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嫤同往常一样卧在软塌上看书,正看得入神,艳之从外边进来禀报:“主子,祝姑娘来了。”
“阿樱来啦,”公仪嫤欣喜道,“都那么久没见,走,陪我去见见,”立马扔下书,整整衣裳后与艳之一前一后走出屋子。
院子里祝樱正跟浅之吵得脸红耳赤,公仪嫤有些意外:“怎么回事?”
看到公仪嫤出来了,丢下气鼓鼓的浅之,朝公仪嫤走去,劈头就问:“紫烟走了?”
公仪嫤不疑其它,便答道:“是,走有一段时间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祝樱表现得相当不满。
公仪嫤这下可清楚了,原来祝樱是为这个而来,她自知祝樱自病好后就不太和她亲近,她也试图去缓解这种状况,难得祝樱主动来看她,却是为那种人,说不气愤都骗人的,公仪嫤也不打算掩饰怒火:“为什么得告诉你?你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祝樱是第一次见公仪嫤发火,有些搞不清楚,被公仪嫤怒气冲冲的质问,祝樱心里很不舒服,本想反驳,却找不到话说,没错,她跟紫烟算什么关系?只不过帮了紫烟两次,话也说没几句,朋友根本不至于。
“那,好歹也是我救了他吧,他的伤好没好我也得知道啊,你却一句话不说……”祝樱说得委屈。
见祝樱的态度如此,公仪嫤的气也消了一点半了,祝樱做事一向随性,倒也真性情,公仪嫤就老拿她这点没办法。
明明都快吵起来的两人忽然和谐起来了,感觉有些怪异,公仪嫤同祝樱说话时还显得别扭:“他那点小伤死不了……”
祝樱放心下来,紫烟还好不是带伤离开,她略微安心了。公仪嫤看祝樱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是什么人,还有我不管你以前跟他有什么交情,从现在开始不许你再跟他有任何来往。”
“啊?为什么啊?”祝樱没想到公仪嫤对紫烟的成见那么深,她之前还以为公仪嫤喜欢紫烟呢!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啊什么啊,我说不许就不许,不准问为什么。”
祝樱特没脾气地应了一声:“哦。”反正不让公仪嫤知道就行了,她还记得那封文绉绉的信,祝樱到古代来还从没有上街逛过,不得不说这是个非常诱人的邀请。
公仪嫤的气还没完全熄灭,祝樱又是一副没心眼的样子,准备训几句让她多长长心眼,忽的眼尖瞧见祝樱袖口滑出一角东西,是纸质的,定是书信之类的,甚不在意地随口问道:“你袖口里放着什么东西?”
祝樱正想着古代能有什么好吃的小吃,冷不丁防地被公仪嫤的话吓回神,下意识地探向袖口,发现原先塞在袖子里的书信给滑出了一大半,记起公仪嫤不让她跟紫烟接触的事,这封信不便让她知道,就急忙把信塞回去,心虚得说话都结结巴巴的:“没,没什么,你看错了。”
更是不敢看公仪嫤狐疑的眼神,眼珠子四处乱转,实在害怕公仪嫤的严刑拷问,就胡扯了借口匆匆离开了。
只能说祝樱实在没有当坏人的潜质,撒个谎都憋得满脸通红,也不是祝樱从没撒过谎,而是撒谎的对象是公仪嫤这个精明的狐狸,祝樱心里没底,心想着以后还得多练练,现在只能祈祷公仪嫤没猜出什么来。
这边公仪嫤自从祝樱走后,公仪嫤便沉下脸来,祝樱显得如此紧张,这其中定有猫腻,撒谎都不知道要装得像点,祝樱以前从不这样背着她做事……
公仪嫤心里有说不上的滋味,吩咐艳之道:“你近几日暗中跟祝樱,看她有何反常的举动,回来详细告诉我。”
“是。”
公仪嫤疲惫地揉揉眉间,她同祝樱,难道也要变成一般君臣之间猜忌的关系了吗?这样活着,真的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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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祝樱不顾公仪嫤的警告,避开清雅梁萱等人,寻书院里较矮的围墙翻墙出去,书院有规定是不许学生随意进出的,除非是书院准许的,不然就属违规,要受处罚的,还有一个特例便是公仪嫤,她可以随意进去,但祝樱可不敢去找她。祝樱得特意找个偏僻又低矮的围墙翻。
祝樱翻墙的过程用时很长,艳之在旁看得直冒汗,要不是艳之不能露面,真想帮她一脚。终于祝樱翻过去了,祝樱松了一口气,擦了一把汗,艳之在暗处也重复了一样的动作。
在跟踪祝樱之前,艳之认为跟踪不过是项体力活,但自从跟踪祝樱以后,她才发现跟踪是个技术活,考验耐力,定力,还要有承受力,特别还是祝樱这么二的人,难度大大增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