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道长这才知道自己那木筏制造图哪里去了,不由得又狠狠的瞪了宋甜儿一眼,对卫长风说道:“虽然如此,但我们修道之人,讲究的是了断红尘,甜儿现在之所为,大违道法,还望卫将军让老道将她带回去,潜心修炼,重拾道途。”
卫长风其实十分同意孙道长的意思,宋甜儿是不是修道他倒不关注,但离开军营这是非之地却是大好事。只是有一件事却不得不帮宋甜儿说话。
他对孙道长说道:“道长所言极是,军营之中,生死呼吸,实在不是甜儿呆的地方。只是眼下离甜儿的老家松原已经越来越近,道长可否也同留军中数日,待得我军收复松原,也让甜儿探一探故乡,一慰思乡之情如何?”
孙道长愣了一下,看向宋甜儿,问道:“你没有告诉卫将军实话?”
宋甜儿低着头,一声不吭。
卫长风听得孙道长这话,心知有异,在一边不语,等着孙道长解说。
孙道长看了看宋甜儿,又看了看卫长风,叹息道:“其实,老道是在路上拾得甜儿的。当时甜儿的母亲将死,老道眼见救不得,只得救了甜儿。甜儿的母亲说,她的家人都已死去,松原早已无人,就算去了,也是无用。这件事,甜儿其实是知道的,只不过这些年来老道不忍提及而已。”
卫长风这才明白。
原来,宋甜儿之所谓去探松原,完全就是一个借口,她的想法,只是想跟在自己身边而已。
卫长风对此当然很是感动,只是,他对宋甜儿,完全是对一个小妹妹的感觉,却实在没有更多的非分之想,何况宋甜儿年纪如此之小,又怎容得他多想?
他向宋甜儿看去,希望宋甜儿能答应孙道长,和孙道长一起回去。
宋甜儿见师傅和卫哥哥都看着自己,心知自己不回去是不行了,只得央求道:“师傅,就让我在这里再住三天。。。。。。不,一天,好吗?”
卫长风看着宋甜儿那可怜的神情,心中大痛,不待孙道长说话已经接口道:“这个没问题,孙道长才来,我也要好好招待一下呢。”
孙道长却坚定的摇了摇头,答道:“卫将军,非是老道不尽人情,实在是天机已至。老道紧赶慢赶,才算勉强抢在前面,甜儿,半个时辰之内,咱们必须离开军营!”
卫长风听得孙道长如此绝决,心中奇怪,不知道这老道弄的什么玄虚,什么样的天机让他必须在半个时辰内带甜儿离开?但这是人家师徒的事,何况孙道长于他有救命之恩,哪能强拂其意,只得勉强笑道:“道长也太急了些了。”
孙道长叹息道:“彗星出于北斗,角木皎逆于紫薇之上,如此大变,主大乱之象,卫将军,前方即将有重大变故,老道可不敢将徒儿再多留片刻,卫将军见谅。”
宋甜儿听得师傅如此说,吃惊的睁大了眼叫道:“师傅,依你这样说,那岂不是。。。。。。。”
她还没说完,孙道长已经打断了她,厉声道:“还不去收拾行李!”
卫长风眼见情势已经不可再留,虽然他于什么星象全不相信,但人家是修道之人,自然相信这个,也是没有办法,只得站起,说道:“既然如此,在下就不强留了。只是孙道长才来便去,未尽地主之宜,实在抱歉。”
孙道长连连摆手,只说“不必多礼”,神情却很是急迫。
宋甜儿眼见师傅如此急迫,只得匆匆收拾了行礼,好在她行李本就不多,不过一个包裹,片刻就收拾好了,与孙道长一起往营外而行,卫长风一路相送。
将至营门,孙道长止住脚步,对卫长风打了个起手,说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卫将军也不必再送了。将军此后虽危而安,但阻碍却是免不了的,还望将军多加小心。”
卫长风只能点头答应,心想这种话我也会说,而且肯定能说对,不过孙道长一番好心,倒也不能反驳。
宋甜儿在一边看着卫长风,眼中满是留恋,她突然扑上来,在卫长风的唇上轻轻一吻,泪水已经流下。
宋甜儿走了。
卫长风看着宋甜儿的背影,很久不想回营。
他真心希望宋甜儿能跟着师傅在山中安心生活,但是,如此突然的离开,却真让他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直过了很久,已经连宋甜儿的背影也看不到了,卫长风这才慢慢转身往营内走。才走不远,却见尼娜站在营中一角,正与一个身装常将军服色者在交谈着。
卫长风见尼娜在那里,心想甜儿突然走了的事正好告知一下,于是向尼娜走去,才走几步,却见那常将军突然退后两步向卫长风看来。
卫长风见那常将军不是别人,正是赵自安,心中奇怪,没想到赵将军和尼娜还能说上话。他正要上前打招呼,赵自安却脸上变色,转身急急的离开,居然装做没看到卫长风一样。
尼娜见卫长风走来,转过身来迎着卫长风,笑道:“怎么?想我了?可算想起我了。”
卫长风也只能笑笑,心中对方才赵将军的表现极为疑惑,却也只能装不知道,对尼娜说道:“甜儿走了。”
尼娜吃了一惊,失声道:“去哪儿了?咱们快去找找。”
卫长风笑道:“这个却不必了。是她师傅来把她领走的。”
尼娜犹豫了一下,向自己的营帐方向一指:“咱们进去说话好吗?”
卫长风见尼娜如此关心甜儿,心中也有些高兴,干脆随着尼娜一路往她的帐篷处去,却已经一边将宋甜儿和孙道长的事说了一回。
尼娜听得连连叹息,一边掀开帐帘一边笑道:“甜儿只怕哭了吧?她没有亲一亲你再走?”
卫长风脸上微红,这事儿他当然没有说,但尼娜却已经猜到,只能含糊以应。
尼娜却不依不饶,进了帐仍然说着:“要是我在那样的情形下,一定抱着你不放,要好好亲一回才行。”
卫长风只能咳嗽一声,笑道:“这个,胡汉的礼节不同的。”
尼娜看着卫长风,突然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但胡汉却也可以相同。”
卫长风心中一跳。
这尼娜难道又要**?他不由得站住,没有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