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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人妇,第二十三章 东渡日本

女人似水 纤纤云子 7071 2022-11-08 15:33

  在等待申请留学的日子里,钱家杰刻苦学习着日语。与此同时,大维则不断地在亲朋邻友以及生意环境中打听相关信息,结识同行之人。因此短短几个月后,两人对日本留学生的近况有了相当程度的了解,并且自认已做足了可以做到的所有准备。

  那天大维兴冲冲跑去家杰那里,告诉了他自己新打听来的一个好消息:“家杰,我已经了解过了,上海去日本有两条航线:一是飞机,二是轮船。虽然从价格上作比较,相差无多,但听多次往返与中日的留学生们所介绍,乘坐轮船可随身携带的物品不仅多而且限制少。”

  “船上真的可带吃的东西?那就坐船。这样可以省下许多初入日本后的生活费用。”家杰认为这确实是一条可行之道。

  大维和家杰两人跟随“留学前辈”选择了坐船东渡“留洋”。他们的行李中,除了如其他留学生所携带的那些衣物被褥等生活必需品之外,还照着那些往返多次同行者的经验,带上了许多新生们难以想像的物品:诸如煮饭用的火油炉、炒菜锅、大米、食油、熟泡面、腌肉鱼干、咸菜酱瓜。。。。。。等等等等。可谓思想周到,食用一应俱全。

  一行人扛着拎着拖着大包小件,经过了两天海上之行,到达了日本横滨。又携带着一大堆杂物坐上了火车,终于来到繁华的日本东京。一路上但见人流、车驰、店集、物盛——琳琅满目,目不暇接!

  路上,大维拍拍家杰的大腿,两人喜目相对,只道是“来对了地方”。

  跟着那位熟人及介绍人来到了留学生宿舍,也就是为他们两个临时安排的地方,两人脸上的喜悦神情立时化为乌有:虽然之前早已做过多方了解,也比较清楚自己即将暂住之条件——但其房子之陋,房间之小,合居人数之众,却仍然让他们大失所望。

  同来路时所见相比较,反差之巨,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他们竟处同一座城市!

  不见房东同住的出租屋中,有一个小厅。厅里没有什么家具,而是分块堆放着一些煮饭用具,以及大包小包的袋装食品等;走道上是几乎相對的两间卧室。其中一间房门紧闭,据说上夜班的那些女生正在睡觉;另一间便是大维他们的男生宿舍。一眼望去,房中同样没有家具之类的东西,满地乱七八糟的被子及“床边”堆放着的旅行包,隔出了多达个狭小的私人空间。虽然是白天,但仍有一两位暂时尚未找到工作的“留学生”,满脸愁容,卷缩在自己的“榻榻铺位”上。看到有新人到来,他们早已见怪不怪,嘴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算是打了招呼。

  看来靠墙角的铺位最受欢迎,因此留给新来同伴的“榻榻米”,是最最靠近拉门的两个边缘地带。但逢有人进出,风声提醒左右。

  带路的朋友看着两人渐露不悦的脸色,只说了一声:“你们刚来将就着先住下。明天去学校报个到,多交几个朋友。等找到工作以后,情况就会完全不同了!”送了张地图之后便道了别。他已经往返中日多次,俨然是位成功之士。另有住处,不为所怪。

  虽然现状令人失望,但眼前闪过那些回国的留学生花钱如流水般的情形,大维和家杰两人依然对未来充满期待。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完自己的简单床位,大维走到同室那两人跟前,递上两支烟,问道:“你们也是新来的?”

  他俩接过烟,一个讲:“来了几个月了。”另一位愁眉不展地说:“我已经来了一年多了。”

  “那你们有工作了吗?”钱家杰也坐了过去。

  一位回答着:“还没找到。工作不好找!”

  另一位讲:“原先有过,现在没做了。”

  “不是讲这里的体力活很好找吗?”

