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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意乱

宫闱惊华 彩墨 4140 2022-11-08 05:59

  一连几天都待在醉云苑里,日日夜夜盼着他来却总等不着回音。

  难道他真的厌了弃了?

  明知是祸却躲不过,飞蛾扑火也是这般痴痴傻傻的执着。每日清晨,白凝烟都习惯性地跑去屋外看看,然而不遂她愿——一如既往,莫说是声,就连影子也不见得。

  白凝烟不敢肯定自己是否是诗书上说的痴情女子,而她只知道一心一意。

  或许这时候白凝烟才明白,宫中的赌注——才是最愚蠢的!

  撩开朱砂帘幕,复又层层放下,合上眼帘一阵长叹。

  “小主。”芷嫣走进屋唤道,“奴婢听嬷嬷们说,前几日皇上夜夜宿在谦妃娘娘那儿。”许是怕白凝烟忧心,芷嫣又添了句,“小主不必如此……用阮小主的话说,这样倒没在针尖儿,也没甚人对咱们明里暗里的。”

  对于芷嫣的话语,白凝烟竟显得毫不在意。

  唇角掠过一抹清苦,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爱他了?恨他了?还是就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幻想?

  听见芷嫣提及阮小主,白凝烟突然想起似乎已有多日没有见过她。自从那日事出之后,也没怎么顾着去探望她,太医话中的意思更是多休息才是。

  白凝烟突然有种奇怪的恐惧感,生怕自己因为沉溺其中而忘却了姐妹。

  早已经不愿再听到这些言语,白凝烟也没看芷嫣一眼,直接道:“由他去吧。”

  芷嫣看上去有些不甘心:“小主难道不打算一搏?毕竟这事儿也不是小主的错——念着皇上应该还有些情意,小主怎能独自一人在醉云苑中自怜自哀!”

  “一搏?”白凝烟挑眉,“当初怎就不是一搏——一搏这东西啊,不可信。”

  还未几晌,白凝烟的眸中竟现出一抹悲色,“月夜相见,晨晞相望,枕上相念,榻前相伴。孤傲如他——我怎不知他?也是,我根本就不知他。”

  芷嫣瞧白凝烟这幅模样也不好相劝。虽说相伴的久了总有些怜惜,但这时候就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劝。

  二人沉寂了许久,醉云苑的气氛静得可怕。

  “蕙小主福安。”

  忽的从屋外走进一名内监,白凝烟闻着脚步赶忙拭去眼角还未流出的泪,面上好像从未发生过什么似的,带了清清浅浅的笑:“这位公公是?本主瞧着眼生得很。”

  “今日刘太医有事不能前来,特命奴才来送安胎药。”

  “劳烦公公了。”

  本是不想喝的,刚要叫人送走,忽的驻足好像想起了许多,白凝烟丝毫没有犹豫,直直接过那一碗棕色的药物一饮而尽。

  莫长黎几日未来,白凝烟哪还有什么心思去管其他。

  苦药浸润喉咙,直到完全咽下,好像整个人浸在苦海里一般难受。从前喝药时从来没有这样苦过的,也不知为何,今日这药苦的不同寻常。

  或者,真的是自己太痴了才会如此吧……

  一想来,估计整个后宫这等事情也瞒不了多久,甚至说是一出来就泄露了。白凝烟可从没遇见过这等事情,下人们论论这些事情也就罢了,若是宫嫔们的流言蜚语传入太后耳中——后果想都不敢想!

  白凝烟似乎只猜对了一半——事实其实是这样的:现在宫里人人都知蕙良娣冲撞了皇上,身怀六甲还降了位份。

  不过,恐怕只有莫长黎和白凝烟知道真正的真相是怎样。而知道怎么传出来的,也就莫长黎一人。

  倒不如说是莫长黎有心,也是,仅只二人在屋里,结局竟是连日冷落——外人看来不是冲撞还是什么?

  “滚!”莫长黎一把将沾满墨汁的毛笔甩下,朝着身下奉茶的小内监怒吼道。

  听说皇上莫长黎这几日总是无端发脾气,与平常的他分明就是两个模样,时常摔下手中器物,惹得身旁侍婢内监一个个都不敢靠近。

  平常莫长黎一烦闷就会去缈云宫找云清檀,谁想他居然一反常态,好像和缈云宫里的人有仇似的,见一个都不免训斥几句。

  望着惜云宫华美清丽的景象,莫长黎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致。

  “想到来了?”夏瑾歌站在惜云殿门口,好像知道莫长黎会来一样,也不行礼,看都不看莫长黎一眼。

  莫长黎倒像是丝毫不介意夏瑾歌的反应,沉道:“明知道我会来,还故意这么候着。不累?”

  夏瑾歌一怔,没有答话。

  莫长黎依旧是习惯与夏瑾歌二人独处,随手一挥,摒去身旁随侍一干人等。

  夏瑾歌看起来风轻云淡,实际上心里难受得很。

  入宫以来,还从未这样紧张不安过。自从前几日收到信件,她一面对莫长黎就总想着躲避不见。白凝烟得宠无非是自己最好的掩护,谁知道那姑娘没一会儿就惹出了这么个岔子!失算,失算……

  莫长黎玩弄着不远处的梨花枝,因是夏瑾歌对梨花喜欢得很,所以就在入宫时吩咐人将四五株梨花树移来。早就不在三四月的时节,惜云宫的梨花不复存在,可光是看枝头绿意闹着也是舒服极了。

  瞬时,莫长黎停了手中动作,转头望向夏瑾歌,“今日化的淡妆?”

  “嗯。”夏瑾歌道。

  “也好。”莫长黎折下一片梨树叶,“淡妆浓抹总相宜,如何看你都是那样美的。”

  夏瑾歌双颊泛起一抹红晕,他是在夸自己么?

  “烟姐姐。”楚惜惜鬼鬼祟祟地探出头。

  “惜惜?”白凝烟一眼就瞅见了楚惜惜的脑袋,鼻中一阵酸涩,泪水渐渐涌出却怎么也不愿落下,默默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平复下心情。

  她没事儿,他没有降罪!

  想到这里,白凝烟心底又兴起一股子不小的波澜。他待她人如此,待自己呢?

  “烟姐姐,惜惜想阮姐姐了。”

  是呢,阮若南被下旨禁足,至今还未出来。

  禁足即是禁足,无人出,亦无人能进。

  “想有什么用?”白凝烟现在一门心思待在莫长黎的身上,对于别人说的话几乎不经大脑就直接回答。

  楚惜惜眼中闪过几缕落寞,恍惚间又清亮了许多:“烟姐姐你说,我们悄悄地去,会怎样?”<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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