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沦落到这个地步?”
项小二蹲在地上看着面前的人来人往陷入沉思。
“上辈子是条龙,本想等楚汉建立化为龙脉,享千年气运飞升仙界,奈何那姓刘年轻人不讲武德,用天子夺我精魄,最终落得个魂封芒砀山的下场。
本想着脱困重生后,掀翻千年天汉,却迫于生计而四处说书打工,还只能勉强换一个温饱,这些都能接受,毕竟成年人的世界哪有那么多容易,可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回沦落到这步田地?”
“哥哥,你妈妈说让你揽客,你为什么蹲下啊!”
最尴尬的事情是什么?
正在偷懒却碰到自家老板的女儿来“视察”。
那么更尴尬的就是这个女儿才六岁。
成年人在被比自己小的人发现错误会产生一种名为羞愧的情绪。
项小二就不会产生这种情绪,一是因为他还没成年,而是因为他不是一个人。
“哥哥这是寻找潜在客户。”
项小二一脸正经的胡说八道!
乳名叫茵茵的小萝莉萌萌的瞪着大眼睛与其对视。
“哥哥。”
“嗯?”
“你是不是在偷懒啊?”
“怎...怎么会,你看看哥哥像是那种人吗?”
项小二脸上的表情掩饰的很好。
“不是吗?我还以为哥哥是因为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才偷懒的,毕竟让一个大男人主动招呼街上的姐姐们买胭脂,实在是太羞耻了。”
“对吧,你也这么觉......不是,这有什么羞耻的,我以前天天在人面前说书的时候可是要面对更多的人。”
这小丫头竟然会套话,差点就让项小二着了道。
“可是在上面讲故事,和拉住姑娘的手推销胭脂相比应该要更容易吧?”
“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但是对哥哥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项小二心道我活了一千多年的小龙还不能让你这个人类幼崽给忽悠了。
茵茵歪着脑袋聪慧的双眼闪烁着调皮的亮光:
“那你为什么宁愿和我聊天也不愿意去拉人呢?”
“这个。”
“不是因为不好意思,而是想偷懒吧/”
“对,就是想偷。”
项小二的张开嘴巴一时间有种想要一头撞死的冲动。
都是快成年的龙了,怎么还让一个人类雌性幼崽玩进去。
“乖茵茵,你告诉哥哥你是不是也是重生的?”
“重生是什么意思?”
茵茵的眼神流露出浓浓的疑惑,这不是装出来的。
虽然聪慧,但是毕竟年纪浅,接触过的事物少,有一些词汇从未听说过,自然不能理解。
“没什么。”
项小二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没有解释。
“哥哥.”
“嗯?”
“我听说一些男人遇到不想做的事情就转移话题蒙混过关。”
“茵茵。”
“嗯?”
“你知道暗示的意思吗?”
“这不就是我在做的事情吗?”
“你真是个小调皮鬼。”
项小二站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屋子里给亲切的给客人介绍胭脂的孙寡妇深吸一口气。
“反正第一次做人,丢人又怎么样。”
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句。
“姐姐留步,哎呦,姐姐你难道就是我奶奶所说的仙女?”
小萝莉茵茵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谄媚仿佛宫里出来的项小二。
脑海里不由得闪过一句话:
“男人真是种可怕而多变的生物!”
项小而可不知道茵茵已经将他定义为可怕儿多变的生物了,就算知道他也没时间在乎。
玉门关说书人这一行貌似有些不好混。
自己又没有其他本事,如今好不容易有人愿意供自己一口吃的,别说卖胭脂了,就算是卖女性内衣他都会去卖。
不过估计真卖,也没人买。
繁华的玉门关城内出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场景。
一个长相英仿佛还带贵气的年轻公子,竟然当街拉住一个个来往姑娘的手的推销胭脂。
公子的嘴那叫一个甜。
据说上午六十八岁的王奶奶被一口一个姐姐叫的找不着了北,一辈子没擦过胭脂的她竟然破天荒的买了好几盒。
很快这件事就传遍了大半个玉门关。
很多人成群结对了来看这个嘴能说出花的公子。
“姑娘,一看依旧是大家闺秀,你看着皮肤,哎呦,着一掐都能出水。”
孙氏胭脂铺旁的小酒馆的老板和伙计,目瞪口呆的看着项小二拉着一个手老茧的农妇开始大夸特夸。
“姐姐您这皮肤可得保护好,我可从没见过这么好的皮肤。我给您推荐一款对皮肤绝对无害的胭脂,来随我进店里看看。”
“没钱?没事进去就有了,不是,买不买不重要,您先看看,你这么好的皮肤可是少有,一旦擦上我推荐的胭脂保证您出门能迷死咱们玉门关总兵的儿子,一旦见到您估计都会躺下嚎啕大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埋怨老天不公,没早遇见你。”
掌柜一口茶水吐了出来。
“玉门关总兵一个月前才有儿子。那孩子才那么大,他见到谁不嚎啕大哭,见到谁能说出来话?”
掌柜的就这样目瞪口呆的看着项小二将一脸激动的农妇忽悠进“孙氏胭脂铺”。
“哎,姑娘来买胭脂?”
“吃饭,行,进屋吧,先看看胭脂咱在吃饭,不着急啊,您看您这小皮肤白的啊,哎呦可不敢在外面这么晒着,掳爱虽我进屋吧,傍边这是你姐姐?”
“什么妈妈?哎呦,那可真不像,姐姐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怎么保养的,怪不得姑娘生得这么漂亮,那叫啥了,那个词,基因,对,及时基因强大。”
看热闹的酒馆伙计揉了揉眼睛然后疑惑的对旁边掌柜的问:
“掌柜的,掌柜的,你看看那姑娘,皮肤是啥色儿?我怎么看比我还黑?”
“黑的。”
掌柜的没好气的呵斥了一句。
“那吃霸王餐那小子怎么说是白的,还有那旁边那个怎么就看起来十六七,我看比我奶奶还大,这小子莫不是眼睛不好。”
耿直的伙计有些不明白。
“他眼神自然没问题,而且灵的狠。”
掌柜靠在躺椅上拿着紫砂茶壶往嘴里倒。
“哪怎么分不清黑白老幼?”
伙计更迷糊了又问。
“他自然分得清。”
“分得清又为何会说错。”
掌柜的眯着眼睛打量远处在此顶上“猎物”的项小二低声回复了一句:
“你要是能明白,你就不是这酒馆小二了,而是那项小二。”
伙计还想问,却听到店里有人喊于是慌忙应了一声跑了进去。
“霸王的后人,性子怎和霸王如此不像?可惜啊可惜,若是当初霸王有你那么一丁点心黑面厚,这天汉就是楚汉了。”
摇了摇脑袋,酒馆掌柜缓缓的躺在了摇椅上,开始哼唱不知名的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