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偷师?”
“就你那三脚猫功夫偷个屁啊,赶紧给我捶捶背!”
“什么?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罗琼冷哼一声,拳头重重敲在他肩上。
秦风一脸销魂的模样,“哇,爽!继续,不然我可没动力给他治病!”
看着他欠揍的样子,罗琼竟默默站在他身后,在他背上胡乱捶几下,这伺候人的功夫她还真做不来。
房外,燕重阳稳坐沙发上,燕诚的贴身保镖迅速将一部手机递到他面前。
他将方平也叫到身边,打开手机后,卧室里的画面声音清晰异常,秦风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连罗琼躲在在秦风背后做小动手的画面都能捕捉到。
罗琼一边替秦风捶着背,一边嘴唇微动,在心底里诅咒他。
“太轻了,没感觉!”
“你捶哪去了?别盯着我屁股啊,捶肩捶背!”
“力气别总往一个地儿使啊!”
……
秦风不断给罗琼挑刺,自己的双手却没闲着,治疗手法有模有样。
如今的他功力增长迅猛,又有了些治人的经验,双掌只需悬在丹田上方,隔空发功,就能循着燕诚的经脉,缓缓为他释放出体内乱蹿的能量,燕诚烦躁的躯体慢慢安静下来,扭曲的表情也变得安祥。
身后的罗琼看得到燕诚的变化,她虽然气得咬牙裂齿,可还是耐着性子不断改进动作,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丰富,张牙舞嘴,手掐口咬……
秦风突然转身,她正张大着血盆大口僵在了那儿,尴尬!
“你莫不是妖精,想吃我呢?”秦风伸出食指轻佻地挑着她的下巴,将她快掉下来的下巴给合上去。
罗琼的眼神闪过一道寒光,还未合上的下巴如躄鱼捕食般,闪电一击,死死咬住了秦风的食指。
“哈哈……”
屋外的燕重阳哈哈大笑起来。
秦风与罗琼都定住了,这老头在外面笑什么?笑自己么?
罗琼赶紧吐出秦风的手指,“呸呸呸”,使劲擦了擦嘴。
秦风收回的手指留着深深的牙印,颤抖着擦了擦鼻尖,“还挺香的!”
罗琼瞪他一眼,可凭着职业习惯,发现他的手指正指向头顶,分明在给她暗语。
她马上心领神会,不再作声。
秦风转过头来,为燕诚再作一次导气散功,趁机要逗逗外面的燕重阳与方平。
“这小子把那方小姐的肚子都搞大了,怎么方家还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他此话一出,方平好不尴尬,连连道:“这小子狗嘴吐不出象牙,胡说八道!”
燕重阳附和着,“我想也是,我家诚儿虽然风流倜傥,但在这方面还是很有原则的。”可心底却有大快人心之感。
罗琼没想到秦风会这么损,骂道:“你这张臭嘴赶紧闭上吧!”她的手已滑到了腰部以下,尖锐的指甲直接掐进了他的肉里。
秦风疼得差点叫出声,双手力道大增,直接按在了燕诚的丹田处,燕诚“嗯啊”一声,吐出一口黑血,紧接着剧烈咳嗽起来。
不好,他要醒了,秦风不喜反忧,他怕麻烦,可不想再与他见面,起身就要出门。
燕重阳看到了燕诚在床上的动静,慌慌张张往房间里跑。
两人正好在房门口撞上。
“诚儿怎样了?”
“马上就会醒来。”
燕重阳急问,秦风则急答。
“真的?”
“肯定是真的啦!”
秦风被燕重阳挡着,差点就动手将他拉开。
燕重阳疑心又起,“你是急着想走吧?”
“当然!”秦风脱口便道。
方平见状,一旁插嘴道:“他是想逃吧,燕少要是有个三长两段,这小子死一百次都不够!”
秦风好不恼火,张口便骂道:“放屁,我是担心他见到我会情绪激动,导致旧病复发。”
“为什么见到你就会旧病复发?”
“因为我比他帅,可不可以呀!”
他这理由,没一个人信服。
身后的罗琼冷归冷,但处事绝不冲动,她主动向燕重阳保证道:“燕老爷您放心,人是我带来的,百花阁会为他作保!”
她这一句顶得上秦风十句,燕重阳为他让开道,但依然恳求道:“请稍侯片刻。”
不待秦风答不答应,他已经跑到儿子床前,令人速速解开他四肢的束缚。
病床上,燕诚的神色已经趋于正常,呼引均匀,脸上的温度也已经正常。
“方世侄,你看看。”燕重阳赶紧让方平瞧瞧。
方平急于想知道秦风的治疗效果,匆匆上前把脉,脱口而出,“好了!?”
他话音刚落,燕诚就睁开了眼,“老爸,方大哥,你们都来啦!”
燕重阳喜出望外,丢下一句“儿子你好好休息”,便急冲冲向房外跑去。
好在秦风与罗琼还在,他松了口气,向秦风抱拳道:“英雄,想不到你年纪轻轻为何功力如此雄厚,敢问师承何处,他日一定登门拜谢!”
秦风有点坐立不安,“一般般啦,我这人聪明,不然也考不上江大,从小自学成才,可若论功力,肯定是班门弄斧,燕方两家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武林世家,我这点本事哪够看。”
燕重阳对他的态度好到近乎谄媚,想到如果面前的少年能救自己的儿子,那方家算个屁。
偏偏方平不识趣,追着跑出来,“世叔,你得为方家主持公道,为燕诚主持公道,这小子坏了方家药业上市在前,害燕诚病发在后,今天还敢跑来邀功,分明就是找死!”
燕重阳早就有言在先,暂不追究秦风以前的过错,此时见方平又来捣乱,只道:“世侄,要不先回房歇歇,今天你远途跋涉也累了。”
方平被他下了逐客令,哪还待得住,气呼呼出了房。
燕重阳也不在意,又问秦风:“你真的能治好诚儿?”
秦风拼命摇头,“我还真不会治病,只不过我们习武之人,善于用气替人做做按摩,顺顺气什么的,我看他这病也就是练功太勤,没缓过气来,顺顺就好。”
他说得轻巧,甚至是胡谄诌乱编,可又哪能糊弄住燕重阳。
燕重阳连连摆手,“不、不,秦公子太谦虚了,习武至武者阶才能疑聚真气,我练功五十载,才勉强入了武者之门,如果你不懂医术,完全是以自己的真气度人,这等功力怕非武宗阶不可为之,一代宗师,百年都难出一位,不论你是医术精湛,还是武宗奇才,都让燕某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秦风继续装疯卖傻,“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也许我就是个大大的例外!”
燕重阳当然不信,对他又是深深一揖,忍不住将他与自己儿子作比较,燕诚的功力虽然强悍,但在炼气方面却只能做到与自己相当,根本不可能运气出体,更别说替人治病通脉。
“秦公子手中的戒指不错!”他突然盯住了秦风的右手。
秦风“呵呵”笑道:“奶奶传下来的,纪念品不值钱。”
“可以欣赏下么?”
见燕重阳伸手,秦风夸张地将戒指护住,“我知道你们有钱人那套,是不是想鉴定我这戒指是古董,愿意花个万儿八千的买下来,间接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对不起,我不吃这套,今天救你儿子,纯粹是被罗琼把我逼来的,也算表达我对燕大少的歉意吧,虽然举报这事我并没错!”
他说罢,气呼呼走人。
燕重阳好尴尬,自己有那么想么?可当秦风出了房间,他才反应过来,秦风已经下楼跑了!
罗琼也跟他一道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