是密探,她闺女的若是真的被这个池仇吸引该咋办?她的谋划岂不是有功亏一篑的危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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