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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像有道理!”马一鸣一只手扶着高牧,一只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咦,不对,我靠,棍子你好污啊!”
“我污吗?我很纯洁的好吗?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更纯洁的人了,吾乃纯洁界的天选之子也!”高牧义正言辞的说道。
“滚!你要是纯洁,那我岂不是贞洁小男人。”马一鸣比高牧更无耻的说道。
谢斌半举着一只手,愣愣的对着高牧和马一鸣的背影。
只可惜,暴跳如雷的他,没有得到两人一丝一毫的回应,耳边萦绕的只有其他同学小心翼翼的偷笑。
“温老师,高牧太过分了,在他的眼里哪里还有班集体的荣誉可言?像这样的人,就应该给一个处分。”
要说无耻,还是恼羞成怒的谢斌更胜一筹,高牧这么不给面子,不告他一状才怪。
“我看高牧脚伤挺严重的,既然不能继续参加比赛,那就只能放弃了。唐建军也参加了五千米预赛吧?是下一组吗?大家快去给他加油。”
温美玉拍手鼓动着大家,说完就朝操场的另一边走去,没有和谢斌继续说话。
她是高三一班的班主任,对自己班里几个学生的情况十分的有底。
处分要是可以这么随便给,谢斌身上天知道背了多少个了,哪里还能悠哉的当着体育委员。
高牧摔飞出去,是他们这么多人亲眼看到的,伤的肯定不轻,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坚持要他继续比赛,完全就是谢斌没事找事。
只是谢斌这个人,身份特殊,她也不太好管教,所以两人针锋相对的时候,她也怎么开口。
再次尴尬的谢斌超级的愤怒,愤怒的脸上肌肉横向的抽搐着。
“高牧,你小子给我等着!呸!”
突然刮起的灰尘迷乱了谢斌的眼睛,揉搓着手中的号码布,朝着操场的另外一个方向跑出。
虽然不知道一直温顺的高牧,为什么会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但高牧如此的做派,让他今天在同学们面前丢尽了脸,这个场子,是一定要找回来的。
果然是叫的越激动,听的越兴奋。
随着当事双方的离开,围观的同学先是安静的左右互相对视了一番,然后就是哄堂议论,纷纷扰扰。
对高牧今天的表现有羡慕的,有冷眼旁观的,也有期待他被谢斌修理的,更有看到谢斌被呛,而心中舒坦如吃蜜的。
“菲菲,你说着高牧的胆子什么时候这么肥了,竟然敢惹谢斌,他就不怕被他报复吗?”
班长甄乃菲的身边,胖乎乎圆鼓鼓的李子园看着已经远去的高牧,又看了看身上背着一筐火气离开的谢斌,挽着甄乃菲的手臂眯着眼睛说道。
“是挺奇怪的,也许是摔迷糊了吧。”
甄乃菲自己也有些迷糊,很是不解,只能说今天的高牧很不正常。
“估计是脑子浆糊了,等他清醒以后,怕是要后悔死吧。”李子园挺着一张看戏脸,笑眯眯拉了拉甄乃菲的手臂:“不过,他刚才硬刚谢斌的样子,倒是蛮帅的。以前怎么没发现,高牧其实长的还不错。”
“嗯,小妞,你这是心动了吗?心动就去追啊,没听说高牧有女朋友。”甄乃菲笑嘻嘻的回答道。
“要死了,甄乃菲。我就是那么一说,他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李子园拿头轻轻的撞击着甄乃菲高耸如山的胸口:“像他这么瘦不拉几的,不是你喜欢的品种吗?”
“去你的,我才不喜欢瘦不拉几的。”甄乃菲拿手用力的顶着李子园的额头,不让她的大头伤到她的大胸:“走吧,我们去给其他同学加油去。”
和李子园手挽手,嬉笑打闹朝着另一处比赛点而去的甄乃菲,脑海里萦绕的却满是高牧的身影。
满是好奇。
这个同班了三年,依然如同透明人一般的男同学,刚才的一幕给了她强烈的冲击,印象太深刻了。
……
“谢了,马大帅,送到这里就行了,你回去吧。”
高牧站在一处小山坡的平顶,摆手和马一鸣告别,高牧家就在对面的半山,空中直线距离五十米。
但是一上一下的事实路程,最起码有四、五百米,对于此时的高牧来说,犹如天堑。
“你确定你能行?”
马一鸣不放心的指着脚底下悠长的台阶,不是很肯定的盯了一眼高牧的崴脚。
“放心吧,我只是崴脚,不是缺胳膊少腿,这天梯我上上下下都走了多少年了,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不行?”高牧单手叉腰,挥着一只手,挥斥方遒:“你快点回家吧,不要在我面前晃荡了。”
“嘚,那你就自己走吧,摔死了别找我。用完了就扔,果然是你的作风。”
马一鸣说完,呼哧一下就溜了。
“滚蛋。”
高牧笑骂道,还真是确认过眼神的好兄弟,敢这样诅咒他。
还用完了就扔,当自己是卫生纸吗?
马一鸣的背影消失在墙角,高牧单手扶着栏杆,依然站在“天梯”的最高处,隔空看着对面的自家阳台,久久没有迈出下一步。
即是近乡情怯,也是走了这么长的路,脚上的痛有些难以承受。
这下去的一百零一级台阶,还有单元楼的四层台阶,合上过马路的距离,加上心理的那道坎,对现在的他来说就是一道超级天堑。
高牧家在浙西最偏远的遂安县城排岭镇,排岭,排岭,从名字就能明白,这个小县城是建立在山坡地貌上的。
地无三尺平,就是对排岭镇最好的形容,镇上的房子,起码有一大半是依山而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路最终还是要自己走,当下的一步他必须自己跨出去。
这一步跨出去,也代表他,他们家会翻开新的人生篇章。
“走起!”
高牧单手挥拳,默默的给自己一声鼓励。
然后历经千辛万苦,走出了一身又冷又热的汗,龇牙咧嘴的他终于站到了家门口。
近乡情怯的心情再次加剧,站在家门口半天没有多余的动作。
呼!
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把所有的情怯都吐了出来,伸手抹去额头的汗珠,高牧终于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推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