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外面的鸟语花香,时不进带着鸟儿的欢叫声透了进来,仿佛给沉闷的气氛注入了一股清新之风,陈天淡写与其他人的不淡定相映成趣。
威尔逊是一个成熟的政治家,而一个成熟的政治家必须有品质就是能够很快的认清楚现实,从而做出最有利的判断,目前陈天所展现出来一切,正是他所需要的。
哈哈哈……
威尔逊爽朗的大笑起来,笑声打破了客厅里的沉闷,蔡洪福也很快跟着尴尬的笑了起来,妮可有点莫名其看着他们,以她哈佛毕业的脑袋一时也很难弄清楚,他们到底在笑什么。
“我并没有炫富的想法,这样做无非就是想向副总统阁下说明,只要你能帮助我,我也会尽最大的能力去帮助你,大家各取所需互利互惠。”陈天老练的与威尔逊交底道。
蔡洪福真有种汗颜的感觉,以他阅人无数的眼力也只瞧出此子不可限量,但是这小子的低调隐忍,实在没看出来,擦了擦满头的黑线,轻声的叹口了气,这年头,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威尔逊也是一个爽快人,做事干脆利落也绝不拖泥带水,既然陈天已经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实力,跟这小子谈合作也实属正常。
脸上堆满如春风一般笑容,伸出大手主动抓着陈天的手握道:“那么就祝我们合作愉快,来人,开香槟。”
陈天听完蔡洪福的翻译也哈哈大笑起来,初到美国就跟副总统攀上交情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所以,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展露实力的原因。
有时候,装逼也是很必要的,尤其是在一个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的家伙面前。
“一切就拜托了,如果有需要的话,请你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一定会尽力去办。”陈天从仆人托着托盘上拿了一杯香槟酒向威尔逊举杯示意道。
威尔逊心情大好,哈哈大笑很是爽朗的样子,碰杯道:“我懂的。”
蔡洪福庆幸的擦了擦头上的汗,陈天这小子真是一个不按常出牌的家伙,搞一波三折之后,又小露了一手,让人的心也有一种坐过山车的感觉。
“你小子下次能不能事先有个提醒,不然,我这把岁数实在经不起折腾。”蔡洪福走近陈天身旁,小声的叮嘱道。
陈天笑而不语,妮可也是笑吟吟的俏立在一旁。
“陈天果然是个有趣的家伙。”妮可眼眸生辉,上下打量着陈天在暗道。
事情商量的差不多再谈下去也实属多余,忙于竞选的威尔逊的时间也很宝贵,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招待他们,蔡洪福也很知趣的提出了告辞。
平日都是目送他们离开的威尔逊,这次也难得的将他们送出了宅院的大门,蔡洪福当然知道,他这是给陈天的面子。
此行如此的顺利,出乎了蔡洪福的所料,一开始以为要得到副总统阁下的支持,少不得要磨嘴皮子,现在可倒好,陈天与副总统是合作的关系,双方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础,这一点,蔡洪福是没有想到的。
出了威尔逊的私人山庄,蔡洪福的加长的林肯也停在外面,邀请道:“陈先生,上车吧!”
听他语气也变得格外的客气,陈天知道他刚刚小露了一手,彻底将他们给震住,笑而不语的点了点头,猫着腰钻进车里。
屁股刚一坐定,就见小黑从隐蔽的草丛中走出来,于是,向蔡洪福说道:“他是我的伙伴,我们能一起吗?”
蔡洪福点点头,一口答应下来,他明白现在就算不看陈秋鸿的面子,陈天也是不能得罪的角色。
车身很长,车厢里摆放着小酒柜,蔡洪福拉开酒柜从中取出一杯有些年代的威士忌,从冰柜里取出冰块,将威士忌缓缓倒入杯中,分给陈天一杯,实话实说道:“陈先生,你果然是深藏不露,我承认起初看走了眼。”
陈天天生酒精过敏沾酒就醉,为了不驳了蔡洪福的面子,他还接端起酒杯道:“我是一个普通人,如此而已,蔡先生不用这般客气。”
低调,内敛,大气,上档次。
蔡洪福突然发现这个叫陈天的年轻人真的得很难得,沟壑分明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道:“我在华人街还算有点身份,这次我就厚着脸皮招待你,不知陈先生能否赏光?”
