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按现下苍源的实力,就算人族众多,两下相拼,也不过是个两败俱伤的结局!青丘山被打烂,人族同样会损了元气!“
玄万纪经玄青一说,也顿时明白,真到了那个时候,妖族还有灵池,恢复的也比人族要快的多!自己也能在灵池的作用下,想达到如今苍源的境界也是轻易,到那时候,放眼整个神灵大陆,谁还能和自己做对!
“好!就这么办!我的心乱了,患得患失,竟然想得不如你通透!若是你大哥还在,咱们父子三人,何愁收拾不了苍源这个恶贼!“想到这里,玄万纪的心中豁然开朗,“你在这里稍歇!我想他们一时半会找不到这里,我去弄些吃的回来,再弄些药回来!
咱们父子就找个隐秘的地方,你就好好的养伤,为父我就出去先找那穆心禅,然后再按照咱们说的好好的运作一下,到底要看看这苍源能应付得了这许多的麻烦!”
玄万纪安顿好了玄青,就转身出了山洞,心情也顿时开朗。
玄青估摸着父亲已经走远,强撑着从地上坐了起来。
“希望老天相帮,父亲得成心愿,让那苍源恶贼死无葬身之地!承勋和承稳两个也能安安稳稳的长大!“
玄青忍着痛楚,运转着破损的妖丹,灵炁缓缓的涌了过来,经过脉络的时候,全身如同刀割一般。由于灵炁的大量涌入,妖丹发出轻微的颤抖,终究碎成了几块。
轰的一声巨响,山洞崩塌,玄青把自己葬在了里面!
以他现在的伤势,就如同一个破了的水缸,再怎么修补,依旧是破了的!水缸修补了,也许还能盛水,虽然可能些微的泄漏!但是妖丹破损,也就断了修行之路,天劫之下再无生理!
与其这样苟延残喘,倒不如了结的干脆,也省得拖累父亲。
玄万纪听到巨响,立刻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救回玄青的时候,他就知道玄青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哪怕自己弄来再多的补品,也是于事无补!
玄青在被围攻的时候,谢鄙莫名其妙的感到头皮发麻的时候,他就已经来到了近前,眼睁睁的看着玄青拖着遍体鳞伤,被龙家的小子欺侮,眼睁睁的看着他想要爆裂妖丹,和人同归于尽!
他自己虽然也被追踪,但毕竟那些家伙和他相差甚远,不敢过分的相逼,境遇要比玄青强上太多。可他还是担心泄露了自己的行踪,也就引来了更为厉害的对头。
直到玄青做出那样举动的时候,他才突然发现心底那一丝孤单,一丝酸楚,一丝眷恋,一丝淡淡的父子之情,也正是这一点最终让他出手。
救回玄青的时候,他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出手晚了,让儿子落到了这般田地。
他离开山洞,为了和儿子的这一席谋算喜悦,心底却是抹不去的悲伤。留他在这里,说是去找药,潜意识里却不过是给他一个自我了断的机会!
而如今,玄青一旦真的了断了自己,他的心中却是空落落的,悔恨,酸楚,愤怒齐齐的涌上心头。
“青儿,我定要让苍源给你陪葬!你且在这里等着,到时候,我将你风风光光的迎回青丘山!“玄万纪大恸三声,仰天长啸,一股水流将崩塌的山洞反复的冲刷,片刻之后,杂乱的山石变得溜光水滑。
玄万纪抹掉眼泪,转身离去。
“胡大瓜,你该知道村南头那口枯井里到底掩埋了什么吧!”聂信玩味的看着冷汗直冒的胡大瓜,一双三角眼使劲的眨巴着,似乎停不下来一样!知道的,他这是毛病,动心眼的时候就是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恶心的对人抛媚眼儿。
不过,这也就是那些人不知道,一旦知道了这家伙的心思,就该唯恐避之不及了。
如今的胡大瓜恰好就是知道他这个毛病,他不止一次的见这个家伙敲诈别人,每次都是这副样子。他开始只是以为那些人自己做事不紧密,才被聂信抓住了把柄,却不想自己以为天衣无缝的事情,却也被这个家伙知道。
胡大瓜紧张的双手攥出汗来,眼睛的余光扫视着四周,似乎在寻找趁手的东西,嘴上却是硬硬的说道:“聂大郎,你可不能血口喷人!那枯井在那里都多少年了,谁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
他不相信聂大郎真的知道什么,毕竟那个时候,眼前的聂大郎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自己又做的隐秘,怎么可能有人知道!
胡大瓜的脑子里不住的转动,回想着当日的一丝一毫,没有发现有什么纰漏,也没有可能是有人看到又告诉了眼前的聂信!当年事情闹的沸沸扬扬,自己的大舅哥不知道来闹了多少次,还许下了银子,有人看到的话,早该出首了!
