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你没听到吗
甚至,曾经执着的梦想也越变越淡,这段时间里,她几乎没怎么想过怎么去当一个出色的设计师,真正过上了豪门媳妇的生活。
可现在,在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出现时,她忽然发现,这样的生活是梦幻的充满泡沫的,而那个会将泡沫挤掉的人正是她最心爱的丈夫肖生严。
如果有一天,他对她失去了兴趣,那么曾经所有的宠爱将会变成一柄双刃剑,将她刺得体无完肤。
不,她绝对不要成为那样一被圈养在鸟笼中的金丝雀,她要做振翅高飞的雏鹰,飞到与他比肩的高度,让她望着他的时候不再仰视,充满平等。
想到这里,陆舒云翻了翻电话簿,给聂峥嵘打了个电话,是尹诺接的,这段时间,尹诺和聂峥嵘基本像连体婴一样,整天的腻在一起,找到尹诺也就找到了聂峥嵘。
“喂?陆舒云?你怎么想起给峥嵘打电话啊?”尹诺觉得奇怪,根据她的了解,陆舒云这个人是个很不喜欢给人添麻烦的人,但若找到你门上来,那就一定是事态严重,无法解决了。
“诺姐,我想让姐夫帮个忙”陆舒云支支吾吾的说。
“嗯,你先给我说说。”尹诺先知道究竟是什么事,让她这个妹子方寸大乱,不去找她亲亲的老公,反而来求聂峥嵘。
陆舒云叹了口气,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一遍,怕尹诺没听明白,末了还补充一句:“其实,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生严做的,这种事情事关夫妻信任问题,如果我贸然去问他,他肯定会觉得我不信任他,所以,我才想起问姐夫来着。”
不得不说,陆舒云这丫头在关键时刻还是比较聪明的,很会投其所好,比如此时,她那一声姐夫,叫的尹诺立马心花怒放,拍着胸脯保证:“妹子,你就把心放肚子里,这事儿我替峥嵘答应下来,你就在家等着消息吧。”
陆舒云道了谢,从路边的椅子上站起来就走,完全忘了自己刚买的那一堆东西,等她已经走出了十来米远,身后有老太太喊:“姑娘,姑娘,你忘了拿东西了。”
她回过头去,看到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太太颤巍巍的拎着那一堆东西给她送过来,她急忙快走几步,走到老太太面前,从她手里接过东西,连声说“谢谢,谢谢”。
老太太嗔怪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整天不知脑子里想什么,记性还不如我们这些老人家好呢。”
陆舒云笑着说是。
解决了问题后,她的心理负担轻了些,便想知道肖生严这时候在干什么,她又掏出手机,给他拨了个电话,提示也就是电话关机。
这可太不寻常了,陆舒云隐隐有些担心,开了自己那辆甲壳虫,想去肖氏看看情况。这么一折腾,一上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眼瞅着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早晨两人都没吃早餐,这会儿她才觉得饥肠辘辘的。
过去找肖生严,正好一起吃午餐,这么想着,她便开着车往肖氏大楼那边走,快要走到肖氏楼下的时候,她忽然看到两道身影从肖氏楼里出来。
一是肖生严,依旧穿着早晨走时穿的那声西装,从楼里出来时,他还有说有笑的,和身边的女人态度十分亲昵。
他身边的女人个子高挑,从外形看与陆舒云有些相似,只是戴着墨镜,头上戴着一顶时尚的礼帽,看不清长相。
陆舒云手一抖,方向盘几乎没握稳,车子在原地已经停了十几分钟,身后有司机在拼命的按喇叭,催促她快走,交警小跑着过来问:“女士,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哦,没有。”陆舒云失魂落魄的收回视线,踩了油门,发动汽车,连着发了三次才发着,她缓缓的开着车,想要在搜寻肖生严和那女人的身影,可在这茫茫人海中,怎么也找不到了。
她把车开到公园,下了车,走到一棵大树下,蹲在那里掩面而泣,最近那么多离奇的事情发生也没让她多难过,现在却像天塌了一样,伤心到了极点。
