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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太尉发怒

美人浮凰 墨檀生 5495 2022-11-08 05:19

  “父亲大人,四弟刚才说的对,您何苦与这些下人置气,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反而不值当。”崇远文躬身道,“不过,这文丞相也是,同为三公,大家都是平级,想您可是跟着大王南征北战,开疆扩土千里的功臣,他一介文臣,在这战国乱世里,没有军功,还敢这般目中无人?平素就对父亲大人您不善,当真是个老匹夫!”

  崇太尉似乎稍稍消了点儿气,说道:“也不能这么说,本太尉敬他是三朝元老,多年来,其下门生把持朝中机要职务,势力盘根错节。而且大家皆是三公,本该互通有无,对他的挑剔本太尉也是诸多忍让。但是,这次文叔易实在太过分了!”

  说到这里,他只手握拳狠狠砸在了一旁的书案上,其上的毛笔砚台也跟着颤了一颤。一旁的崇远文面不改色,静默而立。而崇远心则是吐了吐舌头,看着自己的父亲。他们俩都很清楚自家这位老爷子,那性子说好听了叫做刚猛无匹,说难听了就是暴躁易怒,长年戎马生涯早已经令这个本就识字不多的大老爷们儿的暴躁,成了他脾性的主要部分。

  当然,这位大爷也不是寻常莽撞武夫,否则如何能从一个小小戍边郎,坐到如今掌握兵马大权的太尉之职呢。

  “父亲大人,不是我说您。”忽然,崇远心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您明明知道文丞相不待见您,您何苦自讨没趣,跑去找他呢。不就是个王子回朝嘛,怎么就弄得您这般坐立不安的。”

  这崇远心说话一向不知轻重,这话刚出口,一旁的崇远文便一把拉住他,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崇远心撇撇嘴,也真没再继续说了。

  然而,崇太尉不仅没恼,反而平静了,沉声道:“你懂什么?这二王子,自从七岁外出游学后,十年间从未回来国,这十年的行踪经历无从得知。这么个不知根不知底的人,若是他朝真被他坐上了这王位,也不知对我崇家是好是坏。”

  这回,轮到崇远文不解:“儿子寻思着,怕是父亲大人多虑了吧。这二殿下既然十年未曾回到过这里,而且应王后去世多年,朝中并无应氏外戚,这么个根基不稳的人。应该不足以对我们崇家,造成什么影响吧。儿子觉得……”

  “你懂个屁!”还不等崇远文说完,崇桧猛地敲了敲书案,极不耐烦地嚷嚷道,“说你不如你哥,果然一点没错,你跟你哥哥当真差得太远,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你刚才到底有没有听为父在说什么啊?”

  崇远文被这么一通吼,唬得住了嘴,眼中却闪过一丝不甘。此时,一旁的崇远心开口了:

  “三哥,刚才父亲不是说了么。这个二殿下十年的行踪经历,无从得知。你想以我们崇家的势力,竟然没办法探寻到一个人十年来的丁点儿消息,这可能吗?这么个能将自己十年经历藏得干干净净的人,会是个简单人嘛?”

  听到这里,崇桧看向自己的小儿子,轻轻点头,眼光中淡淡赞许。

  想他崇桧共有四子一女,女儿一早便远嫁浮梁国,不算是崇家人。大儿子天生体弱多病,从小离不开床榻。二儿子却生得聪慧机谨,所以早早受到重用,二十岁上赴任北地隗云郡郡守,长年在外,很少回京。而三子崇远文,虽然大多时候是跟随自己身边,早年更跟着自己南征北战,倒是勇敢得很,比起自己的火爆性子,倒是会说话会做人,可惜事情一旦复杂些了,或者稍稍绕一个弯,他便很难考虑到,所以一直也只是跟在自己身边没有谋得什么差事。而这个最小的儿子崇远心,聪明倒是挺聪明的,可惜全是些小聪明,性子惫懒,是个好玩恶劳的主,实在上不得台面。

  此时,崇远心说出崇桧意图,他到不意外,但是多少感到欣慰。然而还不等他的笑容涌上老脸,便听得崇远心继续说道:“其实吧,这事儿呢,我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您当您的太尉,他做他的王子,其实跟父亲您没什么太多关系。再说了,就凭着咱们崇家在凤梧国的地位,他一个初来乍到的还能怎么样,能把咱们崇家踩了不成。”

  这话说的,就如同在说今天下午要喝什么茶一样无所谓。

  “混账!”崇桧的脸色瞬间被恼怒覆盖,指着两个儿子骂道,“你们,你们,当真竖子不可与之谋!蠢货,都是蠢货,若是能赶上远武一半,为父我何愁……”

  这话一出,崇远文的脸色终于是一黯,而崇远心却是斜了斜眼,打断了崇桧的怒骂:

  “我说父亲大人,这也不能怪我们啊,我们不如二哥,那是因为咱们的名字取得不对。您看啊,大哥叫远安,那是什么意思啊,不就是远离安康的意思,所以大哥老生病。三哥叫远文,不就是远离文谋,所以大哥武功很好啊。再看看我,远心,你不是老说我凡事不上心嘛。至于二哥嘛,他可是叫远武,自然脑子比咱们几个好使多了。所以这事儿真不怪我们……”

  “放屁!”

