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鹿衔目光呆滞,诧异道:“可雲川府就在不远处,沈兄岂不是吃亏了?”
“没事,我也是初来此地,缺个说话的,你权当是陪我说说话吧。”
与蒋云琛告别,韩鹿衔牵着马辔,和沈辞同排步行,韩念桉走在最前头。
“沈兄不是本地人啊。”
“我是临安人。”
“那沈兄去雲川府作何?”
“我暂住在那。”
见沈辞突然停下,问道:“怎么了?”
指了指雲川府的大门:“我到了,那便告辞了。”
“告辞。”等韩念桉上了马车,他也便架马车而去。
“公子,您回来了。”一进内院就碰见阿良。
“嗯。”他与阿良并没有深刻的印象,只是回应着,便擦肩而过。
“公子,小姐她在……”话还没说完,沈辞便已走远:“在你的房间里,等着你呢……”
沈辞并么有回到自己的屋子,走到门前:“傅峥,你在吗?”
门被拉开:“沈辞?你回来了?”
“你这话说得真是让人火大。”推开傅峥走进了屋。
轻声笑道,将门关上:“我还以为你一整日都会和红意在一起。”
沈辞愣了一下,回想起不久前的香艳,脸色微微泛红:“哪有的事?”
“对了,听云芸说,你给她写了几个方子。”
“嗯。”
“痨病,你说能治好吗?”他对云芸的感情还不是一般地深,他不知道没有云芸的他,是否还能像往日一样悠哉。
“不敢肯定,但可行。”
“但愿吧。”
傅峥注意到沈辞颈上有零零散散泛红的痕迹:“沈辞,你脖子上的是什么?”
“有东西吗?”沈辞走到铜镜前。
这铜镜也太黄了吧,什么也照不出,这是沈辞在这里最难接受的。
联想起与红意,模糊地看着镜中的映像,多半是红意给他种的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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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坐在鱼塘前,看着鱼儿游动着,心中也泛起了涟漪。安然、红意,好烦啊,这两个女人已将他大半个心占了去。
拽出胸口前悬挂的吊坠,这是安然给他的,准确地说,这是他俩的信物,只不过因为退婚,沈辞便将其丢掉。
对此他也明白个大概。与红意交缠后,将中的春毒消散尽后。红意躺在他怀中,看见这吊坠,便向他询问,交代后,红意反而不大欢喜,便将沈辞踹下床,于是就有了那一幕,沈辞瘫倒在木榻,哄着红意,还答应明日的诗会带着她。
可他也不是一人去,还有傅峥同行,这不是又将羊儿推进狼口吗。沈辞瞬间头大,毕竟都答应红意了,也不好反悔,自己都与红意行了周公之礼,虽是有外力的促使,但他依旧认为是自己的原因,若是自己能把持住,便没这事了。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这算是对红意的补偿,他这样想。明日定要守护在傅峥身边,片刻不离的那种。
将思绪缕清,看天色不早便准备回去歇息。
推开房门,自觉地将门闩上。
“你怎么在这?”
云芸听见沈辞回来的声音,便下意识地从座上站起。
朝云芸走去,看见她在书案上作的诗。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这诗怎么这么眼熟,这不是北宋东坡居士的诗吗?云芸怎么知道的,墨迹还未干,这是刚提笔写上的:“你怎么知道这首诗的?”
“嗯?”云芸没太反应过来:“这是你的诗啊。”
“我看你书案堆满了书籍,生出好奇,不由地翻阅,瞧见这首诗,觉得很美,便想誊写下收藏。”
沈辞对这片段没有多深的印象,甚至他都不记得写过这些东西。
“还有这些。”又拿起一张墨迹斑斑的宣纸:“锦瑟无端五十弦,一丝一柱思华年。”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读着沈辞的诗:“我都很喜欢,你的身上还有多少秘密,每一次都能带给我惊喜,有幸能够与你相遇。”
“你还是去谢谢傅峥吧。”对云芸袒侃:“若没他,我还不会来雲川府。”
“嗯。”
“话说你怎么在这?”
“我找你呀!”有些埋怨沈辞,此时的云芸,像是一个“深闺怨妇”:“你可真是个大忙人,等你一天了,连影都没有。”
“额……”沈辞的本性是个小受,仅仅是面对女性:“陪傅峥他们逛街市。”
“可傅峥一早就回来了,你呢?”一向柔弱可人的云芸,突然变得强势,沈辞适应不来,但出于本能反应,道:“遇见故人,耽搁些。”
“故人?”云芸也不知自己是怎地,为何听沈辞没有对自己说真话很是恼火、不满:“傅峥都与我交代,你是与你的相好游玩去了!”
“我...我,不是,我也...是我的错。”沈辞反应来:“不对,我和谁去,你有什么可生气的?”
云芸也觉得自己过界了:“是我过激了,确实不关我的事。”
听云芸是话里有话,沈辞尬笑道:“你寻我有什么事。”
“给你。”递给沈辞一个香囊:“这是我第一次做女红。”
“给我的?”沈辞接过放在气息上细问:“好香。”
“这是我自己配的。”月光照在云芸的面颊上,透露出些许红润:“你要是敢嫌弃,小心我……”
“不会的,你做得很好。”
云芸得到沈辞的肯定,面颊上更是红润,感到面颊上的红热,害羞地从书案上拿起一本书,挡在面前,手还呼哧地扇风给自己。
对男女感情一窍不通的沈辞,说出一句非常不合时宜的话:“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是热吗?也不对呀,大秋天的,不至于,你要喝热水吗?”
“不用!”缓解大半后,将挡住脸的书,随手放在书案上。
“三国演义……”巧合地将目光瞟在那本书上:“这是?”云芸读过许多书,但唯独没听说过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