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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到身份证了,不过是在十七周岁拿到的,比别人慢了一年,不过现在拿到倒也不算晚。
第二天她便叫母亲嘱托继父帮她办护照,这种事情麻烦的很,能托关系就托咯,毕竟有捷径谁愿意走远路。
她对上海有种莫名的神往,也梦想着去。她问过徐忻扬:“你最想去哪?”这种问题很常见,考试作文最是常见。她记得他回答的好像是纽约,或者是旧金山。她对出国这件事没有太大的渴望,倒时时惦记着上海那这个地方。她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北京的,她已经待了十七年,她要出去,出去一个更大的地方,那就是上海。
办护照这件事情和她的身份证一样,一年了都还没办出来,原因是她主籍不在这,她就纳闷了,需要这么麻烦吗。
她高二即将结束的时候,徐忻扬也即将要告别附中了,她觉得他会继续读北京大学,毕竟北大附中都考上了,北京大学也是稳稳的,
可直到暑假过了一段时间了,也不见他做决定,母亲显得比继父还着急,三天两头就问他决定了没有,她倒没觉得怎么,反正都在北京。
果然最终他选择了北大,一样一星期回家一次。
她看着他读大学,心里没有掀起什么涟漪,她一点都不向往大学,也不知道自己高三毕业后能做什么。
就这样,平淡的日子再次来到六月份,她即将要高考,也即将要毕业。
她和徐忻扬约好老地方见面,八一中旁边的一个小公园的侧门。他们每次都在那里见面,久了就直称老地方。侧门那里虽然人不多,但灯火还算明亮,不像之前新华街的黄灯那样昏暗。
她站在花坛边等他,她真想拿着徐忻扬送她的变焦相机来拍这些艳丽的花,特别是红的花,她打小就爱红色,暗红色。可惜一直忘带相机,照片就一直没有着落。
她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她,她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可能自己多心了吧。
突然,有人摁住她的肩膀,扯着她的衣服,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拖到了角落。
是个男人,他浑身的酒气和急促的喘息,让她不由得鸡皮疙瘩竖起,蜷缩成一块,说实话,她害怕,她希望徐忻扬快点来。
男人用手捂住她的嘴,她张嘴咬住他手掌的肉,男人吃痛地啊了一声,抬手就是给她狠狠的一巴掌。牙齿磨破嘴皮,她将混着血腥的口水吞下腹,右手摸索着口袋,想拿出随身随带的瑞士刀,上次她送给徐忻扬的,不过后来他又送还给她,说是防身用,今天还真要用上了。
“给我乖点!”男人厉声道,他满眼的欲望,让她恶心。
男人很快扯开她的衬衫,一只手手感受她的柔软,另一只手迫不及待伸近她下身,她终于掏出了刀,用力的在男人左手一划。
男人痛苦的哀嚎,右手又狠狠地给她一巴掌,她抬起拿刀的手想插进他胸口,却被他的右手握住,不过,别忘了她有两只手,抬起左手用最大力给了他一巴掌。
她双腿不停地挣扎,却无奈被他压在身下,挣脱不了。突然她觉得身上的重量消失了,男人被人揪起,狠狠地打倒在地。
徐忻扬来了,他终于来了。她胡乱的套上衣服,跑到他身边。男人踉跄地站起,企图从背后攻击徐忻扬,他转头又是狠狠地一拳给了男人,男人伴随着响声倒地,流血。
徐忻扬拖着她就跑。
怎么办,她好像看见男人后脑勺磕到墙壁的石脚,而且他流血了,很多很多…
“他会不会死了?”她猛地停下,静静地开口。
他看得出来,她在害怕,她不停的深呼吸,瞳孔颜色不断加深,空洞。
“别怕。”他用沙哑的嗓音对她说。
她渐渐平息了不少,走在他前头。
到家客厅的时候,她又突然停下来,解开衬衫上的纽扣,转过身来,扑向他,用她的小嘴堵住他的薄唇,将身体的热量向他靠去。
他一怔,没想到她会这样。不过那一怔维持没多久,下一刻,他搂住她,倒向沙发。
当欲望即将破茧而出的那一刻,他问她:“不怕后悔吗?”
