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楼的烛光,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一盏盏熄灭。书生们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带着史弥远的鼓励,做起了及第的梦。
疲惫不堪的史弥远挽着馨儿,坐上官轿。冷风钻进轿子中,馨儿慑慑发抖。笑容从史弥远的脸上消失,他闭上眼睛,陷入沉思中。
馨儿拉着斗篷,裹紧身体,心中都是恐惧。嫁入史府,馨儿是不愿意的,她的心里装着骆塞青。他虽然大大咧咧,性格急躁,但是心镜单纯,不会算计,不管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
不像史弥远,是精于算计的人,每走一步棋,都在布局,让人不知不觉跳进去。比如馨儿的爹爹,是县衙的师爷。在史弥远的挑唆下,让馨儿进了状元楼,想嫁状元郎。可是每年的状元只有一个,状元楼的美女有无数。要嫁给状元,实在渺茫。
壮元楼,就成了官员们选小妾的地方。馨儿进入这个火坑,遇上喜欢的骆塞青,可他性格急躁,很难考到功名。馨儿的等待,就变得遥遥无期。
史弥远早就看中馨儿,先让馨儿的爹爹做了知县,欠下史弥远一个人情。史弥远趁机提亲,爹爹不能不允许。馨儿誓死不从,爹爹以死相逼。馨儿无奈,只能嫁入史家。
史弥远妻妾成群,除了史夫人红光满面,每个小妾都病怏怏的。见了馨儿不是妒忌,都是感激,让馨儿感觉很奇怪。
洞房花烛夜,馨儿的红盖头被揭开,她就看到了一根绳子。史弥远招牌式的笑容消失不见,肉嘟嘟的脸上都是愤怒。馨儿暗惊,难倒自己和骆塞青牵手的事情,被史弥远知道了?
绳子绑住馨儿细皮嫩肉的手,史弥远使劲一推,馨儿就跪在地下。史弥远肉嘟嘟的身体,就骑在馨儿的身上,伸出肥大的双手,使劲地打着馨儿的屁股:“你这个千刀万剐的韩侂胄,今天竟然在酒席上嘲笑我是草包,给你擦屁股,你都嫌脏了。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从少傅的位置上拉下来,把你的肉做成包子喂狗……”
馨儿瘦弱,史弥远圆鼓鼓的身体坐在她的身上,就如大山压顶。那肥大的巴掌使劲地打着她的屁股,疼痛难忍。这哪是洞房花烛夜,这简直是炼狱。眼泪一滴滴地落在地下,馨儿哭泣。
肥大的手更加用力地打:“不准哭,要笑,就如我白天对别人一样真诚的笑,看不出一点虚伪来。”
“老爷,我笑不出来。”
“笑不出来也要笑。不管你面对的是人是鬼,你心中有多么厌恶,你都必须笑,必须讨好他们。”
“老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馨儿做错什么了?”
“你没做错什么,你温柔如水,貌美如花。”
“那你为什么要打我?折磨我?”
“因为你是我史弥远的妾,你就必须讨好我。只有把你们这些才女,美女骑在身下暴打,我的心中才能找到平衡。你们要的是荣华富贵,我要的是发泄,发泄,发泄。”
对于史弥远的愤怒,馨儿是理解不了的。她就感觉委屈,一直嘤嘤地哭。史弥远好像很享受这种气氛,兴奋起来,蹂躏着馨儿。
衣服丢得满地都是,史弥远已经躺在床上,发出幸福的打鼾声。馨儿还赤裸裸地躺在冰冷的地下,细细的绳子勒进肉里,身子如散架了一样。
馨儿想到了死,可娘亲的慈爱又在眼前飘荡:“馨儿,你嫁进妻妾成群的史家,肯定会你争我斗,要在夹缝中求生。你答应娘,不管受了什么委屈,都不要去寻短路。咱们女人,都是贱命。不管做妻,做妾,都不容易……”
娘亲是正室,父亲娶了几个小妾,夜夜欢歌,让娘亲独守空房。作为娘亲,她还希望女儿能做妾,虽然受到正室排挤,但能得到男人宠爱。
忍住痛,馨儿站了起来,为了娘亲,她要坚强地活着。红烛还在燃烧,馨儿把手举起,绳子被红烛烧断,手腕上起了水泡。
馨儿累了,顾不了许多,跳上大床,钻进温暖的被窝。眼泪,又从脸上落下,伴着馨儿入睡。
天亮了,史弥远的脸上又堆满笑容,把一堆金银财宝,赏赐给馨儿。对于昨晚的变态,史弥远只字不提。
史夫人来了,她稳重端庄,脸上没有一点醋意,让丫环给馨儿送来红枣汤。史弥远在丫环们的伺候下,穿好官服,笑眯眯地出门。
史夫人拉着馨儿的手,脸上都是亲切的笑容:“妹妹,你昨夜受苦了。作为史家的女人,这是一堂必修的课。咱们要满足老爷的一切需求,让他把在官场上受的窝囊气都发泄出来,他才有更好的战斗力,为我们挣得荣华富贵。”
面对史夫人的贤惠,馨儿不知道说什么,委屈的眼泪就开始滑落。
史夫人从头上拿下一支金簪,插在馨儿的头顶:“这是老爷的秘密,你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然家法伺候。”
丫环在旁边宣布了家法的内容,其中一点就是小妾犯错,娘家人就要收到牵连,要削去官职,流放边疆。
馨儿心中奇怪,史弥远就是小小的常丞,应该没有这样的能力,丫环肯定在唬人。
史夫人好像知道馨儿的心思:“你不要心存侥幸,虽然老爷只是小小的常丞,但他有一股私下的力量,要扳倒你县太爷的爹轻而易举。”
馨儿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史家的一举一动,还与娘家有关,让她感觉恐怖,如履薄冰。
史夫人温柔地搂住馨儿:“妹妹别怕,如果你能伺候好老爷,那你娘家就跟着享福,会升官发财。老爷在外拼搏,不只是为了这个家,还有你们的娘家人。”
这点馨儿早就耳闻,史弥远对小妾的娘家人及其大方。所以爹爹为了家中的哥哥们,才想尽一切办法,把馨儿逼进史家。
面对这么严的家法,馨儿感觉委屈,嘤嘤地哭,不知道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史夫人用手帕擦掉馨儿眼角的泪水,赏赐了几件衣服给馨儿,又安抚许久。面对慈母一般的史夫人,馨儿脸上的怨气慢慢散去。史夫人站了起来,满意地离开。
几个小妾相约而来,脸上都是喜气,她们感激馨儿,说能清闲几天。
馨儿擦掉眼角的泪珠:“你们的洞房花烛雨,老爷也这样吗?”
