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仍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

　　秦芸又微微一笑，在林昊还没有在她转身的惊吓中回过神时，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林昊定了定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刚才秦芸转过身时他的不知所措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的确刚才看秦芸离开的背影看得入了神。他扶着脑袋想了一会，不明所以后抬起头，秦芸已经消失在了视野里。他耸耸肩，转身向公寓走去。

　　林昊掏出钥匙打开门，换上拖鞋走进去。李梅还在炒菜，厨房里传来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能闻到的菜香味，李梅每天都轮着做那几样菜，似乎都没换过。

　　林昊把包放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边看电视边等着吃饭。

　　过了十几分钟，李梅将做好的菜端出来放在桌上，空气中菜的味道越来越浓。林昊站起来走进洗手间开始洗手。

　　李梅将饭盛好放在两个位置上，转过头看了一眼仍在洗手的林昊，问：“学校最近又在收什么费用吗？”

　　林昊搓着手，半天才回答说：“没有。”

　　“那能吃饱饭吗？”李梅继续问，“我的意思是学校的和我做的菜合胃口吗？”

　　“嗯。”林昊走出洗手间，用纸巾擦着手，他心里知道李梅想问什么，只是有时候他真的对李梅的拐弯抹角感到很反感。

　　李梅没有再问，她坐下来开始吃饭。林昊站在椅子后面，看着李梅脸上让人难以琢磨的表情，像是欲言又止，又像是心里隐隐有些动怒。过了一会林昊坐下来，说：“我放学从银行卡里取了五百块钱出来，你知道了吧？”

　　“我知道了，”李梅说，“我想问，你取去干嘛了？”

　　“借给了一个同学，她家里有急用。”

　　“哪个同学，”李梅放下筷子看着林昊，眉头微微皱起，“还是那个秦芸吗？”

　　“是！”林昊点了点头，直视着母亲。

　　李梅没再说话，她拿起筷子继续吃饭。林昊仍然看着她，也没有要吃饭的意思。空气似乎开始变冷，菜的味道也没有刚才那般浓烈，窗帘上印着火苗状的东西，像是哪里着了火。过了一会李梅说：“先吃饭，反正银行卡在你那里，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就借吧。”

　　林昊把银行卡拿出来，放到桌上推到李梅面前：“反正我每次取钱你都知道，还不如把卡还给你，我需要钱，直接向你要就好了。”

　　“这样也好，”李梅收起卡，“以后你要买什么，哪里需要钱直接向我要，我给现金给你。”

　　林昊吸了口气，拿起筷子开始一口一口扒饭。

　　秦芸打开灯，屋里空空荡荡的，少了叶怀媛，即使过了这么多天秦芸仍感觉少了好多东西，她沉默起，花了多长的时间去习惯有叶怀媛，要习惯没有她，可能也要花同样的时间吧。她看了看父亲紧闭的房门，从门下缝隙看进去，里面仍然一片漆黑，隐约中似乎还透着一丝阴森的寒气。秦芸放下包，走进厨房开始做饭。

　　两个人的饭，做起来简单而快速，秦芸很快就弄好了。时间还早，秦芸把菜闷在锅里，准备等下再吃饭，她洗了洗满是油腻感的双手，转身走进了父亲的房间。

　　秦芸推开门，按开了墙壁上的开关。秦宝仁的面容在灯光下看上去像一尊雕像一样安详。秦芸走过去，在秦宝仁的床边坐下来，轻轻叫了一声：“爸。”没有反应，秦宝仁仍然“熟睡”着，秦芸又叫了一声，还是没有反应。她伸出手指放在秦宝仁鼻孔下面，然后惊恐地站了起来，瞳孔骤然放大了——父亲的气息，已经微弱到若有若无了。

　　秦芸站在原地，全身颤抖着，心中某个重要的东西似乎正在坍塌，几秒钟后，她惊醒般掏出手机，迅速拨打了120。<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