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的白瑾像个刺猬,并且每天都将身上的刺竖的老高,虽然这也是自卑的表现,可白瑾自认为自己还是挺坚强的,然而你这辈子,她觉得康承随便一句话,都能把她伤的连渣都不剩。
凭什么?
康承问白瑾凭什么?
白瑾脑子乱转,却想不出自己到底是凭着什么跟康承提的要求。凭她的身份?她嫌疑人的身份?凭她的长相?她那能把人吓得半死的长相?凭她的人品?那个只把她当仇人的人又了解她什么人品?
凭什么?白瑾嘴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心里想着:“凭什么?我不凭什么,我只是想给自己洗刷冤屈而已,而且,这又不仅仅是为了我,你那个王妃不是中毒了么,找到凶手,说不定就能给你那个王妃找到解药了……”
可是她不想在这个人面前将自己的软弱暴露出来,所以她将自己百折千回的视线收回来,然后调出一个可能是自信的表情说:“如果你不帮我叫人也行,可是到时候你的承王府要是变成一片废墟,你可别赖我。”
白瑾又用她不知从哪儿的来的超能力来威胁康承,可康承这次却不买她的帐了。白瑾话一说完,就感觉到一阵风往自己的脸上扑了过来,她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等眼睛睁开时,康承的拳头已经停在了她的面门之上,在她还惊异于自己为什么没能力躲开的时候,康承却抢在她前面开了口:“别以为你毁了王府里的牢房就真的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若不是我当时没留意,你以为你会有动手的机会?”
白瑾拳头渐渐握紧,没有,一点力气都没有。怎么回事?那种好像能摧毁一切的力量为什么没有了?如果我连这种力量都没有了,那我还有什么?
康承将拳头从白瑾面前撤回来,无视了白瑾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惊慌,明确的警告白瑾说:“我警告你,彻查凶手是你的事,你要是敢因为你的事影响到王府里的一切,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白瑾侧过头,同时错开了刚刚和康承对上的视线。在没有人说话的情况下,屋内变得很安静,也就是在这种安静下,白瑾慢慢地接受了她不能将内力使出来的事实。
这个事实对于白瑾来说无异于让她崩溃的打击,可最后,她还是坚持住了。
白瑾咽下上天对她的不公,她这一咽,差点把自己的眼泪都给咽出来了,“我知道你不不愿意让更多的人知道王妃中毒的事,毕竟丞相的女儿在你这儿中毒,你怎么说都不好交代,我现在只想见一见府里管事的,这样,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吧。”
康承眼神一凛,没想到白瑾这么快就看出了他的顾虑,而就在他想问白瑾还知道些什么的时候,一个婢女端着茶水上来了,康承看了那个婢女一眼,一个眼神就让那个婢女知道了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所以在放下茶水之后,那个婢女低着头就匆匆的退下去了。
白瑾看着那个远去的绿色身影,无意识的就问了康承一句:“这个王府里,很多丫鬟都是喜欢你的吧。”
康承皱眉,他不明白白瑾忽然跟他说这个干什么。
白瑾想到刚刚那个丫鬟自进屋以来就不敢放在康承身上的目光,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长得好的人想得到别人的喜欢,总是比一般人容易的多。”
然而她这一句话,却让康承难得的有了一丝怜悯之心,康承抱着这一丝少的可怜的怜悯之心对白瑾忽然说了一句:“其实,你也不丑。”
白瑾一愣,然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笑的眼角都湿了,“王爷,您老是不是第一次安慰人啊?我跟你说,以后安慰人,就不要说那些和现实相差太远的谎话,那样安慰的话,只会让人觉得好笑而已。”
康承确实是第一次安慰人,可安慰了之后就后悔了,他看着笑的前仰后合的白瑾,恨不得伸手把那人细白的脖子给拧了!
“你笑够了没有?”
白瑾直了直腰,很是真挚的跟康承说:“够了。”
“我去把管家叫来,这期间,你不许乱跑。”
白瑾没想到康承这次竟然这么轻易的答应了她的要求,可想想,这也没什么,既然是管家,那么应该也知道王妃被下毒的事了吧。
白瑾听康承的话,安静的坐在了椅子上,这期间,她将书房里的摆设打量个彻底,从整整齐齐的书架到摆放整齐的毛笔,从放在桌角的砚台到墙上挂的画,每一样东西,都是那么一丝不苟的放在属于它们的位置上,就跟它们的主人一样。
就在白瑾对着屋内一幅竹报平安的画出神时,康承带着管家来了。
承王府的管家,符合了白瑾对“管家”这个词语的所有想象,管家姓赵,五十岁上下,下巴上留了一撮胡子,中等身材,略微臃肿的身材,却不能掩盖眼睛里的精明。
白瑾从赵管家那儿问了一些事情,赵管家看似知无不言的回了白瑾的话,然后就告退了。
赵管家走后,白瑾本想问问康承有什么想法的,可在看见康承眼睛下面的乌黑时,她就将之前的话咽了下去,只是简单的说了句:“早点睡吧,这事有我担着呢,你就不要让自己太累了。”
康承捏着自己鼻梁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好笑的说了句:“你管的好像有点多了。”
白瑾撇撇嘴,好心没好报说的可能就是现在的自己吧。
白瑾无趣的站起身打算离开,走到门跟前的时候,忽然回过身问康承说:“康承,你今年多大了?”
康承这次彻底放下了捏着鼻梁的手,然后好整以暇的说:“你看我像多大了?”
“反正,不会超过二十三岁。”因为你二十三岁之后,都是在战场上度过的,虽然只有两年,可也是你剩下的半辈子。
“你猜的倒挺准。”
康承本来是想拿这话调侃白瑾两句的,可白瑾听了,脸瞬间就白了。
“你二十二了?”
康承奇怪,“二十二怎么了?”
白瑾好半天才摇摇头说:“没…没什么。”白瑾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可心里却想着:原来只剩下三年了……
白瑾对康承的感情是复杂的,在来到古代之前,她对康承是怜惜的,怜惜他的英年早逝,她也是喜欢那个书中的康承的,喜欢他的雄韬伟略,喜欢他的自信骄傲,可现在她对他又多了种情绪,而这种情绪,就是恨了。
只是她的恨也不深,就像她说的,如果有一天,康承能当着天下人给她下跪道歉,她就不会恨了。
然而她所喜欢的那个骄傲又自信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向她下跪道歉,还是当着天下人的面?<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