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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陪着母亲说说笑笑,把母亲哄得开开心心的。
米老夫人敲了小雨一个爆栗,“我在担心你啊,晚上哪里能睡觉?”
“别太大力了,好疼呢。”小雨夸张地抱住头,“娘,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睡一下吧,我保证今儿乖乖的哪里也不去了。”米老夫人笑着连连点头。
小雨告辞母亲出来,家里静悄悄的什么动静也没有。人都到哪儿去了呢?小雨纳闷起来。经过姐夫书房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敬德,你要小心点儿,仔细注意他的动静,不要中了他的圈套。”
那个人刚刚叫了一声“敬德”,那么姐夫是在书房里吧?小雨走过去正要敲门,他听到了一声厉喝“什么人?”小雨给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回答呢,书房门已经大开,一个人旋风般冲了出来,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一瞬间架到了他脖子上。
小雨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面前站着一个跟姐夫差不多年龄的中年书生,这人眼神凌厉无比,小雨不敢接触他的目光。
“无忌。”小雨听到了姐夫的声音,他怦怦直跳的心立即放松下来。尉迟敬德上前轻轻拨开那个人的长剑,“没事的,这是我的家人。”
“好一个清秀少年,不会是你儿子吧?”那人盯着小雨笑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以前没见过哇。不过,还真有点像嫂夫人。嗯,一黑一白,跟你形成鲜明对比。”
正想叫姐夫的小雨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尉迟敬德尴尬地咳嗽一声,“不是,这是我小舅子米小雨。”尉迟敬德对小雨道:“小雨,还不快见过长孙大人。”
小雨红着脸朝那人抱挙施礼道:“长孙大人好啊。”
虽然闹了个大笑话,那位长孙大人还是谈笑自若,“我就说呢,你一个黑碳头怎么能生出这么白白净净的儿子来。”
尉迟敬德朝小雨挥了挥手,“你自个儿出去玩吧,刚才听到什么都不要跟别人提起。”
小雨应了一声,扭头就走。他还听到那个长孙大人不放心的声音,“你这个小舅子能保得住秘密吗?”小雨很不高兴地哼了一声,搞什么啊,神神秘秘的,我对你们没兴趣。
小雨自己是平安回家了,可是永乐公主却失了踪,他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事呢,此刻他就想去提醒提醒永乐公主的父亲,一定要叫他留意那个偷他们钱的青年。虽然他很不想见太子,虽然他的力量很微弱,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帮上一点忙。
小雨在马厩里发现了自己的那匹小红马,小红马头昂得高高的对着小雨长声嘶鸣。小雨兴奋地跑过去解开缰绳,小红马低头在他肩上拱了又拱。小雨拍着它的头笑道:“你怎么就舍得扔下我一个人独自回家呢,如今想我了吧?你什么时候回到家的?”
小红马连连打着响鼻,小雨牵着它走出马厩,一人一马从花园的角门里走了出来,小雨翻身上马,拍着小红马的头笑道:“走吧,咱们去永乐公主家里看看,你以前去过东宫没有?”
小雨离家没多远就迎头遇上了假小子永乐公主,原来她也没事。这下子不用去东宫了,如果不是担心永乐公主,他绝不想去见太子。小雨兴奋起来,他在马上朝她挥了挥手,大声叫道:“公主。”
永乐公主拍马奔了过来,小雨关心地问:“公主,你还好吧?”
“好才怪呢。”永乐公主气呼呼道:“我被人莫名其妙关了两天,还饿过肚子,气死我了。”
小雨赔笑道:“别生气了,你这不是回来了吗?”
“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永乐公主总算想起了她出门的目的,“我拿钱去赎你,那个掌柜的跟我说你早就被黑碳头赎走了。”
“我也才回家不久,我听说你失踪了,正打算去你家看看呢,没想到才出门就遇见你了。”小雨笑道:“既然你没事了,我也放心了。公主,告辞啦。”小雨在马上一抱挙,拍马就要离开。
“站住。”永乐公主不高兴地大声叫了起来。
小红马已经小跑着超过了永乐公主,小雨闻声勒住马,扭过头来,疑惑地问:“公主,还有什么事吗?”
