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站在一旁,听他们振振有词的胡说,始终没有作声。
方平继续自以为是道:“痛经本来就是周期性的,就算不治,过几天自然会好,这位小妹妹,我百分百确定,你是请到庸医了。”
“就算他是庸医也比你坑蒙拐骗强千百倍!”罗琼怒道,对于秦风的轻薄她可以无动于衷,可对方平自以为是的嘲讽,她却怒了,她的职业是干嘛的,燕重阳知道,可方平不知道。
她上前要与方平理论,连燕重阳也要先退退。
秦风却拉住了她,“其实大师说我是庸医已经是夸奖我啦!”秦风丝毫不生气,他现在只想离开这里,要是让方家人知道自己的名字,怕是要吃人,又对罗琼道:“你也看到了,他们并不需要我出手。”
“不行,你必须出手救他!”罗琼蛮横地拉住他往卧室里拽,她知道这小子滑头,唯恐一不小心,他就溜掉。
燕重阳可不高兴了,“你们百花阁有心救人,还是把阁主请来吧!”他作出一副请出的手势。
“走吧,人家都送客了!”秦风反拽着罗琼要往外走。
两人这么拉拉扯扯,让燕方两家的人倒像成了这里的外人,燕重阳马上令人将卧室关上。
罗琼情急之下,道出前日的实情,只道:“前天在厕所,就是他救的燕少,今天他一定能再次让他醒来!”
燕重阳听罢,上前一步,“你就是秦风?”
他可不是傻子,平日对儿子的事虽然不会约束太多,但学校里的重大事情他都有所关注,燕少病发厕所,而起因,正是这位让燕诚头疼的秦风。
“对,我就是秦风,秦风就是我!”秦风知道掩饰不了,索性大方承认,他看看燕重阳,再看看方平,还有旁边几位燕家人,他们瞧自己的眼神在慢慢发生变化,杀气侧露啊!
他自投落网,进了贼窝,能怨谁?
“罗琼!你要害死我!”他狠狠瞪了罗琼一眼。
罗琼当然清楚他们间的纠葛,可她并不退缩,“大家别小瞧了秦风,他本事通天,目前只有他才能救得了燕诚!”
罗琼越捧他,方平更视他为眼中钉,“燕叔,他就是陷害我方家的罪魁祸首,方氏药业上市是小,方家的名声是大,今天他到了您这里,您必须将他抓起来问个明白。”方平愤怒道。
听说要抓人,燕家人立即将秦风与罗琼围住。
秦风骑虎难下,只道:“方家既然看重名声,就不该卖假药,卖假药耶,罪很大的!”
“谁说那是假药?也许我们用的药材并不奇特,但并不代表药效差,我们拥有最资深的配药师,足可以点石成金!”方平厚颜无耻地狡辨。
燕重阳狡猾地审视着秦风,突然厉声道:“小子,既然知道你犯下的错,就该知道后果!”
他话出口,燕家人已经动手,毛头小子一个,他们想当然先抓了再说。
地方狭小,秦风没急着动手,倒是罗琼先冲出了包围圈,冲到燕重阳面前,想要他改变主意。
没料到,燕重阳竟对她出手了,起式、出掌,动手老辣,左掌直击罗琼面门,相隔一尺有余,但一阵凌厉的掌风还是让罗琼急急退开。
他已经忘了多久没在人前动手,但真正动起手来,只一招,就将罗琼逼得远远的,他并没近身攻击,以显得长者风范。
罗琼有些恼怒,但燕重阳的左掌并没收回,也没瞧她,只对着秦风道:“小子,在让你治我诚儿前,我倒要先瞧瞧你有几成功力!”
这是对秦风的考验,一个二十不到的少年,想要获得燕家当家人的认可,的确要点真本事。
秦风本不屑于为燕诚治病,但别人要见识他的功力,他也就不客气,快手如闪电,先赏给燕家人一点颜色瞧瞧,他转了个身,围着他的每个人脸上都多出个巴掌印。
啪啪啪,打脸的声音轻脆动听,还带着统一叫疼的回声。
原本在包围圈外的方平也想着上前混水摸鱼,好在他退回的及时,不然他的脸上肯定也要变得好看,他退回后并不甘心,手在针包上划过,手中多出一根三寸三长的银针,纤如银丝、细如牛毛,对着正得意的秦风射去——射的还是致命的咽喉处。
方家几百年来,久居京城第一武林世家的称号,无论是武学医学都号称一绝,其暗器手法也首屈一指,方华有飞镖绝技,方平也可银针伤人,夺人性命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然而秦风超出身体本能的反应能力,足以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就做出判断,只伸出两根指头,银针就被他紧紧夹住。
“还给你!”银针在手,秦风不作停留,运用桃花雨的功力将银针原路给方平送回。
方平见已失手,伸手想收回银针以保面子,没想到秦风射来的速度远远超出他的拦截能力,还没反应过来,银针已从指间穿出,径直射向墙面,无声无息间没入了墙体。
三寸三的银针入墙,这该有多大力道?墙面上毛孔大的细孔,若不仔细观察,根本发觉不了。
方平输得无话可说,低头看着指间的血慢慢渗出,他赶紧握紧拳头将伤处掩盖住,痛也只能自己忍着。
这一切都看在燕重阳眼中,秦风的意识、力道、速度,绝对只有自己儿子才可以匹敌,难怪他能让自己儿子头疼不已。
他大喊一声:“停!”让所有人让开,“秦公子英雄出少年,今天我儿病情最重要,其它事一律不究,请秦公子为我儿治病!”
他换了称呼,加了个“请”字,对秦风的态度是急转直下,可对方平,无疑是当头棒喝。
秦风没了后顾之忧,紧随燕重阳进了燕诚的卧室。
房间很宽敞,但床却只是张病床,燕诚四肢被固定病床上,闭着眼正陷入半昏迷状态,身体不时剧烈挣扎,面部表情痛苦而狰狞。
真可怜!秦风看见的他的瞬间,就决定了要帮他,他差点又将他想象成自己的样子,有天自己若真如此,干脆从窗户跳下得了。
不用燕重阳多说,他对燕诚的病症十分清楚,就在大家期盼着他赶紧动手治疗时,他犹豫了。
面前这些人都来自武林世家,搞不好会瞧出自己的运功手法,看出些端睨可就麻烦,他故弄玄虚道:“我治病时,不得有外人在场,免得有人偷技辱师。”
方平就站在床另一边,他一心想看他出丑,听他这话分明就是针对自己的,气得咬牙切齿,手中还准备着一根银针,就要射他。
“出去!”燕重阳喝道,带头走出了卧室。
其他人鱼贯而出,方平也不例外。
罗琼最后一个离开时,被秦风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