肖生严真的不爱她了?他那样性格孤傲的人,就算和某女士熟悉,也绝不会表现出那么亲昵的样子,他的眉眼中分明全是柔情蜜意,关心体贴着身边那个女人,下台阶时,还扶了她一把,怕她摔倒。
一想到肖生严有可能有外遇,陆舒云的心就像被放到了火上烧,火烧火燎的无助感让她彷徨迷茫。
她该怎么办?是去质问他,为什么这样对她?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故事里都说,当女人发现男人有外遇时,都多数人选择保持缄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对他加倍的好,用自己的好来让他歉疚,从而重新把心放到自己妻子身上。
一想到自己丈夫每夜晚归,回来时,身上带着陌生的香水味,戴着女人的发丝,她还要装作不知道一样偎依在他身边,当他有兴趣时,承受他的索取,和另外一个或几个陌生女人享用一个丈夫,那样的感觉,让她恶心。
可是,如果直接把这一切戳穿,也许,撕破脸皮的最后结果是,她一时痛快了,痛快过后是,他选择离婚,把身边的位置彻底留给了另外一个女人,而她只能悲催的,封存过去美好的回忆,拖着行李箱离开。
这种猜测让她恐慌也让她不甘,凭什么她的丈夫要拱手让给别人?那不是那对奸夫偷着乐吗?不,她没有那么大方,她选择第三条路。
从今天起,她要发愤图强,努力学习,研究生统一入学考试已经不远了,她要用心备考,好好念书,成为一个出色的设计师,她要用自己的光辉谱写属于自己的人生。
就算他最后真的已经不爱她,她也绝不会轻易放他离开,她要就这么耗着,她不痛快了,他也别想痛快。
陆舒云悲愤的抹了把眼泪,站起来,对,就这么做,只有活出精彩的女人生命才有意义,绝不能做仰仗男人而活的菟丝草。
“姑娘。”陆舒云相通这一切后,正要离开,忽听耳边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转头一看,才由衷感慨。
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等她,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前段时间找了很久的古董店老板。
“伯伯,您好。”陆舒云简直不能形容此时的心情了,悲喜交加,悲的是肖生严的疑似背叛,喜的是终于找到了这位能人。
“我是很好,不过,看着你不大好。”古董店老板笑吟吟的说。
“又被您猜到了?”陆舒云跨着脸。
“有的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姑娘,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太多的匪夷所思,有些事情你没有接触过,接触了就会发现真的任你想破脑袋都想象不出来,所以,别在那里杞人忧天了,倒是问问你,前些天找我干什么?”老头问。
“伯伯,有个难题摆在我面前,前些天是一个,现在是两个了,以后不知道会不会有三个四个。”陆舒云觉得自己说话越来越高深了,照着这个节奏,将来会不会成为哲学家呢?
“就把前些天那个难题说下吧,眼下这个需要你自己去解决,以后的三个四个是会有的,但现在说还为时过早。”老头活动了活动筋骨,开始打起太极拳了。
得,这位说话更加高深莫测,她和他就不是一个级别上的。
“是这样的,伯伯,我和我丈夫结婚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总是怀不了孕,我们俩个都检查过身体,没有问题,不知是不是因为前段时间我中邪的事情?”陆舒云还是问出了口,潜意识里,她并不甘心自己这段婚姻就此了结,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怀孕,有了孩子,两人之间就多了维系,他就不会轻易变心了。
“嗯,这个我料到了,你想找破解的办法?”老头问。
“是啊,我想破解。”陆舒云老实的回答。
“需要拿你十年的寿命来换。”老头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十年寿命?说换就换吗?陆舒云刚听到这种说法,直觉是想笑,后又觉得这老头不像是瞎说的人,不过,谁知道她能活多长,换取十年寿命,换今生幸福平安,换一个可爱的小生命,也是值得吧?
