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时候,康承就站在白瑾的身边,可事后康承仍旧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才让承王府稳如泰山的牢房在瞬间变成了一摊碎石。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康承虽然用内体护住了自己,可衣服上还是留下了好几个痕迹,这些痕迹全是那些穿透他内力的石头撞出来的。
康承伸手将沾在胸前的灰掸了,而后语气不紧不慢的问站在他身后的刑临:“你审了她一天一夜,是不是连她会武功的事都没审出来?”
刑临刚经历过一番“生死浩劫”,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立马又被康承问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本想解释说他没想过能被康承一招拿下的白瑾也是有内力的,可他想了想,最后还是保持了沉默,毕竟至始至终,他都没想过按着那个女人的脉门试探她到底有没有内力。
久安从一摊碎石里爬出来的时候,刑临还僵硬的站在康承的身后,他看着康承和刑临周围散落的几个小石块,又看了看刚刚被自己掀到一边的石板,心里好奇这两个怪物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这种大规模的地质变动,这两个人愣是一点伤都没有!
当然,这话他也只能在心里嘀咕嘀咕,用嘴说出来,他还没那个胆。
刑临默不作声的也不回康承的话,而康承也没再问他什么。
别说刑临没想起来试探那个女人的内力了,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那个女人是被他一剑刺穿右肩然后才被抓起来的,所以他根本没想过那个女人会有内力,可现在想想,若那个女人没内力,她又怎么可能突破王府铁壁般的守卫,然后悄无声息的躺在他的床上?
康承在想到自己成亲那晚躺在他床上的白瑾时,差点把自己的手指头都给捏断了,这时候二十二侍卫都到齐了,康王府的二十二侍卫是直隶与刑临的,可今天还没等刑临开口,立于乱石之中的康承对着二十二侍卫猛一挥衣袖下令道:“去把那个女人给本王找出来!找不出来的话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二十二侍卫得了命令之后,瞬间鬼魅般的消失了,只留久安一个拖着可能被砸断的腿,蜗牛似的在康承足以杀死人的目光中挪走了。
可是最后把白瑾找出来的人,却是久安这个断了腿的人,这倒不是因为他的尽心尽职,只是因为他这个人比较爱惜自己身体而已。
白瑾再次出现在康承的时候,她已经用一面白玉面具将脸上的那只怪物遮起来了,身上的衣服变成了一套银灰色的衣袍,乱作一团的头发干净了,却只是简单的绑在后面。
这一次,她没被人押着,所以她终于带着自己的自尊站在了康承的面前。在将整个书房环视了一周之后,白瑾笑着对康承说:“承王爷,你是怕我把你书房的屋顶给掀了,所以才会让那些人在上面压房顶吗?”
康承不傻,当然听出了白瑾话里的讽刺的意思,他对着刑临使了个眼色,刑临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白瑾就听见了一阵阵空气被什么划破的声音。
刑临和久安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有离开的意思,而白瑾也没有开口赶人。
在确定屋顶的人已经走完之后,白瑾才正式对康承说道:“首先,我要再次跟你声明,你那个王妃不是我害的。”
白瑾是不记得她这幅身体在她到来之前都做了什么,但她却可以肯定那个王妃被害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她也坚信自己是对的,所以在声明自己和王妃被害没有任何关系时,她理直气壮地差点让康承当场就把她给放了。
白瑾说自己是清白的,可是却不说自己为什么是清白的。其实她内心并没有那么强大,在知道自己长得丑又被羞辱一番之后,还能傲然的站在那个羞辱她的人面前,她现在之所以能够不卑不亢的站在康承面前,完全是因为她知道了自己的另一种本事,而她此时则是仗着她的这项本事,直白的对康承说:“给我三天时间,我帮你找出真凶,顺便把你那个王妃的解药给找出来。”
康承踱步到一把椅子旁,在慢悠悠的坐下来之后才开口问:“如果你没找出真凶呢?”
白瑾仗着自己脸上罩了个面具,厚着脸皮说:“找不出来,你能拿我怎样?”
“你这人是不是把面具的厚度算到自己脸皮上了?见过脸皮厚的,就没见过脸皮像你这么厚的。”
这话是把白瑾从谭君昊那儿揪出来的久安说的,久安一想到刚刚康承让他去接近白瑾的事,就恨不得一拳将白瑾脸上的面具给砸碎了。
久安的话成功了吸引了白瑾的注意力,白瑾将视线落在久安脸上擦了药的伤口上,问:“我脸皮厚,你又能拿我怎样?”
一句话,成功的让久安闭了嘴。
康承很少因为别人的态度跟人计较什么,可白瑾嚣张的态度却让他的脸色暗了下来,“找不出来,本王自有办法处置你。现在你可以说说,你要是找到真凶,而且那个真凶不是你,你要我做什么?”
白瑾藏在面具后面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可她很快就将心里复杂的情绪压了下去,然后走到康承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康承说:“如果我做到了,那我要你承王,跪在全天下人的面前,向我道歉……”
白瑾这话一说出来,她三步开外的刑临瞬间就闪到了她的后面,然而当他龙牙宝刀的刀柄顶上白瑾的死穴时,白瑾忽然回过头,旁若无人的对他吼了两个字:“滚开!”
刑临也是个放荡不羁的性子,他这辈子也就服康承一个,所以能让他乖乖听话的,也就只有康承一个而已。但是当他透过面具看见白瑾的双眼时,他竟然真的后退了一步,虽然这一步退的不明显,可退了就是退了,而且还是在白瑾让他滚开之后才退开的。
刑临因为自己退开的那一步又羞又怒,他怒视着白瑾,心里瞬间涌出了千万种弄死白瑾的方法,可最后他还是咽下这口气,默不作声的退到了一边。
因为他知道,这时候要是找这个女人的麻烦,除了让自己更难看,就再也没有其他意义了。
康承对刑临的反应倒是有些惊讶,不过这时候他更多的,是觉得好笑,因为那个口出狂言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感到好笑。
康承不喜欢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很不喜欢,所以他站起来了,而他站起来之后才发现那个丑的吓人的女人竟然没比他矮多少。只不过这个高度差,依旧让他气势逼人的低垂着眼睛对白瑾说了四个字:“痴人说梦。”
康承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往书房外面走,同时出声对身后的白瑾说:“你若是能找出真凶,兴许本王会留你一条小命,找不出,本王自会将你碎尸万段,至于那些不着天际的想法,我劝你还是少想为妙。”
康承离开,刑临和久安自是跟在他身后,白瑾站在门槛儿内望着正在远离的三个男人,回想不久之前自己在那间阴暗的牢房里所受的屈辱,拳头渐渐握紧,然后在心里发誓:“痴人说梦……等你真跪在我面前向我道歉时,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痴人说梦!”<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