  “听谁讲的?来的人越来越多——现在饭店洗碗的工作都是中国留学生自己在抢!”

  大维家杰面面相觑,倒抽着口气,默默回到自己的铺位。钱家杰找出了日语对话书和walkman(随身听),将耳机套上。。。。。。注意力却再难集中。

  天色灰暗了下来,同住的留学生们陆陆续续回巢了。随着移门的滑动声,气氛不再显得那么幽寂。特别是对门那些叽叽喳喳的女生,让人回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

  听着那么多人,特别是女人来回进出的声音,大维不仅问道:“女生那间房很大吗?好像住了不少人?”

  “同我们的一样大。但是她们可以轮流睡觉——一部分人白天睡觉,晚上上班;另一部分人白天上课或上班,晚上回来钻白天女生的被筒!”

  创意无限——两人听得目瞪口呆!

  一会儿,钱家杰笑着提议到:“要不我们也这样搭档,房钱可以省下一半?”

  马上就有人接口了:“我倒是想!可惜半夜的工作只收女人!”

  “什么工作?”两人特别好奇,且跃跃试试。

  “酒吧里唱歌、陪酒——那里不仅工资很高,还有不少小费和生日红包可拿。所以呵呵。。。。。。女生们天天都跟不同的客人说:自己刚巧是今天生日!”

  另一人同样无不羡慕:“日本的夜生活非常热闹,钱也很好赚!你别看她们现在挤着住,不出几个月,便会一个个穿着漂亮的衣服搬去1ldk(to)了!”

  “什么是1ldk(to)?”

  “就是包括饭厅、厨房和卫生间的一室小套房——月租至少要十几万。”

  家杰没有再接口,也许内心自叹着非女儿身。

  从此,大维和家杰在日本的目标,已定在了ldk(to)。他们甚至于幻想着,不久便可以把爱人们接来日本,住到那种套间里。特别是当他们以后的每一天,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宿舍等着淋浴的时候。。。。。。

  那个简单的“淋浴房”,其实不过是一只水龙头和一片塑料布而已。每当里面有人在洗的时候,大家都按照着沿袭下来的方法,在塑料“门”外,挡着一只板凳,同时还可以放些衣服等物品。

  就这样的条件,在大维他们住久了之后,已经晓得是非常幸运了。因为在东京那样的大城市,还有许许多多的住宅里面,根本就没有淋浴房!

  不仅是留学生,即便是当地人,也都像中国老式弄堂的住客一样,不是每天,而是隔了许多天有了时间之后,才一个个手提毛巾和内衣,到周围私家所办的公共浴堂“净身”去了。

  唯一不同于中国的,是日本的许多澡堂是男女“共浴”的。这样的一种“体贴人性”的习俗,显然为那些生活在狭窄空间的百姓们,提升了一些人类起码的生存条件和乐趣。

  用时下国内翻炒得最最热闹的文字来形容的话——“男女共浴”所代表的,是一种日本式的平民“文化”。

  身心还没有完全开放的中国留学生们,当然对这种“文化”有所讳忌。特别是女生,她们宁愿选择较远的澡堂,而抵制去泡那些“共浴”。虽然,即使是男女分堂的澡堂子,也往往像一个小小的网球场,中间拦了一块不透明的网,两头高高对面坐着一对老夫妇(通常为澡堂主人)。他们俨然像两个裁判员,密切关注着左右两边的汤池:那是谁的老婆,谁同谁是朋友,哪位姑娘的身材好,哪个中年妇女年轻时不得了的漂亮,现在她的开始下垂了。。。。。。不仅一目了然,虽然见多不怪,但仍可为夫妻两个饭桌上的咸菜,添加些调味佐料。