聪明的陈天很快发现蔡洪福已经不知不觉的把对他的称呼从直呼其名,已经客气的称呼为陈先生,不过,他也不戳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很是谦逊。
话也不多说,加长林肯车缓缓地行驶,蔡洪福就在车厢与陈天侃侃而谈,但大多数都是他说陈天听,话题主要都是他早年出海经商经历的。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蔡洪福脸色变得陀红,说起以往的经历也是很有激情,尤其的说到遇到海盗那一段,连一向对任何都漠不关心的小黑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不知不觉来到了华盛顿华人最多地点,也是他们的聚集地之一唐人街,这也是最负盛名的唐人街,在华人街里由华人自己组织的商会里,蔡洪福就是会长之一。
华盛顿的唐人街诞生于1851年。此后二三十年间,原来居住在这一地区的德裔居民陆续搬往郊区,越来越多的华人居民移居到这个街区。
进入上世纪80年代,市政府耗资100万美元,在唐人街入口处矗立起了一座30米高的“友谊牌楼”,象征着美国首都和华夏国首都之间的联系。
根据最新的人口普查数据,华盛顿的唐人街里居住着大约700名华人,这一数字比上世纪30年代时的居民还要少100多人。这700人中大多数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广东人。
展现在陈天眼前的是一家家琳琅满目商店大多经营者已经不再是华人,换句话说,华人聚集的唐人街早就名存实亡,而蔡洪福这个会长也很尴尬,也只是个光杆司令。
车停在鸿宾楼装修颇有几分华夏国特有风格的饭店门前,蔡洪福很自豪介绍道:“这是我的饭店,我们下去去看看吧!”
蔡洪福话语中的优越感,陈天并没有太多的在意,说起来,凭着个人的力量在异国他乡,克服语言不通的种种不利因素,能打拼出这份家业也实属不易。
陈天也很能够体会他这份自豪背后的种种心酸,下了车在妮可带领下,走进了饭店里面,从蔡洪福的口音不难听出,他来自广东,所开的饭店的菜肴也是以粤系为主。
“老蔡,老蔡……”
陈天正在妮可的介绍下,参观着蔡洪福的菜馆之时,一个大约五,六十岁的男子从外面急急忙忙跑了进来,眼皮都没抬就喊着蔡洪福。
“老陈什么事这么着急啊?”蔡洪福一听声音,不想也是谁,扭过头来望着着来人,陈天也被他的声音所吸引扭头望去,瞧着热闹。
蔡洪福口中的老陈,名叫陈明亮,浙江人,矮胖的身材,地中海的发型,穿着一件不知道啥牌子的羽绒服,看上去很不精神,因为着急,从外面是一路小跑着过来,还没进门就着急喊着蔡洪福。
“我孙子生病了,发高烧,打车打不到,麻烦你送我去最近市立医院。”陈明亮不客气的向蔡洪福请求道,也没把蔡洪福当外人。
蔡洪福也丝毫没有意外,回道:“我这里有客人,车就外面,你去找一下小李,让他带你去。”
“好嘞,谢谢了。”陈明亮也是个急脾气,说着话人就不见了。
陈天从他们的对话听出一丝异样,多嘴问了一句道:“唐人街没有医院吗?”
“原来是有。”陈天被蔡洪福奉若贵宾,这样的小事当然也不隐瞒直接道出实情道:“以前华人街有几家中医医馆,后来,这里不让华人行医,后来,原本行医的也就都改行了,实在没出路的,我就收留了他们……”
指着柜台正在算着账的中年人介绍道:“他叫唐子轩,祖辈世代行医,可是,他到美国原本也指望着靠着替人治病来造福人群,顺便养家糊口,只可惜遇上这档子事,唉……”
陈天深深地感到,欧美市场全面禁止中医中药,最受影响的还不是他,而是,这些在这里靠着中医吃饭的中医医生,他们的遭遇让陈天同情。
不过,他也知道,如果不改变现状,那么他们一辈子都要活得如此的卑微,陈天也知道他个人力量很有限,现在唯一能指望着就是威尔逊能够出力,帮助他们改变这一现状。
“蔡先生,你觉得副总统会帮我们吗?”陈天问了一句,蔡洪福想了想,还是不敢确定的说道:“我也不太清楚,这要看你对他的用处有多大。”
“我明白了。”陈天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陈天可不是一个喜欢随随便便就乱发王霸之气,然后就会相信别人一定会屈服于他王霸之气底下手傻瓜,他很相信眼睛所见到。
无利不起早,要是没好处,陈天相信威尔逊绝对不会替他尽心去办事,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让威尔逊死心踏地的帮他做事。
“蔡先生,副总统那里就拜托你了。”陈天难得开口求人,这次算是破例了,蔡洪福毫不为意的道:“这话说得就太见外了,既然你用心替他们做点事情,我也一定会替你把事情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