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身上的衣服是谭君昊的,白瑾放在桌子上的面具是谭君昊从刑临那儿偷渡给她的,白瑾头发上发带是谭君昊的,可在被谭君昊盯着白瑾的脸看了半个时辰之后,白瑾还是对谭君昊发了火。
“我说你看够了没有!”
谭君昊罔顾白瑾的怒吼,捏着自己的下巴疑惑道:“你脸上这个怪物到底是怎么来的?首先肯定不是纹身,纹身的话,被纹的部分会比其他地方的皮肤高出来一点点,可是你的并没有,但这也不是画的,画的话,就算是永远不会褪色的墨,我也能用药把它洗掉,可这不是纹的不是画的,又能是怎么来的?”
白瑾将桌子上的面具重新卡在自己的脸上,然后自嘲道:“是我自己长的呗。”
谭君昊手还捏着自己的下巴,很是认真的摇摇头说:“不可能是长的,人怎么可能会长出这种东西。”
白瑾系面具带子的手因为谭君昊的话一顿,再次将面具绑在自己脸上之后,才漠然的说:“别研究我的脸了,你先把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具体跟我说一遍吧。”
谭君昊听白瑾说要谈正事,立马换了另一种认真的神情,然后认真的回忆说:“那天晚上王爷大婚,可因为王爷不喜欢吵闹,所以只叫了几个熟识的人过来,皇上和茗妃娘娘也来了,也正因为皇上和明妃娘娘的在场,王府里仅有的几个来客也没敢闹腾,喝了两杯酒说了些祝福的话也就走了。宾客都走了以后,王爷就进了洞房,然后,你就被当成刺客抓起来了。”
“没了?”白瑾疑惑的问。
“没了。”谭君昊坦然的答。
“真没了?”白瑾不放弃的又问。
谭君昊本想理直气壮的说真没了的,可想了想,还是去了一节气势说:“可能还有,只是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些而已。”谭君昊见白瑾目露不屑,立马不服气的说:“这些事你可以去问刑临,他是负责王府的守卫的,府里来了些什么人,这些人干了什么,他最清楚。你不去问他,跑来问我这个大夫干什么?”
白瑾当然是不会去找刑临的,先不说刑临让她受到的羞辱,就冲刑临逼问她的那个架势,她也不会去问刑临,这倒不是因为她记着刑临打她的仇,而是她知道若是刑临真如谭君昊所说那般那么了解王府的动静,那他就不会那么理直气壮的冤枉她了。
谭君昊见白瑾对他的话不以为然,忽然又说:“我记得那天你好像是躺在王爷床上的?”
白瑾一噎,心想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可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让她立马将这股别扭忘个干干净净。“对了!那天来的宾客里,有没有能够把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放进康承新房里的?!”
谭君昊因为白瑾对康承的称呼紧张的一把捂住了白瑾的嘴,做贼似的走到门口看了看外面,在确定没人之后迅速的关了门,然后坐回椅子上就压低声音警告白瑾说:“你竟然敢直呼王爷的名讳,你不想活了?!”
白瑾也知道自己大意了,史书她看过不少,也知道她一个平民直呼皇族的名讳会有怎样的结果,可她也不想叫康承什么王爷,所以她扒开谭君昊捂在她嘴巴上的手之后,才讪讪的说:“我知道了,我不叫他名字就是了。那你赶快告诉我到底有没有人有能力把人放进你们家王爷的房间里,还有,你们家王爷有没有什么仇人,所以想在他成亲的那天大闹一场?”
谭君昊因为白瑾的话打了一个激灵,一时竟然没有注意到白瑾对康承那怪异的称呼。
有能力把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弄进王爷房间里的人有,跟王爷有仇的人也有,而且这两个人还是同一个人,只是:“琦王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这不是他的风格。”
谭君昊思考的太入神,一不小心就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白瑾一听,眼睛瞬间亮了几分,“你说琦王?康承的二哥,康琦?”
白瑾一句话犯了两次死罪,谭君昊身子一僵,白瑾立马改口说:“你说的是你们家王爷的二哥,琦王?”
谭君昊压根没想过琦王会和王妃被害的事情有关系,这不是因为他头脑简单,而是因为他坚信琦王和这件事无关,而白瑾眼里的亮光立马让他意识到了不妙,“我说了琦王和这件事不可能有关系!你要是真想活命的话!我劝你赶紧把注意力从琦王身上移开,否则你就算查三年,也查不出什么道道来!”
白瑾心里暗嘁一声,心想这话还用你说?琦王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他要是真能无聊的对康王的王妃下毒,那他也就不会成为一代帝王了……
反正凶手肯定不是自己,所以凶手和把我弄进王府里的人也没关系。康王生性多疑,成亲的时候是不可能放可疑的人来王府的,那么,凶手难道是承王府里的人?
带着一脑袋问号的白瑾从谭君昊那儿走了出来,凡是从她身边走过的人,都会回过身看看这位带着面具的怪人,一个端着茶水穿着绿衣的婢女从她身边走过,白瑾动作先于大脑的抓住那个婢女的手腕,然后就听一声尖叫,然后是巴掌落到面具上的怪异声。
白瑾愣愣的看着周围停下来盯着她看的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她这一看,立马知道那个绿衣婢女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了。
感情是被人当成男人了。
虽然被人误认为男人,还是一个行为不端的男人,可白瑾就是不想解释。
女人戴面具太奇怪,也很容易让人去猜测面具后面是怎样惊世骇俗的脸,如果是男人的话,应该就没有这种烦恼了吧。
那个绿衣婢女打了白瑾一巴掌之后立马就意识到自己做错事了。眼前这位公子显然没有要非礼她的意思,可她却把人误认为了登徒子,给了人一巴掌。
绿衣婢女知道自己错了,而白瑾也没有追究的意思,所以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白瑾目送双手有些发抖的绿衣婢女离开,心想我有这么恐怖吗,竟然把一个小丫头吓成这样?
白瑾在原地思考了片刻,还是决定去找了康承,康承犹豫了一番之后,最后还是决定见她一面。
白瑾见到康承的时候,并不知道她这次见面的机会是康承赏给她的,所以她大言不惭的要康承将那天布置新房的下人全部传来,并且头头是道的说:“凶手将毒下在酒里,那么曾经和那杯酒有过接触的人,都有可能是凶手,为了防止把真正的凶手漏掉,这些人我要一个一个审问。”
康承听了白瑾的要求,沉默了片刻,然后给了白瑾一句评语:“你这个人,是不是从来都没掂量过自己有几斤几两?”
白瑾奇怪,“什么意思?”
康承回答说:“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让本王兴师动众的将那么多的下人叫来给你审问?”<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