她睁大眼睛看他,眼里有闪烁的晶莹:“不怕。”
她搂住他,深吻他,忍受前所未有的处子之痛。
他搂住她,深吻她,多想替她分担这折磨人的疼痛。
欲望释放过后,他在沉睡的她耳边轻语:“徐昕叶,我爱你,第一次见面就爱上了。”
第一次见她,她那么孤傲,只看了他一眼。
而后再看,她眼里总有一丝嫉妒,一丝忧伤,一丝嘲讽。
他甚至认为,他一辈子也入不了她的眼,谁想到,老天还是眷顾他的。他和她的间距,在慢慢缩小,她看他的眼神少了嫉妒,少了嘲讽。给予他的笑容让他忘不了,每每回想,都会不禁莞尔。
终于,他们在一起了。
只是,不知道会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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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短了点。
第二天早晨,家里就来了警察。
男人死了吗?她眼里闪过绝望与无助。
继父和母亲急忙忙从外地回来,但刚好与警车错过,徐忻扬被压走了。
她和继父,母亲,赶到派出所的时候,警方给他们看了个视频,是公园侧门对面的一户人口门外的监控视频,记下了当晚发生的一切。
警方告诉他们,警方已认定徐忻扬是杀害死者的凶手,很快就会向法院起诉。
她闻言失控:“你们瞎了眼吗?!那个人要强奸我!他要强奸我!你们没有眼睛吗?那个人也有罪!”
监控视频里的确有那一幕,警方也怀疑那个人就是她,不过没想到,她会一下子那么激动。
母亲搂住她安慰她,继父过去警方了解情况。
开庭的时候,她作为证人上做证。
律师告诉她,这个案子,赢不了,只能抓住死者也有犯罪嫌疑还有误杀这两个点,减轻刑法,所以,她,能讲多惨,就讲多惨。
“…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三条过失致人死亡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徐忻阳因过失致人死亡,本席考虑到被告人是出于提防死者对他作出的身体攻击而造成的意外事件,而死者又有犯罪嫌疑,本席在此宣判被告人徐忻阳因过失致人死亡罪判六年监禁。”
“现在闭庭。”
她静静地听完全程,看着徐忻阳被押着进警车。
律师告诉她,她的陈述起了作用,六年,算是短的了。
她对他很复杂,从十四岁到十九岁,五年里变来变去,不为别的,只为时间。
她拿起话筒,现在她和他面对面,却不能碰触,因为中间这层玻璃。
她拿着话筒的手有点颤抖,心里一阵波澜。
“你好吗?”
他直勾勾地看着她,哪怕一秒也不能漏看。他缓缓开口:“我很好。”
对不起…
她没有说出口,望着他,忍住眼眶中的热泪。
“徐忻扬…”她用口型说了三个字“我爱你”。她从没有亲口对他说过,不管他有没有看见,反正她是说了。
“徐昕叶,以后在外面,小心坏人,晚上不要再一个人走在街上,记得随身带的刀,不要弄丢了…还有…”
她放下话筒离去,只记得他最后一句话“还有…找个好人嫁了,你说过你眼光很好的”。
她失声痛哭:“徐忻扬你个笨蛋!”路人用奇异的眼光看着这个颓废悲伤的女子。
她讨厌这种注视,但今天她无所谓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她错过了高考,也拒绝了补考,大学四年她注定熬不过去,所以她选择弃学。母亲理解她,并没有阻止她。
没想到的是,她竟然鬼使神差地去找曾经的情敌——马若,她笑对马若说:“我要去上海。”马若问了一句她想好了吗?她轻哼一声,她怎么会没想好,她想了一年了,和过去一样,目的都是为了生活,为了不一样的生活。<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