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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听到了敲门声,乌老爷示意让李先生去开门,随着李先生去开门的背影,不一会儿,敲门的人随着李先生来到了大堂,澜婳逐渐在灯光的照射下看清了那个人的长相,那人脸上和衣服上有些脏,一看就知道是风尘仆仆赶过来的,脸上还但这几分恐惧和疲倦,看样子一路上经历了不少的事情。
“小陈,你回来了?怎么就你一人,夫人他们人呢?”李先生看清了是乌府的家丁小陈,但小陈孤身一人如此狼狈落魄的回来了,这让大堂内在座的人油然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我,呜呜。”小陈这话没说完反而哭了起来。“老爷,夫人他们,他们老爷夫人他们去云山的途中真好是梁若国向祁月国进军的时候,夫人他们被乱箭射死了,只,只只有我一人从战乱中逃了出来。”小陈说完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乌老爷的面前。“老爷,是我没有保护好夫人他们。”
“你说什么?烟儿她怎么了?”
“夫人,她,她被乱箭射死了,云山自古是两军交战的地方,因为易守难攻所以每次战乱哪里都会死许多的人。夫人她”乌老爷听见小陈的话,即使经历过那么多的老人也承受不住这个噩耗的来临。李先生赶紧示意让小陈不要咱说下去了。递了一杯茶给乌老爷。乌老爷没有接,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眼神有些空洞的望着前方。
乌梅听见了小陈的话,没有哭,没有闹,没有质问小陈,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嘭,“来人呐,小姐晕倒了。”一群仆人将乌梅送进了房间。澜婳怔怔的站在了那里,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乎觉得那是一场梦,是自己听错了。“啪”一滴晶莹的眼泪像透明的琥珀一样从澜婳的眼角滑落“爹爹,小陈刚才说的社么你听懂了吗?你觉得他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呢?对他一定是开玩笑,一定是。”澜婳说话的声调都变了。语无伦次的表达着。“爹爹,你早点休息,”说完澜婳就离开了大堂,跌跌撞撞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了,今日的夜色十分凝重,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夜雾袭来,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远处。澜婳脑子里浮现出曾经在菊沁国母亲教自己刺绣,使自己成为了瑶丝绣楼的一代绣娘,娘亲教自己琴棋书画,教自己诗词曲赋。想到这里,澜婳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悲伤的感情,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大哭起来,澜婳万分自责,若不是自己,或许娘亲不会为自己担心,娘亲就不会来寻找自己,就不会遇到战乱,她感到自己正是不孝,好不容易长大了,还没有来得及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母亲就已经离世了。今晚的夜色十分静谧,静谧的可怕。
翌日清晨,澜婳拖着一夜未睡的疲惫的身子,撑了一把油纸伞来到后山,清晨的后山被薄雾环绕,空无一人,今日上天赠与了澜婳一个十分符合她的心情的天气,阴郁的天空,下这些蒙蒙细雨,是上天在为她的不幸而哭泣吗?“啊”澜婳大喊一声,有些抽噎,放下纸伞,想借雨水来消散自己心中的苦闷,想借雨水来清醒自己,希望这一切就是一场梦,梦醒了母亲就回来了。
“澜婳姑娘也喜欢着山中的景致吗?”澜婳回首见到郇离一袭白衣的站在自己的身后,仿佛要与山间的薄雾一起消逝,澜婳抹了抹脸自己上的泪水,不想让郇离见到她的狼狈,郇离淡然自若的来到澜婳的身旁,“只是今日山中下了些小雨,这个天气倒是更适合悲伤的气息。”郇离若有所指。
