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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杲重重叹了口气,讲起了赵扩登基以来,这三个月中发生的事情……
原来,潭州叛乱平定之后,湘帅王蔺携瑶匪蒲来矢和龙师都虞候阮熊的首级进京报捷,正赶上禅让大典。
赵扩龙颜大悦,降旨召朱熹赴临安奏事,表平叛、从龙之功。朱熹上表谢恩的同时又连上两札,请赵扩为辛弃疾平反冤情。
要知道,辛弃疾是因襄助赵扩才被李凤娘罢了官职,此番李党覆灭,辛弃疾最起码也应官复原职。岂料赵扩却不允,并遣专使申斥辛弃疾私蓄兵马、擅离职守,而且为了催促朱熹早日启程,竟免了朱熹的知潭州府事和荆湖南路安抚使之职。
朱熹无奈,只得离开潭州,到临江时又接到朝廷任命他为焕章阁侍制兼侍讲的圣旨,并从传旨宦官口中得知了赵扩仍无意起复辛弃疾。朱熹一气之下上表辞官,经临川,抵达信州之后,便不再继续北上。
当时辛弃疾就在信州,经过一番苦劝,朱熹终于答应进京,但条件是辛弃疾必须随行,一同面圣,辛弃疾为了不使朱熹受到牵连,只好同意。到衢州时,果然又接到圣旨,严令朱熹不得辞免。
这次与传旨宦官同来的还有三百殿卫禁军,并由郭杲亲自率领。朱熹明白郭杲此来名为保护,实乃监视,不由勃然大怒,趁人不备连夜悬旨离去。郭杲发现时,已是第二日清晨。
早在离京之前,赵汝愚便叮嘱过郭杲千万稳住朱熹,莫生出事端祸及玉笏门,谁知千万留意万般小心,朱熹还是走了。
郭杲自知与朱熹不熟,若逼其过甚恐事得其反,想起李仲飞近日打算南下信州,便飞马赶至严州等候,请李仲飞代为劝说朱熹以大局为重,进京赴职。
听郭杲讲完,李仲飞沉吟道:“自粉碎夏清风叛乱时起,辛大人始终拥护圣上登位,所以才被李党报复,为何却被圣上安了个私蓄兵马的罪名?”
“兄弟有所不知,”郭杲沉声道,“辛弃疾派往六盘岭的那支军队既非厢军更非禁军,乃是他在信州时私自招募的乡军,号称飞虎军,又称辛家军,其众过万。”
李仲飞不解道:“圣上能厚待神劲义军,却为何反对招募乡军?何况飞虎军还立有大功。”
“大功难抵大过啊!”郭杲叹道,“辛弃疾被李党罢免之后,信州知府为讨李后欢心,曾秘密进京奏报此事,然而行踪暴露,飞虎军竟派人一路追杀。最终,那信州知府不明不白的在京城馆驿丢了脑袋,只因当时京城早已动荡不堪,才未引起轩然大波。”
他顿了顿又道:“诛灭李党之日,妙丹生将玉笏令遗落在太极殿上,事后被关礼拾得交于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却转交给了圣上。听闻太皇太后曾叮嘱圣上切莫归还玉笏门,并暗中提醒圣上谨防朝臣朋党专权。李兄弟,这两件事加起来,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难道圣上忌惮玉笏门势力,想要……”李仲飞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郭杲忙摆摆手,压低声音道:“兄弟明白即可,无需说出来。”
“既然如此,在下立刻去追朱老夫子。”李仲飞脸色一凛,沉吟道,“可人海茫茫,又去何处寻觅?元帅可有线索?”
郭杲指了指
自己袖口道:“朱老夫子离开时,郭某从他房中发现封信,乃是老夫子的女婿陈博所留,信中称他们回了空灵谷。”
“知道去向便好办了,请元帅静候佳音,在下必定不负厚望。”李仲飞站起身,看向冷陵,有些歉然道:“陵儿,看来我不能陪你去信州看望岳父大人了,你……”
冷陵抿唇浅笑,摇了摇头道:“多亏有今日之事,方知辛世伯已不在信州,否则我们岂不要白跑一趟?”
见李仲飞没听明白,冷陵俏皮的眨了眨眼道:“父亲当初因辛世伯才南下,如今辛世伯随朱老夫子回了空灵谷,父亲为何还要滞留信州?也许父亲现在仍与辛世伯在一起,咱们赶去空灵谷岂非一举两得?”
“原来如此。”李仲飞大喜,再次向郭杲辞行,冷陵却拽着他的衣袖,指了指一旁呆立的卖艺兄妹:“他们得罪了此地恶霸,日后恐遭人报复,我们走之前总要给他们安排个稳妥去处吧?”
“啊?哦,还是陵儿想的周全。”李仲飞一拍脑门,冲卖艺大汉道,“在下见你膂力过人,与其街头卖艺,倒不如投军报效朝廷,你意下如何?”
卖艺大汉怔怔不知如何作答,还是那小姑娘轻轻推了他一把,他才慌忙道:“多谢将军,在下愿听将军吩咐。”
“那……”李仲飞笑了笑,看向郭杲,“豹卫……”
郭杲嘿然道:“刚作了豹卫将军,便想着为自己招揽人才了。唉,既然没殿卫什么好处,郭某可不管。”
说罢,他又冲楼梯口喊道:“店家,酒菜还未好么?本将几日来水米难咽,今晚定要喝他个一醉方休!”
话音甫落,就见一名店伙计提着食盒跑上楼来,只是众人高兴之余,谁也没去留意这店伙计布菜完毕下楼后,却径直离开了“仙客来”。
借着月色掩护,店伙计直奔城门而去,刚拐进一条小巷,忽然发现被一名殿卫士兵挡住了去路。
大惊之下,店伙计转身欲走,却听那士兵冷冷道:“阁下费尽心思潜入‘仙客来’,想必已得到想要的情报了吧?就不怕你走后,在下去禀报郭元帅?”
这店伙计正是重金收买掌柜,乔装改扮后俊秀男子,见行踪败露,他随手从腰间摸出一柄短剑,朝士兵扑了过去。
寒光似电,身形如风。
俊秀男子一口气连攻七招,招招不离士兵咽喉要害,恨不得立刻将士兵斩于当场。然而七招已过,那士兵仍一脸从容,甚至连脚步也未曾后退半步。
俊秀男子这才明白自己遇到了高手,不禁失声道:“你是何人?凭你身手,不可能只是一名普通士兵。”
“你武功一般,眼光倒还不错,”那士兵呵呵一笑,昂首道,“在下梁昱!”
俊秀男子一愣,脱口道:“新晋龙师将军梁昱?”
“京城之中,阁下难道还听说有第二个梁昱?”梁昱笑声中透着一丝得意。
李党覆灭,李远沛被罢官夺爵,经郭杲大力举荐,殿卫都虞候梁昱升任侍卫马军都指挥使之职,统领龙师。
得知拦路的是梁昱,俊秀男子反倒松了口气,笑道:“将军若早些亮明身份,在下也不用动手了。”
“此话怎讲?”梁昱有些意外,重新打量着俊秀男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曾在何处见过。
俊秀男子从怀中掏出一物抛向梁昱,小声道:“在下与将军的目的一样,都为了能让朱熹早日进京,所以我们是友非敌。”
梁昱信手接过,见是块掌心大小的玉牌,上刻一个“陈”字,不禁会心一笑。
见状,俊秀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清脆悦耳,宛如银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