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为了抵御外敌进犯,无论大小城池均将城墙尽可能修建的高大坚固,而把城门尽量缩小,以求达到更加完善的防御效果。给力文学网
而金蟾宫宫门宽过两丈、高约四丈,如此宽大的宫门虽雄伟壮观,在李仲飞看来反倒觉得华而不实。
不过,随着他举步入内,宫门之后的布局却使他赞叹不已。
两道纵深延展的瓮墙把里外两道宫门之间隔成一条狭窄的长廊,瓮墙高度与宫门齐平,其上垛口密布、箭楼林立,宽大的宫门恰好不会阻碍瓮墙上的弓弩手向宫外射击。
此外,瓮墙尽头的第二道宫门又可以有效阻挡冲入长廊的敌人,到那时,两侧高耸的瓮墙与其间狭窄的长廊便成了所有入侵敌人的噩梦。
“瓮中捉鳖”这个词在李仲飞脑海中浮现,他暗自苦笑走向第二道宫门,硬底短靴踩在青石板上蹬蹬作响,在长廊间传出阵阵回音。
感受着瓮墙之上黑甲守卫警惕冰冷的目光,李仲飞浑身感觉不自在,忍不住脚步加快。
忽然,他脚下一轻,足底青石板传来极为轻微的机括声,随即又是“咔嚓”两声自他身旁瓮墙内响起。
“有机关!”李仲飞心中咯噔一声,他来不及多想,身形离弦之箭般向后疾退。此时他只走入宫门仅十余步,情急之下一个纵跃便又跳了回来。
站在宫门外,他紧张的注视刚刚踩中机关的地方,却发现除了那块青石板稍稍有些下沉,并无想象中的劲弩暗器射出。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多心了?”李仲飞抓抓头皮,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再回去。
这时,方才那黑甲大汉在一旁笑道:“怪不得敢对本尊如此傲慢,果然有些本领,不过就是胆子小了些。”
说完,大汉放肆的仰首大笑,随即连带着瓮墙上的黑甲守卫也跟着哄笑起来。
李仲飞这才明白是黑甲大汉搞的鬼,他不知对方底细,又听大汉自称“本尊”,心中暗想去见夏清风要紧,他不想多事,冷哼一声再次迈步走入长廊。
这次他留了个心眼,当即将走到让自己出丑的青石板时,忽然屈膝躬身,身形猛地凌空掠向前方,待冲势将尽之时,他脚尖轻点瓮墙墙壁,以之字形向第二道宫门掠去。这样一来,他根本不必接触地面,也不用担心再踩中那些该死的机关了。
在李仲飞全力施为之下,五十余丈的长廊仅仅六个起落便飘然而过。看到他稳稳站在第二道宫门前的台阶上,那黑衣大汉也收起轻视之心,大声叫好。
要知道,若在平地飞跃,一次七八丈的距离本是平常,但难就难在李仲飞始终借力于平滑的墙壁之间,这份心思、这份轻功却已远超常人。
黑衣大汉叫了声好,李仲飞回头望去时,正看到黑衣大汉远远冲他竖起了大拇指,李仲飞微笑抱拳,在身旁两名黑甲守卫敬佩的目光下,潇洒的走进第二道宫门。
“这真是一个凭实力说话的世界啊,若无真才实学,走到何处也不会被人放在眼里。”感慨中,李仲飞在一名黑甲守卫的带领下,又经过一片楼,终于在正殿见到了夏清风。
李仲飞垂首躬身、碎步疾行,直至大殿正中才抱拳朗声道:“属下水旗统领木子风,参见教主!”说罢,他单膝跪地,静静等待夏清风的问话。
殿内昏暗阴冷、寂静异常,数息过后,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你便是木子风?”
声音沙哑苍老,语气中透着慵懒,又带有一丝落寂与无奈,听到李仲飞心头跟着一黯,刹那间竟有些失神。
这时,宁夏在旁道:“教主问话,还不快快作答!”
李仲飞闻言猛地一惊,刚刚涌上心头的黯然神伤顿时消散,忙道:“属下正是木子风,拜见教主!”
他低眉垂目,心中却奇怪自己为何方才会有那种感觉。
只听夏清风坐在宝座之上缓缓道:“宁旗主果然爱护手下,本座素问你们夸赞子风,不过想试试他的功力罢了。”
宁夏忙道:“教主神功盖世,木统领怎会承受得住魔音焚魂的考验?属下好容易得一臂助,可不想让他就此失了心智。”
“哈哈哈哈……”夏清风大笑数声,冲李仲飞抬了抬手,“起来吧,让本座瞧瞧是何等俊才,竟让宁旗主如此维护?”
此刻李仲飞与夏清风相隔三丈有余,然而夏清风看似随意的一扬手,却令李仲飞感觉好似真有一个人在他身边搀扶。惊骇之下他心头巨震,暗忖夏清风的武功竟高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
“谢教主!”李仲飞起身走到宁夏身后垂手而立,心中暗暗揣测夏清风的实力,略加比较,他发觉好像只有宗天海在其之上,而张新等人恐怕难望项背。
念及于此,他顿觉前途多舛,忍不住开始自怨自叹。
夏清风何等耳目,立时发觉李仲飞神色有异,沉声道:“子风,本座的魔音焚魂可以让人无意识中表露深潜内心之秘密,中者或癫狂、或痛哭,你却独独露出黯然之色。本座见你年纪轻轻,为何如此?”
李仲飞反应也是极快,忙冲夏清风跪倒,悲声道:“数月前属下还不知道忧伤悲苦为何物,然之间家门惨祸,上下七十余口尽被奸人杀害。属下侥幸逃出生天,却至今不知凶手是谁,血海深仇无处得报,已是欲哭无泪。”
“唉,真难为你了。”夏清风显然早已听说,轻叹道,“木青音刚正不阿,当年不听本座劝说执意归隐,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着实令人唏嘘。”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你先起来吧,事已至此伤心也没有用。本座听宁旗主讲,你虽然来的时间不长,却干了几件漂亮事,果然虎父无犬子。”
李仲飞感激地看了一眼宁夏:“全仗旗主抬举。”
“恩,不错。”夏清风抚掌颔首,“现在知道谦逊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
李仲飞躬身道:“在教主面前,属下不敢轻狂。”
“这里是你的家,教中皆是你的亲人,你莫要太过拘束。”夏清风语气变得极为缓和,“日后本座亲率你们离开岭南,逐鹿中原,定让你手刃元凶,已告慰令尊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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