聂信走到刚刚劈好的柴堆旁,捡起一柄柴刀,在手中上下抛着,将一柄柴刀玩出了花样。
“我什么都还没说,你怎么就知道事情和你有关,就说我血口喷人!“聂信将手一挥,柴刀激射而出,擦着胡大瓜的耳边插入了他身后的墙壁里,刀身颤动,发出嗡嗡的声响,摄人心弦。
“聂大郎,你到底要做什么!青天白日里还要行凶不成!”胡大瓜吓的冷汗直冒,瞪大了眼睛看着一双三角眼眨动不停的聂信,不住的后退,却靠在了墙上,耳边正是那颤动不已的柴刀。
“一定要我把话说的清楚吗?我没去报官,而是来找你,就是不想乡里乡亲的闹的不快!何况当年你也是失手杀人不是!”聂信坐到了小桌旁,端起茶水喝了起来。
失手杀人几个字说出来的时候,胡大瓜彻底瘫软到了地上,脑袋里不住的轰鸣,眼前的聂信也是变得忽远忽近,那笑容越发的让胡大瓜恐惧,不觉间裆下一热,就尿了一地。
“聂……聂大哥,求…。。求你…。。你放过我!”他一下子想到去到了妹子家的瞎眼老娘,顿时就清醒了过来,说话也不再结巴,他知道,聂信每次敲诈别人也不过是为了钱财。只要不告官,自己给了他钱财,还可以继续奉养老娘!
悔不该当日忍不住怒气,失手杀了那个婆娘!
“欸!早这样说,不就对了!我也知道是你那婆娘不是东西,你也是为了你娘!我也是为了我的妻儿不是!
你知道,我只为求财!你做下这样的坏事,也该受些惩罚才对!这样吧,我也不难为你!我知道你最近刚刚得了一笔银子!咱们二一添作五,十两,我就要十两,如何!
你知道我的,嘴巴也严实,从来不找人要第二次银子!你应该看到过的!”
聂信也知道这些年自己勒索的时候,被这胡大瓜看见了几次,而且事后他也颇是添油加醋的为自己传播了名声,坏名声,让自己在十里八乡都是个人见人恨的角色。要不然今天也不会把他当作自己的目标。
胡大瓜先前见他敲诈别人,只当他是凑巧知道了别人的秘密!像他那样整日游手好闲,又喜欢闲逛的家伙,只要用心打听,想不知道些秘密都难!只是他也想不明白,为何他总是知道别人一些无法对人明言的秘密!
没想到,今日就轮到了自己的头上。
他的心中彻底的信了,这聂信确实是别人肚子里的蛔虫,不然他怎么知道自己当年杀妻的事情,又知道自己最近刚得了银子,而且数目都这么的准!
他一阵阵的害怕,有种在聂信面前没有任何秘密的感觉!他终于明白,自己看到的那些人的感觉了!
“聂大哥,就按照你说的办!我求你千万不要说出去,我老母眼睛不好,实在是离不开人!无后已经是我不孝,再不能让她晚年无人养老送终!“说着,胡大瓜将怀中刚刚卖了一株上了年份的草乌和几颗蛇胆,还没捂热的银子掏了出来,赶紧取了相应的数目颤巍巍的放到了小桌上,又赶紧退到了远处。
“我懂!既然收了你的钱,我自然也不会与你为难!”
“瓜儿啊,快些过来接着,快给大师沏茶,让大师好好的歇会!”胡老太推开了院门,将瞿昙让了进来,埋怨道,“这大白天的,你关门作甚!”
“娘,您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下月初一我去接您的吗?”胡大瓜很意外胡老太的突然回转,而且还带来了客人,他小心的看了一眼仍旧坐在那里的聂信。
聂信见胡家老太回来,反正自己想要的已经拿到,也就不再耽误时间!他手在桌上轻轻的一拂,银子就被他装了起来。
“胡婶,您老回来了啊!在姐儿家待的可好?”说着,聂信站起身来,和胡老太打着招呼。他看见瞿昙,就下意识的去看他的眼睛。
然而这一看却让他心差点从腔子里蹦出来,吓的他也顾不得胡老太说了些什么,就匆匆的冲出了胡家的院子。
刚一出门就差点将一个油腻腻的小胖子撞倒,可他知道,这是个魔族,一个和自己一样的魔族!紧接着他又看到了曲炎,虽然看不出来他是什么人,但是他手上牵着的那匹马却明显不是凡物!
坏了,坏了,看来顾不得弄钱了,得赶紧走了!赶紧回家,收拾东西,叫上大丫那娘俩,快点走了!晚了怕是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