永乐公主拨转马头,她拦在小雨面前,气鼓鼓地问:“米小雨,你这是要去哪儿?我才回来你就不想理我了吗?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又不是故意把你丢在那酒楼的,我被人关着的时候,就是饿着肚子我也在念着要赶紧想法子逃出去赎你出来。你倒好,一见面就对我爱理不理的。”永乐公主说着说着就眼圈红了。
小雨惊慌失措起来,他赶紧柔声哄道:“哪有不理你啊,我只是有事要办。”
永乐公主哼了一声,“你能有什么事要办啊?”
“这个,”小雨尴尬地搔着头,勉强道:“我肚子饿了,想去前面春风楼吃点东西。”
“你,”永乐公主气得扬起手里的马鞭抽了过来,小雨赶紧低头闪开,永乐公主怒道:“还去酒楼,你就知道吃,撑死你得了。”
小雨无可奈何道:“民以食为天嘛,吃饭都不重要还有什么事情重要呢。”
永乐公主恨得直磨牙,“我就不许你去,米小雨,我要你陪我。”
小雨面露难色,“外面风大,我可不敢再陪你去郊游了。”
“谁说要郊游了?”永乐公主转了转眼珠,“干脆我陪你去吃东西吧。”
虽然吃饭是自己刚找来的借口,此刻听到永乐公主如此提议,小雨却心中发毛了,他赶紧摸了一下腰间,确定自己身上带了钱,这才勉强答道:“好吧,今儿我请你,万一等会儿又没钱付账了,就让我回家拿钱去赎你吧。”
永乐公主笑了起来,问道:“你在那酒楼里是不是受了很多罪?”
小雨咬牙答道:“等到哪一天你被当做抵押品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对不起啊。”永乐公主变得柔顺起来,“以后我再也不会做那样的事了,真要抵押什么,我就拿马抵押好了。”
小雨没精打彩跟着永乐公主上了春风楼,两人挑了一个雅间,永乐公主体贴地问:“你想吃点什么?”
小雨什么胃口也没有,他怏怏答道:“随便,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好了。”
永乐公主点了足足有三十几个菜,小雨越听越慌,他再次捏了捏腰间钱袋,心中不断打着鼓。真是个败家娘们,这么铺张浪费,等会儿可别真的钱不够花了又拿他做抵押。
菜还没有上来,小雨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永乐公主皱眉问道:“你是不是讨厌我?”
小雨不假思索道:“当然不是啊。”
“那你喜不喜欢我啊?”永乐公主继续穷追猛打。
“这……”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小雨沉吟了一会儿,支支吾吾道:“那个……”
“别这个那个的,”永乐公主不高兴地说:“有话就直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小雨小心翼翼道:“也不是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都不理我?”永乐公主控诉道:“你连话都不想跟我说。”
“哪有啊。”小雨顾左右而言他,“我在想一些事情。”
永乐公主转怒为喜,关心地问:“你在想什么啊?”
“小荷姐姐真的进宫了吗?”小雨本来只是没话找话随便问问的,话一出口他就想起来了,要打听小荷的消息就该找永乐公主才对啊。
永乐公主点了点头,狐疑地问:“这么惦记着她,你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绝对没有。”小雨赶紧表明立场,“我只是关心她啊,好歹她也救了我一命。”
“你被关到大理寺去也是因为她的家人胡乱指控你而引起的。”永乐公主笑道:“她只是做了她该做的,你用不着这么念念不忘。”
明明就是你的家人唆使她的家人陷害我和姐夫的。小雨心里嘀咕着,这话他不敢说出来。小雨想了一想,问道:“小荷姐姐真的怀孕了吗?她的家人为什么无缘无故的找我麻烦?”