“不知公子为何在此?”“在下喜欢这薄雾缭绕的山林,那姑娘又是为何在此呢?”郇离反唇问道。郇离是曦水国的军师,怎会不知这世间发生了什么,澜婳的是他已经知道一二了,他貌似看出了兰花的心事,不等澜婳回答,便将一块手帕递给澜婳“姑娘,你脸上的雨水擦擦吧。”澜婳接过手帕,定睛一看,是自己七夕那天送给她的梅花绣帕,他竟贴身携带,“怎么,公子认为这是雨水,而不觉得它更像泪水吗?”“今日山中多雾,在下只知今日下的是雨,只知姑娘被淋湿,实在看不清姑娘脸上的是雨还是泪水呢?恕在下直言,曦水国与祁月国自古便是盟国,这次祁月国出了事,曦水国必是要出兵协助的,不知姑娘是否可以顾忌下自己的身子,不要在雨天淋雨了?不要让关心你的人在为你担忧了。”“再怎样,有些逝去的东西是再也回不来了,不论后人在怎眼努力终究逝去了就是逝去了。更何况这世间最关心我的人已经不在了。”
“姑娘可是喜欢梅花,”“是。”兰花回答。
“姑娘既然喜欢梅花又可知,历代喜欢梅花的人士都是有傲骨的,都是不论发生了什么都坚强的面对,不逃避的人,而不是遇到什么就只知道哭哭啼啼的人,我前两天去了逸轩街,看到有两个衣衫褴褛的孩童在和一条狗抢吃的,我帮他们填饱肚子后,问他们为什么要和狗抢吃的,他们告诉我说,在他们的母亲临死前告诉他们一定要好好活下去,那是两个听话的孩子,他们忍气吞身,委曲求全的活到今天,只为了那在天之灵的母亲不要为他们担忧。如果你真的孝顺你的母亲,难道让她但有就是你孝顺她的方式吗?而且谁说世间只有你的母亲是最关心你的,还有还有乌梅姑娘他们。”郇离将自己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郇离的言辞有些犀利,每一个字都想针一样扎着澜婳千疮百孔的内心,郇离知道自己的言辞今日说得重,但他更加清楚,眼前的这个女子,如果不在这时候是她振作,那她恐怕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澜婳突然哭了起来,她的眼睛即使噙含着泪水,但依旧美丽,他的声音即使带着哭腔,仍旧摄人心魄。
“你知道吗?我不是娘亲的亲生女儿,我从小没有父亲的陪伴,但娘亲却一直把我当女儿看待,她叫会我她所懂的一切,给了我全部的温暖以及关爱,可,可是我还没有将这一切回报给她,她就不在了,呜呜”
澜婳第一次在人前放声大哭,郇离见到这个自从相遇就让他魂牵梦萦了无数次的女子,流了泪,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他轻轻地将澜婳拥入怀中,澜婳没有拒绝,现在的她,真的需要一个关心她的人,来带给她温暖。
半晌过后,雨停了,太阳从云层中出来,叆叇的乌云褪去,阳光打在澜婳的身上,让她有一瞬间赶到是母亲的怀抱,母亲的温暖。郇离将澜婳送回了乌府。
回到乌府后,澜婳想去找乌梅,但仆人告诉他,乌梅这两天不吵不闹,只是一个人安静的呆在房间里,谁找她都不出来,澜婳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澜婳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悲伤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她要行动,要为母亲报仇。
澜婳经过思虑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翌日清晨,她跑去了有间客栈,向掌柜问郇离的客房,可是掌柜却告诉她,郇离和郗墨已经离开了,:“离开了,,昨日清晨才在山中见到了他,却不想今日他就离开了,短短一天的时间就能让世间的事有如此多的改变,不过这么说来,昨日清晨与他就不是偶遇了,那他是专程去找自己的吗?”澜婳不愿意自己多想,也不愿意去深究这些,澜婳突然想起来昨日清晨他说曦水国要和祁月国结成盟国,看来他是回曦水国了,既然这样,不能再等了,她必须要去曦水国找他,澜婳回到乌府,收拾了一下包袱,她知道这件事不能告诉乌老爷和乌梅,便留下了一封书信便离开了。她在信中没有说他要去什么地方,只说了爹爹和乌梅不要为她担心,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带来的结局是什么,甚至不敢保证自己还有没有机会与乌梅再次相见,但这条道路不论有多崎岖,这个决定带来的后果不论有多危险,她必须要去这么做。
澜婳来到了码头,她不知道她的选择是否正确,抬首望着停满了船只的河流,平静的湖面上被微风吹过几道涟漪,似乎微风吹起了她的满目忧伤,这一切似乎也象征着她未知的源远流长。<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