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臻进甜品店买了一盒甜甜圈,姜溪谣拿了一个在手上,剩下的又装回盒子里交给他提着,谢臻空出的手将姜溪谣的手握住,一起慢慢地往回走。
姜溪谣咬了一口甜甜圈,软软的都是抹茶的味道,她转身踮起脚将甜甜圈朝谢臻送去,看着他偏头咬了一口,两只眼睛笑得弯起来。
“别沉着脸了。”她咬着甜甜圈,少有的俏皮娇憨,“笑一笑嘛,太子殿下。”
见谢臻又要皱眉,她轻轻晃了晃他的手:“谢臻,我身边很多朋友,她们的恋爱和婚姻一早就被规划好了,她们去见长辈指定好的人、去和长辈喜欢的对象相处、结婚。”
她顿了顿,有些开心地道:“可是我爸爸说,我可以自由地恋爱,可以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而我……是真的喜欢你,所以想要和你在一起。”
两个人此时都停下了脚步站在树荫里,她略一抬头,看见谢臻正看着她:“我喜欢的不仅仅是你以为我喜欢的那个你。”
谢臻开口要说话,被她伸出一只手捂住:“我们都有既定的路要走,可是对我来说能和你在一起,是既惊喜又很重要的一部分。你以后会继承谢家,会做很多我从没接触过的事。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呀。”
“重要的是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其他人都不行。”
她笑得很甜蜜,踮起脚靠近他:“真是的,怎么总像多利一样,要我来哄你。”
谢臻抬手搂住她的腰,低头吻下去。
姜溪谣轻轻闭上眼睛,唇角扬起甜甜的弧度。
那是她十六岁的秋天,空气中都是甜甜圈的味道。
“溪谣,你手机响了。”
姜溪谣正在画一幅素描,听见声音便放下了笔:“哎,来电是谁呀?”
“你猜。”同画室的女生拿着手机对她晃了晃,笑得揶揄。姜溪谣顿时便明白了,起身从她手中接过手机。
高中毕业后姜溪谣去了C大享誉全国的设计学院,谢臻则开始接手谢家的事业,一年365天要被谢老爷子派出去很多次,这一年两人基本是聚少离多。
“在做什么?”谢臻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画画。”她轻声道,“你呢?吃饭了吗?”
“吃过了,和郑大一起吃的。”
郑大是郑家的继承人,和谢臻关系不错,听他这样说姜溪谣就知道他确实是正常吃饭了不是应酬。于是放了心,也汇报自己的情况:“我这边还有一个小时才到饭点呢,今天回家吃,你那边怎么样?日本冷吗?”
“还好。”他道,“让黑子送你回去,现在天黑得早。”
她笑起来:“知道啦,日本的冬天不暖和,你不要哄我,多穿些衣服不要耍帅。”
“这边很好,别瞎操心了。”谢臻的声音有些无奈,顿了顿却又低声道,“就是很想你。”
姜溪谣略略红了脸,抬头见画室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便也柔声道:“我也很想你,所以你快点办完事,回来陪我好不好?”
那边没有说话,她问道:“怎么啦?”
“谣谣。”他格外温柔,“你到窗边来。”
姜溪谣一愣,听话得走到窗边,下意识地往下看了看。
于是她看见了树下站着她熟悉的青年。
他还是爱穿一身黑,比十六七岁时更高大挺拔了,渐渐退去少年时的戾气,变成了狂放桀骜的青年人。这两年他头角展露,连姜溪谣都偶尔会听到认识的叔伯对他的夸赞。她因他的关系很少遇到麻烦,人人都道谢家的大少爷高傲狠厉,可他在看着她的时候,永远只有说不尽的温柔。
姜溪谣转身就往楼下跑。
她跑到他的面前抬头看他,有些气喘,他张开双手对她挑着眉笑,一如既往地邪气而温柔:“惊喜吗?”
“幼稚。”她评价道,却甜甜地环上他的脖子,拉得他略略低头,踮起脚去吻吻他的脸。“不过我也很开心。”
树下有一颗大石头,谢臻抱住她的腰将她抱上去,低头轻轻地吻她的唇。
姜溪谣搂着他的脖子乖巧地回吻,感觉到他放在她腰间的手有烫人的温度。
这是她二十岁的冬天,暖绵绵的。
姜溪谣原本和叶筱筱约了去A国的海岛旅游,现在谢臻提前回来了,叶筱筱便提议将谢臻带上,她也顺便带上了新交的男友。
还有从谢臻那里知道之后也饶有兴趣要去旅行的孤家寡人季越。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特别亮?”
候机室里,叶筱筱脚边放着行李,挑着眉看季越。
“还好。”季越伸着长腿坐在椅子上,吊儿郎当地耸了耸肩,“一般来说我出门回头率都挺高的,已经习惯了。”
“……”叶筱筱无言以对,干脆转身和男友说话,不再理他。
季越盯着她的侧脸看了几秒,低头掏出手机切水果。
谢臻一手拖着行李箱——姜溪谣的,一手牵着姜溪谣,两人朝正低声说话的一对情侣和低头切水果的孤家寡人走来,季越一抬头看见他两的造型,酸溜溜地道:“哟,模范夫妻来了。”
谢臻不理他,姜溪谣对叶筱筱两人道:“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叶筱筱站起身,她的背包有些沉,背起来时挂扣挂住了一缕头发,旁边的季越下意识地伸了手,却被另一只手抢了先。
叶筱筱的男友低头替她解开头发,将背包挂到自己肩上,牵起叶筱筱的手英俊地笑道:“走吧。”
季越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手。
A国在赤道的另一边,一年四季都温暖如春,一行五人搭乘季越的大姐买在这边的游艇上了岛,住进季家的别墅里。
五人行的旅行原本怎么算落单的都应该是季越,分完房间后叶筱筱却进了姜溪谣房里,将谢臻的行李箱拖到门口:“谣谣我跟你住嘛。”
于是谢臻阴沉着脸住进了季越房间。
“——我怎么感觉他有点幼稚?”吃自助晚餐时叶筱筱看着远处替姜溪谣拿菜的谢臻道,“今天整个下午都浑身充斥着‘不能跟哈尼住一起不能随时抱抱哈尼我好不开心’的气场,谢大少是不是被掉包了?”
“……你想多了吧。”姜溪谣很无奈。
叶筱筱的男友在一旁笑了笑,叶筱筱转头喂了他一块蛋糕。
谢臻走过来弯腰将一盘煎牛排放在姜溪谣面前,又递给她一杯西瓜汁,默不作声地在她身边坐下。
姜溪谣道了谢,桌下的手去握住他的,被他轻轻回握住。她笑笑,将西瓜汁递到他面前:“帮我尝尝?”
他低头喝了一口,有些无奈地看她一眼,腾出手捏了捏她的脸。
傍晚夕阳正好,谢臻牵了姜溪谣的手去海边散步,他身材高大又一身好看得不行的肌肉,走在沙滩上吸引不少目光,还有金发碧眼的女孩子笑着过来要联系方式,却被他惯有的不耐烦表情吓走了。
姜溪谣对这位不高兴先生早已习以为常了,牵着他的手低头饶有兴趣地一步步踩着柔软的沙子,像个天真的小姑娘。
“想学游泳吗?”他突然问。
她摇了摇头:“好难呀,我没有天赋。”
“不会,其实很简单。”他道,“学会了总要方便些。”
“没关系呀。”她回身对他笑,“就算哪一天我落水了,你一定会来救我的呀。”
夕阳覆盖在她明媚的笑容上,美好得像画像。
谢大少爷别扭了一天的心情立刻就被治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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