  崇桧的脸都要涨成猪肝色了,一声断喝,立时让崇远心眉毛一挑,住了嘴。

  “你,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东西,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他显然是怒到了极点,那手指都快戳到了崇远心的面门了。可这崇远心却撇撇嘴,小声嘀咕道:

  “不说就不说……又不是我想来……”

  一旁的崇远文听得仔细,赶忙拉住了他的袖子,示意他噤声。又听到崇桧一声威胁意味颇重的问话:

  “你说什么?”

  崇远心吐吐舌头,有些不以为然:“没什么……”

  “哼!”崇桧转过头去。

  崇远文赶忙开口:“父亲大人,您别跟四弟生气,他还只是个小孩子,不懂事儿。”

  崇桧又是一声冷哼,终于是放下了直指崇远心的手,仍旧坐回了太师椅中。而崇远文见父亲冷静了下来,便有些迟疑地说道:

  “其实,父亲大人,按照您这么一说的话,这个二殿下确实需要提防,可是儿子总觉得有点奇怪呀。”

  崇太尉抬了抬眼皮,他斜睨着两人,沉声说道:“奇怪什么?”

  崇远文拱了拱手道:“儿子奇怪,为何对于二殿下回来一事,父亲尚且能寻思到这一步,怎的那个‘狡如狐,猾如鼠’的文丞相竟是没想到?怎地这般决绝地将您拒之门外呢?”

  这话一出,倒是把崇桧说得一愣,随即他的脸色也是变了变,似在自语道:“是啊,依照文叔易那老狐狸的心思来说,平素虽然诸多不满,但他那人最是奸猾,自然是不会表现出来的。这放在平常,即便他不与之谋,也定然会好生相谈,从其中探听虚实,怎地这次反而连面都不让见就将本太尉拒之门外呢?”

  一时间,崇桧和崇远文皆是陷入沉思。一旁的崇远心看看两人,半响没有话说,很快便觉得十足无聊,心中又存了件事儿,所以不免露出焦急神色。到最后,竟然脱口道:

  “父亲大人,我看您跟三哥在这里想破了脑袋也是没用的。如今人大王就是愿意,您又能怎么办。现在咱人还没见着呢,倒是先把自己想到吐血了。倒不如等他来了,咱看看是什么人物,再……”

  “你闭嘴!”

  还不等崇远心把话说完,崇桧再次出身喝止。

  崇远心被这么一喝,只得住了嘴巴,悻悻地将头转向一边。倒是一旁的崇远文说道:

  “我觉得,四弟这想法是对的。父亲大人,您看啊,我们目前是找不到这个二殿下这十年间有什么经历,就从十年前的二殿下来看,也就是个比寻常人差不太多的小孩儿,这天资比故太子是差的太远。而且就算应氏有西参做后盾,但是毕竟隔了一大段距离,鞭长莫及。而二殿下多年不回,这朝中京中根本识不得人,一时半会儿还得当着睁眼瞎。”

  说到这里崇远文听了听,看向崇桧,见他面色稍霁,便继续说道:“儿子觉得,这二殿下还没回,咱们便这样大张旗鼓的四处张罗人,若传了出去,别人作何感想。倒不如等那二殿下回来,咱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若是可以利用那便万事大吉,若是不可用,除掉他亦不晚矣。儿子也不相信,他能凭着一人之力,掀起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浪来。”

  这边崇桧听了,一时半会儿没有吭声,过了大约半盏茶功夫,他才抬起眼来,缓缓点头:

  “现在这形势,也只能暂且如此了。”

  “好了好了!现在是不是就完事儿了!”

  忽然,一旁的崇远心叫道,显然已经憋了很久,实在忍不住了。

  “那我们就静观其变,这个主意父亲您同意了,三哥同意了,我也同意了,皆大欢喜,我先走了,还有事儿呢。”

  不等崇桧反应,就见崇远心刺溜一声消失在了门口,崇远文看着他远去背影,颇为无奈。跟着听身旁崇桧一把将手里捏的一本书扔在桌上,骂道:“这小兔崽子,就晓得跑。看看,看看看,都是被你们娘和你们几个兄长给惯的,越发没规没据了。你说,你说说,这以后还怎么得了啊!”

  然而一旁的崇远文回过头来,却是笑了:“父亲大人,您也别急啊,刚才我听福禄说,四弟这是要去试新做的衣裳。”

  “什么?新做的衣裳?怎么好端端地又做衣裳,这个月不是刚做了吗?跟个娘们儿似得,要那么多衣裳做什么?”

  崇远文赶忙去扶正在起身的崇桧,仍旧笑道:“父亲大人,这大后天不是二殿下回朝嘛。咱们也得出现的不是,自然得穿好点,不能丢了面子。”

  “哼,穿好点,我崇楼已的儿子应该注重那身皮囊?”

  “哎呀,父亲大人,您还没明白吗。四弟这是相思病犯了啊!”崇远文看着崇桧面露疑惑,跟着道,“这二王子还朝,大王会带着王公贵胄,群臣百官一起上城墙迎接二殿下,到时候不就……”

  听到这话,崇桧恍然大悟,先是失笑,随即却是有些着恼,到最后化作一抹苦笑摇了摇头:“这小小年纪,便被美色所迷,唉!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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