“好啊,伯伯,您就帮我换吧。”陆舒云答应了。
“你可想好了,生死离别是世上最惨烈的事情,如果到了你阳寿已尽的那一日,你的家人是否能承受这种永远失去的痛苦?”老头又在提醒。
陆舒云皱着眉头想了想问:“伯伯,您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非得用我的十年寿命去换呢?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老头叹了口气说:“天机不可泄露,我帮你,已经算是泄露了天机,这段时间里也是麻烦不断,姑娘,你要好自为之啊。”
“哦,那倒是,听说最近找您的人很多,我相信您绝对不是赌徒,不可能欠人钱财,您是好人。”陆舒云说。
“不,我就是赌徒,我不赌钱财,赌命运,姑娘,帮助你,其实就是在和命运打赌,你愿不愿意帮我赌赢?”老头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神色十分严肃的问。
“我帮您。”陆舒云十分肯定的点点头,直觉中,她就是相信这老头,相信他不是坏人。
“好。”老头欣慰的捋捋胡须,从自己的腰间系着的一个袋子里取出一个小瓶,瓶子里放着一种深红色的液体,老头拔开瓶盖,从里面倒出一滴液体,滴到陆舒云右手中指的指尖上,然后,那液体便迅速的渗入了她的肌肤,消失不见。
陆舒云用力搓了搓手指,没有发现液体的痕迹,但明明,刚才就是有一滴液体渗进了她的皮肤,不过,最近稀奇古怪的事情太多了,她已经没力气去怀疑去惊奇了。
“好了。”老头收起瓶子,转身就走。
陆舒云追上去问:“什么好了?”
“什么都好了。”
“喂,伯伯”,她越叫,老头越走的快,她快跑,他跑得更快,转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等她一回头,发现身后来了两名彪形大汉,一脸横肉,气势汹汹的向她走来。
她忽然想起那家古董店盘兑出去之后,盘下那家店的姑娘说过,前店主被追债,后几拨讨债的人都是彪形大汉,气势汹汹的样子,难不成,就是眼前这两位?
陆舒云一想到这种可能,立刻低下头,准备假装路人从他们身边溜走,谁知,她还没等走过去,其中一名大汉就开口了:“小姐请留步。”
陆舒云故意装作没听到,脚步越来越快,继续往前走,另外一名大喊爆喝一声:“叫你留步你没听到吗?倒是挺会装聋作哑的啊?”
这下子没办法装了,陆舒云苦笑着回头,招了招手:“二位早啊,你们也是来公园散步的?”
“少废话,刚才那老头去哪儿了?”其中一名大汉态度恶劣的问。
“老头?哦,你说刚才那位伯伯吧?他很可怜的,已经有好几天没吃过饭了,家里穷的都揭不开锅了,我看他可怜,就给了他点儿钱,让他去买饭,怎么,你们也会给他施舍钱的吗?那你们可真是好人啊,那位伯伯去那边了,快点儿追能追的上。”陆舒云随意指了个方向,知道以那老头的速度,这两个人肯定追不上。
那两名彪形大汉愣了愣,可能在琢磨她说的话的真实性,陆舒云却一跺脚道:“哎呀,你们想赠钱就快点,要不然,伯伯该走没影儿了。”
说完,一摸裤兜,忽然呆若木鸡:“糟了,我的钱包呢?一定是,他是小偷,一定是他”说着,陆舒云已经拔腿向老头消失的方向追过去:“回来,还我的钱来。”
那两人面面相觑,也跟着追了上去,追了一会儿,发现陆舒云的身影不见了,陆舒云七拐八拐从公园里拐出来,抹了抹额头上因为剧烈运动而冒出的汗,气喘吁吁的说:“累死我了,警匪剧不好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