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尉迟燕的解药有毒
薛长宁远远将两人动作看在眼里,蜷了蜷手指。
不甘心自己的计划被破坏,肖苏苏此时也不顾这是皇帝的生辰宴,看向廖将军道:“将军在边境,应该知道只要每年到了秋收的季节,都会有赵国兵卒和强盗过来洗劫一通。虽说修城墙不是一件着急的事情,但这是罪在当代,功在千秋的事情,后世之人不会忘了陛下的功绩!”
“好!就如此办!”皇帝这次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廖将军张张嘴,没有再说话,颓然坐回自己位置。
肖苏苏开心的谢过,知道是自己最后说的那一句起了作用。
皇帝不会顾忌边境的百姓,只希望自己永远不会被众人忘记。
坐下后,身边尉迟燕突然咳嗽起来,双目赤红攥着桌角,低头不断发抖,头一下又一下磕在桌子上。
肖苏苏无论如何叫他,他都毫无所觉的自虐,额头已经被他自己撞破。
从刚开始小动作的磕头,到最后越发控制不住自己,引来朝中官员奇怪好奇的目光。
“皇兄!”肖苏苏抓着他,避免他在众人面前太过失态。
皇帝的目光向这边扫来,看到这一幕后,吩咐身后小太监端上解药走过来。
尉迟燕的身体不断哆嗦,喂到嘴边的药只喝了一小半,其余全部洒在地上。
皇帝笑眯眯的看着肖苏苏以一国公主之尊照顾尉迟燕,开口道:“皇妹放心,他已经服下解药,等睡一觉就好了!”眼中一闪而逝的寒芒没有人注意到。
同样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是斜对面的薛长宁。
他起身,对皇帝行礼道:“陛下,臣有事禀报!”
“哦!薛爱卿有何时?直说就是!”皇帝今日显得比平日精神许多。
薛长宁拿出一本小册子,双手捧至胸前开口道:“臣近日在街上遇到这位尉迟公子,看见他和诏狱正在调查的一个探子走在一起,顿觉此人不对劲,就将他调查了一下,这是调查结果,还请陛下龙目御览!”
小太监走下台阶,将薛长宁手里的折子检查一番,捧上去递给皇帝。
薛长宁的话语一出,引起在场之人的全部注意,神色各异。
许指挥使的神色中带着幸灾乐祸,看向薛长宁,显然是认为他为了争宠所以陷害公主身边喜欢的人。
也有人目带探究的看向那本小册子,并随时观察着皇帝的神色。
皇帝面色依旧,没有太大变化。看完折子后,将折子仍在面前桌子上,道:“今日是朕的生辰,不谈其它!”
转而问肖苏苏:“那尉迟公子现在如何了?”
尉迟燕自从喝了解药之后一直在干呕,被小太监带离。肖苏苏道:“得了陛下的解药,已经好多了,只是酒喝的有些多了身子不舒服!”
皇帝点点头,不再多说。
众人见皇帝对奏折上面的内容只字未提,现在也不是在朝上,也不敢问。
薛长宁只觉吹在脸上的风都在嘲讽他,明明是她先对他表现出关心的,可现在偷到他的心,她就移情别恋了吗?
公主终究是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他!
他起身向外走去,注意他的许宪春也跟了出来。
“薛侍郎,等等!”
薛长宁回过头,许宪春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大家都在欣赏歌舞,侍郎为何独自出来!”
“指挥使大人不是也离开了吗?”薛长宁此时没有心情和这个小人逞口舌之争。
可许宪春却是不依不饶:“薛侍郎不陪在公主身边吗?”说罢一拍自己脑袋,道:“瞧!我这不是忘了,公主已经另寻新欢了,薛侍郎可不要介意!”
虽然说着道歉的话,可眼中得意之色尽显。
薛长宁心情不好,遇到许宪春在身旁煽风点火已经是到了暴怒的边缘。
正要开口讽刺回去,就听到宫人尖着嗓子的一声大喊:“死了,死人了!”
两人目光齐齐望去,就见尉迟燕躺在地上,口中喷出的鲜血糊了一脸一身,整个脸都变成猪肝色。
立刻就有宫人将这一消息传到宴会上,皇帝听到消息并不意外,他只淡淡道:“朕知道了!”
肖苏苏得知消息后,立刻向外跑去。
周围已经围了不少宫人,小太监口中还在不断叫着:“公子!公子……”
……
赵国东宫。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尉迟公子送来消息了!”小太监急急忙忙喊着,手中拿着信件跑进殿中。
大殿空空荡荡,一个侍候的宫人都没有,尽显寂寥。只有太子一人垂头坐在地上。
小太监激动的声音没有能让太子抬头。
“殿下,尉迟公子送来了信,您看看吧!”小太监在赵宏严耳边劝道。
太子这才动了动脖子抬起头,往日里的风采已经不在。
眼中无神,眼下乌青,脸色苍白,甚至就连唇色都没有一丝血色,像是没有见过阳光的吸血鬼。
他颤颤巍巍的抬起手臂,似乎已经用尽力气。
小太监力士从小跟在太子身边,见此眼眶瞬间变红。
如今陛下已经剥夺了太子殿下参与政事的权利,就连宫人都敢不好好照顾殿下,使得殿下将他们全部赶出东宫。
现在的东宫,也只剩下虚名,更有胆子大的宫人为了向二皇子投诚,公然为难太子。
在众人眼中,太子迟早被废。
可他还是想要跟着太子。
将信件递到太子手边,太子这才撕开信件,麻木的眼珠看着信件里的几张纸。
正当力士在一旁偷偷抹眼泪的时候,就见太子瞬时站起身,似乎忽然活过来了,精神抖擞。
“殿下!”惊得力士赶紧上前扶住太子。
赵宏严麻木的脸变得鲜活,嘶哑的嗓音如厉鬼一般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武器图,这是周国的武器图纸!”
