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从康承的书房离开之后,一个人走在偌大的花园里,春天的花园里已经开了很多的花,白瑾闻着空气里淡淡的香味,忽然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刚刚,是不是叫了他的名字?”
白瑾想到自己刚刚对康承的称呼,恨不得给自己脑袋瓜子一下子,“以后可不能乱叫了,再乱叫,该把你的脑袋叫没了。”
这边白瑾刚对自己进行一番检讨,那边康承也回过了神,“那个女人,刚刚怎么好像叫了我名字?”
这也不怪康承反应慢,毕竟他那名字自出生以来就从没人叫过,父皇和额娘向来只叫他承儿,其他人以前叫他三皇子,后来叫他王爷,康承,还真没人叫过。
“不过,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
第二天,康承跟刑临问了这个问题,刑临跟他说了,他将白瑾两个字在心里默念了两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白瑾,白色的美玉,挺好的名字,只是就被这么白白糟蹋了。”
与此同时,白瑾狠狠的打了个喷嚏,动静大的差点把脸上的面具给震掉了。坐她对面的谭君昊立马把手搭在她的手腕上问:“是不是感冒了?”
白瑾把手收回来,说:“我没事,你快点跟我说,你们府里有没有一个穿着绿衣服经常给康……王爷倒水的丫鬟?”
谭君昊回忆着白瑾的脉象,在确定白瑾确实没有感冒后,才开口说:“我们王府里所有丫鬟都是穿绿衣服的,我知道你问的是哪一个。”
白瑾被谭君昊噎了一下,又不放弃的说:“就是那个有点喜欢康……王爷的那个丫鬟。”
“我们王府里的丫鬟基本上都是喜欢我们王爷的,我知道你问的是哪一个。”
白瑾气绝,“我说你除了看病,是不是什么都不会啊?!”
生存能力被质疑的谭君昊不愿意了,“谁说我除了看病什么都不会了,我还会采药,我还会配药,就连你那个……”
白瑾看着欲言又止的谭君昊,问:“我那个什么?”
谭君昊想到康承从他这儿拿走的药,讪笑着说:“那天你肩膀上的那个伤不也是我给治好的么。”
白瑾无语,“那还不是在看病的范畴之内。”白瑾见在谭君昊这儿真问不到什么,就厚着脸皮又去找了康承,这一次她正巧遇到了往谭君昊这边赶的康承和刑临,于是在距离康承还有好几米远的时候,她就对着康承喊道:“康……王爷,我正要找你呢。”
刑临脸一黑,“我们王爷封号是承王,不是什么康王爷,你乱叫什么?!”
白瑾知道自己差点又犯了死罪,忙解释说:“我这不是口误吗。”
康承嗤笑着扫了她一眼,“是不是口误,你自己清楚。”
白瑾心一抖,心想:这人不会记着我昨天直呼他名字的事吧?可是不能啊,当时他也没说什么,应该没注意到我叫了他的名字才是啊。
只是康承没有给她询问的机会,只跟他身后的刑临交代了一句:“我去看兰儿,她就交给你了。”
刑临是很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整治整治白瑾的,可他也是个知道轻重的人,这两天承王府里因为王妃中毒的事阴气沉沉,如果还是不能把对王妃下毒的人揪出来,那就不是王府气氛不好这么简单的问题了。
谭君昊是个医痴,除了和医术有关的,其他的几乎一窍不通,可刑临就不一样了,当白瑾放下私人恩怨,简单将自己的问题跟刑临复述了一遍之后,刑临立马了然的将她带到了一个下人住的小四合院里。
四合院里很安静,住在这里的人可能都出去干活去了,白瑾跟在刑临的后面进了一间卧房里,卧房一看就是姑娘家的闺房,白瑾见了,不由的小声嘀咕道:“不是说以前女子的房间男人不能乱进的吗。”
她这声音已经足够小了,可她不知道有内力的人耳力都胜于一般人,“只要是为了办事,我连后宫都敢闯,更别说这小小的闺房了。”刑临说着扫了白瑾一眼,接着又说:“况且,现在的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白瑾顺着刑临的目光将自己从上到下也扫了一边,然后顾左右而言他的拿起梳妆台上的一个梳子说:“那个……我们还是在那个丫鬟回来之前,好好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吧。”
刑临听了也开始翻箱倒柜,边翻边问:“你怎么就怀疑到绿衣身上了?”
白瑾将梳妆镜上的抽屉拉开,一边翻着里面的东西一边说:“昨天我在路上碰见她了,那时候她手里正端着两个茶杯,我拦了她一下,她好像很紧张,也很害怕,连端着的托盘的手都在发抖,一般人犯罪,如果事后遇到相似的情况,他们会以为自己又一次的犯罪了,心里当然也会紧张也会害怕。后来我去你们王爷那儿的时候,你们王爷应该交代了不要让闲杂人等去书房的,可是她去了,就为了给你们王爷送杯茶,我知道她喜欢你们王爷,可喜欢到不顾主子命令的地步,就有些不理智了。你们管家也说了,你们王爷结婚那天,是那个叫绿衣的姑娘负责酒水的,后来在你这儿又知道了那个给王爷端茶倒水的姑娘就是绿衣,这么一来,我想不怀疑她都难。”
刑临听白瑾分析的头头是道倒是觉得挺诧异的,不过,“既然你知道凶手是谁,那你为什么直接把她抓起来?”
白瑾藏在面具后面的眉毛微微扬起,“抓起来?然后跟你一样严刑逼供?”白瑾将因为好奇拿起来的胭脂放回原位,然后接着说:“人家小姑娘可不像我这样皮糙肉厚的,到时候一个不小心下手重了,要了人家小姑娘的小命,那你们王妃的解药也别想要了。”
刑临听了白瑾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就将重点放在了“皮糙肉厚”四个字上面去了。手上的动作停下来,刑临转过身看向白瑾,看白瑾仅露在外面的脖子和双手,又迅速的转回了身。
刑临将刚刚看了一遍的衣服又拿出来看了看,然后才说:“你别老是你们王爷你们王妃的叫,再这样叫,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白瑾找了半天也没找出什么可疑的东西,心里正奇怪,也就没心思去搭理刑临,只是在眼光扫过桌子上的小茶盏时,她才睁大了双眼说:“对了!那天装交杯酒的酒杯去哪儿了?”<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