穿着绿色衣裙的二姨娘,晃动着手上的金镯子:“对,都一样。老爷人不坏,就是有点变态,喜欢变着花样折磨我们。但是夫人很好,从不为难我们。史家府上也是一团和气,我们小妾也亲如姐妹。”
馨儿激动,拉着俊俏的五姨娘:“姐姐,今晚让老爷去你房间,好不好。”
五姨娘的脑袋摇得如波浪鼓:“那可不行,上次老爷去我房间,我的膝盖磨伤,现在还没好。还有老爷喜欢新主,他会在你房里住上一月,才回去我们房间。”
馨儿泄气:“一个月,我会被折磨死的。”
五姨娘娇笑:“没办法,我们都是这样挺过来的。你只能祈祷,老爷找到新主,你就能解脱出来。这也是夫人对我们好的原因,她肯定是受不了老爷的折磨,一直在给老爷纳妾。”
同是小妾,大家的命运一样。她们很自然地接受了馨儿,如姐妹一般,无所不谈,让馨儿有了一丝安慰。
大家都说,在史府没有妻妾的你争我夺,姐妹们都想把变态老爷让给别人。女人间没有醋意,没了战争,都生儿育女,亲如一家,也算幸运。只要遵守家法,娘家人都能过上好日子,还是值得。
马车在史府停下,史弥远睁开双眼,馨儿的心就紧张起来。今天,她嫁进史府一个月了,但愿老爷今晚不要进她的房间。
史弥远下了马车,扶着馨儿进屋。隔壁传来几个小妾的笑声,她们围在一起作诗,玩得真欢。
脱掉官服,穿上便装,史弥远被隔壁的声音吸引,走了过去。玩得正欢的小妾们一下就安静下来。
史弥远笑眯眯地说:“你们都跪下,我今晚要骑众马。”
小妾们乖乖地跪了下去。史弥远跳上一个五姨太的背,暴打起来:“你们这些狗书生,老爷一个个地伺候你们,把你们当祖宗一样伺候。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心甘情愿地为我卖命,把今天的耻辱都给我换回来。”
五姨太不堪重负,汗如雨下,还笑眯眯地说:“老爷,你该骑下一匹马了。”
史弥远跳到下二姨太的身上,又击打起来:“你们这些狗厨子,干着下人的活,我还要给你们赔笑,感激你们。”
透过门缝,馨儿看笑了,史弥远除了变态,竟然还有一丝童真。
也许夫人说得对,一般的人不高兴,就发泄出来。可老爷要维持“弥勒佛”的外号,不管对任何人都要好。心中的不满,就如水,慢慢地积累起来,成了小鱼塘。如果不把心中的不满发泄出来,就要憋病了。
隔壁房间,史弥远把小妾们绑在床上,脱光鞋子。他拿起一根鸡毛,一个个地挠。小妾们难受极了,哈哈大笑。
这就是史弥远今天在状元楼的心境,他讨厌死了那些书生,还要假装笑脸,讨他们的欢心。
小妾们的笑声,叫声,在府中回荡。下人们早已经习惯,不惊不咋地安然睡觉。在他们的心中,史弥远是一个称职的老爷,对下人体贴入微,从不为难他们。
至于房间里的那点私秘事,那是老爷的嗜好,他们都为老爷守口如瓶。
躺在软软的床上,馨儿明白了姐姐们对她的感激,她今晚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闭上眼睛,馨儿的脑中都是骆赛青哀怨的眼神。曾经,骆塞青描述了他们的未来。他做官,只娶馨儿,不纳妾,两人恩爱到老。
可娘亲说这是男人的谎话,洞房花烛夜,爹爹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可后来,爹爹还是宠爱小妾,让娘亲独守空房。
但是馨儿还是喜欢瞎想,如果嫁给骆塞青,她肯定能过上幸福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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