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离开的时候,天蒙蒙发亮,他如风般到来,又如风般离去。
道观外,听雪和如风已等候多时。
听雪眼尖,直勾勾地看着陆遥受伤的嘴角:“谷主,你的唇怎么呢?”
陆遥眸色淡淡,抚了抚受伤的唇角,轻笑道:“被狗咬的。”
听雪眼睛都瞪圆了,摸了摸雪貂柔软的毛,小声嘀咕:“不知是哪家的狗这么大胆,活腻了不成?”
如风脸上神情微变,不住的在一旁咳嗽:“看样子昨晚战况有点激烈。”
“看着她一点点沦陷,这样才有意思!”陆遥勾起薄唇,邪邪一笑。
直到这时,听雪终于明白他们在讲什么,秀丽的脸庞半红半白,尴尬的说不出话来,他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为何总是反应慢。
这天晚上,秦潇潇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陆遥终于心满意足的离开,她的噩梦却才刚刚开始,只要闭上眼睛全是他张扬的笑容,以及笃定的眼神。
完了,这次真的是逃不掉了,她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浑身上下都是残留着陆遥的味道,锁骨处被咬的一口还清晰可见,好在道袍能够遮挡,否则明日无法出去见人。
翌日,她起来晚了一些,道观的气氛和以前不同,几个小道姑们凑在一起议论着什么,她们的脸上看起来有几分慌张。
糟糕,秦潇潇有些心慌,莫非是她们发现了陆遥潜入道观?想起昨晚上发生的种种事情,她既羞又恼。
出于好奇心,她还是走过去问道:“可是道观出了事?”
其中一位小道姑与她有相熟,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昨天下山采买东西,听闻他们讲端王异动,恐怕咱们凤岭国没太平日子过了。”
端王异动?这句话晴天霹雳一般,秦潇潇心中宛如压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难受,难怪昨晚陆遥会对她说那番话,看样子他应该知道了些什么,可恨的是不把话讲明白,听得她云里雾里。
“怎么会这样?”她惊得后退几步,一脸不可置信。
端王虽然是异姓藩王,可是手握重兵,就连皇族也不敢轻视,所以才有世子入京的要求,但凡南部那边有什么动静,宁熙岂不是很危险。
小道姑见她脸色惊惶,想起她与端王世子的关系,深觉说错了话,捂住嘴抱歉道:“秦小姐,也许只是流言罢了,你别当真。”
她怎么可能不当真,大家都这么说,宁熙的处境就会越发的危险,先不说婚期的事情,就连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说。她不能在道观继续待下去了,当下之急必须回府。
秦潇潇说明了此事,与观主告别:“承蒙您这段时日的关照,我今日得赶回秦府。”
女观主知道她心中有事,留是留不住的,只是感叹一句:“秦小姐,但凡心放宽些,总归是有路的。”
她骑着一匹快马,急匆匆的赶回京都,离开家不过数日,不曾想会遭遇此等变故,恰如陆遥所说风云变化。
府中众人都惊讶地看着她,就连秦潇然也一脸诧异,看她身穿灰色道袍,一头青丝木簪束起,与平日打扮大相径庭,他差点没认出来。
“小妹,你怎么回来呢?”秦潇然拉着她走进书房,立刻关紧窗门,神情紧张的说,“你回来不是功亏一篑吗?到时候霁雪谷谷主找上门来,你该如何应付?”
秦潇潇抽了抽嘴角,怏怏回答:“大哥,他已经找到我了。”
“他居然能找到道观?”秦潇然拧了拧眉,心中一下没了底。
“大哥,我回来想弄清楚宁熙的事,他到底怎么样呢?”秦潇潇急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