“应该是张阿豹对你起了歹心吧,他想养你做那个……那个……”永乐公主的脸红了起来,“所以张阿豹就诱骗小荷的奶奶找你麻烦。”
小雨的脸也红了,“那个张国丈真不是东西。”
“确实不是东西。”永乐公主一提到这个人就忍不住流露出嫌恶的表情。“张阿豹就是个痞子无赖,一个不务正业的乡下人,经常在长安赌坊里鬼混。他没有名字,大家叫他张阿狗。那家伙运气好,他虽然不是东西,偏偏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妻子。真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乡下女人可怜,虽然长得漂亮,却也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张阿狗那如花似玉的妻子给他生了个如花似玉的女儿,皇祖父去郊外打猎,偶然遇见了他女儿,张阿狗从此交上好运,一个无赖居然成了国丈,他就改名叫张阿豹。”
小雨听得大感兴趣,评论道:“命运就是这么神奇。”他笑着沉吟道:“张阿狗,还真是个无赖的名字。嗯,那家伙发迹了就改名张阿豹,”小雨随口问了一句,“他为什么不改名张阿虎呢?老虎不是比豹子更威风吗?”
永乐公主白了小雨一眼,无可奈何道:“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孤陋寡闻啊。我皇祖父的祖父,他老人家的名讳就是一个‘虎’字。哼,张阿狗什么东西,他也配叫阿虎?就算借他一个胆他也不敢取这个名啊。”
小雨吐了吐舌头,原来皇上的祖父名叫李虎啊,也难怪张阿狗只敢叫阿豹了。
永乐公主大概是说得口渴了,她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小雨赶紧提起茶壶给她倒了半杯茶,他接过杯子晃了晃,把那半杯茶泼掉了,再倒了满满一杯,笑着双手递给永乐公主,“请用茶。”
永乐公主笑着接过茶,低头抿了一口,接着说她的故事。
“张阿豹的女儿被皇祖父封为淑妃,因为女儿得宠,张淑妃的母亲也开始有了地位。她把她娘家人都接到长安城里来享福,小荷就是张淑妃的姨表妹,她就这样跟着家人进了京城。后来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小荷未婚先孕,她的家人认为这是奇耻大辱,张阿豹就推波助澜唆使小荷的奶奶去找你负责,老人无知,真的听了那无赖的话找你负责了,本来只是一件小事,给这些人一搅和就成大事了。”
“那小荷姐姐的孩子究竟是谁的啊?”小雨关心地问。
永乐公主不做声了,她的神情似乎有点窘迫。小雨想起一个人来,脱口而出道:“不会是偷我们钱的那家伙的吧?”
“谁偷我们钱?”永乐公主有点莫名其妙。原来她还不知道那天是被人偷钱了。
“那天在酒楼里遇见的那个醉鬼,他不是真醉,他只是借醉扒钱,我们身上的钱袋都被他扒走了。”小雨解释道:“他好像很喜欢小荷姐姐。”
“我正觉得奇怪呢,我明明带了钱出来的,怎么关键时刻就没钱了,原来是他在捣鬼。”永乐公主拍着桌子怒道:“以后一定要找他算账,不让他坐几天牢,他也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真是一只母老虎。小雨在心里嘀咕着,他劝慰道:“算了算了,一件小事嘛,已经过去了。”
“谁说是小事?”永乐公主气还没消,“如果不是被他偷了钱,你就不会被抵押,我也不会急急忙忙回去拿钱,结果还撞上了歹徒,被人莫名其妙关了两天。”永乐公主越说越气,她后知后觉地叫了起来,“啊,那个歹徒只怕也是他,这家伙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谁让我们害得他跟小荷姐姐劳燕分飞了呢。”小雨劝慰道:“所以他才给我们一点苦头吃,他不过是想出口气嘛?”
“哼哼。”永乐公主气得直磨牙,“回头我就叫父亲派人去把他抓起来,不让他吃足苦头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这公主真够泼的!小雨只敢在肚里批评她。
“我想小荷姐姐的孩子就是他的吧?”小雨叹气道:“他跟小荷姐姐倒是挺般配的,小荷姐姐怎么会抛弃他进宫了呢?”
“那个孩子不是他的。”永乐公主的脸红了起来,半晌,她才低头闷闷地说:“那个孩子是我皇祖父的。”
“什么?”小雨眼睛睁得滚圆,他吃惊地抓住永乐公主双臂,“怎么会是你皇祖父的!有没有搞错啊?”<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