挥舞着手中纸张,太子陷入疯癫:“等孤当上皇帝后,一定要封尉迟表弟为大将军,封他为天下兵马大元帅!”
力士赶忙四周望了一圈,躬身紧张劝道:“太子殿下,小心隔墙有耳。”
深吸一口气,赵宏严这才恢复理智,可心脏还是在怦怦跳。
他拿着武器图纸的手在微微颤抖,这才将最下面的那封信拿起来看。
一目十行的看过去,赵宏严嘴角的笑容不断扩大。
直到最后,又恢复成了一个满是斗志的太子。
力士看在眼里,心里也高兴,立刻跪下道:“恭喜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
“你这狗东西!孤不会亏待了你!”赵宏严笑骂道。
看着手里薄薄的几张纸,赵宏严只觉得重如千斤。他握的不是武器图,而是天下。
尤其是那封信上说的密道,更让赵宏严欣喜。
只要他用周国士兵的血洗掉自己的耻辱,他就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子。
至于二皇子,让他去死!
“拿笔墨纸砚,孤要写信!”赵宏严吩咐道。
随后嘱咐道:“再拿一个红色的信封,孤要写给老国舅!”
老国舅亦是当朝手里握着重兵的骁骑大将军,他要是求娶了老国舅的孙女,就不担心此次没有人愿意追随他对周国出兵。
……
皇帝的宴会遇到有人中毒身死,当即也没有人有兴致再将宴会进行下去,早早结束。
回到府门口,就见莫新月在门口等着。
“长宁哥哥!”莫新月跑来马车旁边。
薛长宁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我有事要和你说!”莫新月道。两人边走边说,回到府中。
“穹然现在如何了?你知道他现在被关在什么地方吗?父亲的意思是杀了他!”莫新月道。
薛长宁:“我自有打算!”
说着,薛长宁打开书房,贴身小厮过来欲言又止。
莫新月见此,只好离开。
“公子,一直跟踪客栈的人,他们果然是赵国暗探,竟是拿到了我国的武器图,不过被跟踪之人掉了包,改了些许内容!”
点点头,薛长宁问道:“劳工那边如何?”
“他们已经开挖暗道。”小厮回道。
……
赵国皇宫。
“二殿下,太子往国舅府送了求亲信,被我等拦下”,侍卫递上用鲜红色信封装的信。
二皇子头戴玉冠,身着紫色华服,显得比太子更加风姿卓越。
接过侍卫递来的信,看了一眼就扔给侍卫,吩咐道:“将太子的行为透漏给全公公,全公公是陛下身边的老人了,深得父皇信任,他会知道该如何说的。”
“哎呦!郡主您可小心着点!别被摔了!”门口太监惊声道。
门口忽然跑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口中喊道:“表哥,我听说你最近得了些稀有药材,我想看看!”
二皇子见此,只笑道:“不就是一些药材,你想要就拿去!只是……”
“只是什么?”慧敏郡主问道。
“只是前些日子舅舅交代过,不让你碰药材那些东西,更不让你继续学医,所以这药材不能给你!”二皇子目光中满是宠溺,笑道。
旁边的侍卫见慧敏公主过来,识时务的退出。
“表哥,一向只有你最支持我,现在连你也如此说,我可要怎么办呀!”说着,装模做样的呜呜掩面哭泣起来。
二皇子不理她这一套,转而道:“你一向和国舅府的刘小姐关系要好,可知道她对太子如何看?”
“不告诉你!”慧敏郡主可是得知刘艳艳对太子一片痴情,最近因为太子被皇帝软禁在东宫而焦虑,更是求国舅爷帮太子。
只是国舅爷不愿。
她因此劝刘艳艳想开些,反倒被对方误会,对她冷言道:“你和二殿下亲近,是不是看不得太子殿下好!”
现在两人已经因为太子而闹矛盾。
不提太子还好,一提太子,慧敏郡主的假委屈成了真委屈。
她从小和刘艳艳是要好的手帕交,现在竟是因为一个太子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对于慧敏郡主的情绪,二皇子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以为她真的是因为拿不到药材而伤心,改口道:“你要的东西,我让人拿过来,别嚎了!”
可惠敏还是兴致缺缺,但见二皇子担忧,还是道:“是因为我和刘艳艳现在闹掰了!”
“就是因为太子!”
她将事情经过说给二皇子听,直听的二皇子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