  “要做,就做这样的小生意!”好多留学生嘴里不说,心里挺羡慕的。

  无奈何——这种公之于众的享受,是别国他人的“文化”。

  华人是学不来的。

  去语言学校报过到,两人便开始了留学的第一个内容。从交际能力上讲,此二人各有千秋。他们互相合作,但凡打听到一个工作的的机会,便一同前往应聘。不久,由于家杰可以开口讲几句日语,便如愿找到了一份周末在菜市场清洗的活。又过了两周之后,大维经人介绍,顶替了一位回国的留学生,干起了晚间帮厨的工作。

  有了收入,两人的干劲十足。领到了几次工资之后,他们的信心被提了上来:“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找一间好一点的房间,两人合住?”大维迫不及待:“本人实在不堪忍受这样的‘群居’生活了!”

  “再等等吧。。。。。。”家杰何尝不想改变现状。但细算下来,按照目前的收入,一年后还过欠款,交付完下学期的学费之后,他将没有多少积余。因此,他希望大维可以同他一起坚持:“明年,等我还请所有学费,可以吗?”

  “好吧,那就再住一段时间。但你目前的工作时间太少,应该再找一些晚上的活。”大维直言不讳提出建议。

  钱家杰表示赞同。

  两人边读书边干活已近一年。当时日本语言学校放假后的留学生基本有两个走向:一是回国探亲;二是多找一份工作,努力挣钱。

  大维听家杰说没有回国的意思,便把他介绍给了自己饭店的老板,让家杰继续他晚上的工作,自己则准备回国一趟。毕竟那边有家,还有几个摊位。

  大维准备动身回国之前,钱家杰把一年中所存之款托他带回家中。听留学生中有人在向女生们兜售“二手”物品,他俩便向此人“订购”了几件礼物,其中包括女式手表、化妆品及精美内衣等等。

  临行前,家杰将所有物品以及一些现金交给大维,再三关照:“请你家刘莲悄悄地将这些东西带给媛媛。我家就拜托你自己把钞票送过去,不必提媛媛那边的事体。”

  “晓得晓得,你放心吧!”

  刚巧在饭店打工时,有人向钱家杰打听中国的一项热门产品——“101生发水”。他立刻加以具体了解并将此信息转告大维:“你晓得吗?听说目前全日本都在抢购中国的‘101生发水’,售价很高,基本在一万日元左右。你这次回去一定要找到货源。”

  大维同样关注此事。带着这样的一个商业信息回国之后,他发动了一切人际关系。大维发现这项由中国的一位农民赤脚医生(见注)所发明的产品,为全人类多少年来无奈的秃顶者们带来了“再生发”的福音——而且据说该产品用后见效显著!因此即便在国内,众所周知:日前“101生发水”的热潮正席卷日本市场,俨然成为新一代的热销产品!

  大维顺利地在国内找到了“101”的货品来源,并以现金和订购两种方式,将该产品带入日本。

  与此同时,钱家杰正在利用自己逐渐流利的日语对话能力,挨门挨户在小商品和化妆品经销商中联系买家,以至货品到达之后,可以及时脱手。由于两人的默契配合,几个月后,大维和家杰顺利赚到了去日之后的“第一筒”金!

  正在此时,辛苦了一年多,力不从心的钱家杰却病倒了。日本寒冷的早晨,让每天起早贪黑不停工作的他得了肺炎。为了省钱,钱家杰起初坚决不舍得住院治疗。直到后来高烧不止,并被确诊为肺炎之后,他才不得不住进了医院。

  每天看着辛辛苦苦赚来的钞票消耗在住院医疗费上,家杰身心倍痛!虽然之后回忆起来,当时医院中的那个床铺竟是家杰在日本留学期间最为舒适的床笫了。

  康复出院后的钱家杰,痛定思痛,觉得自己应该放弃苦干蛮干的挣钱方式。他更仔细地算了一笔账,然后同大维一起商量起对策:

  “我觉得在日本留学打工有些利弊之处,我们应当面对和解决。”

  “我也正考虑此事——首先这里除了同当地人结婚,没有可以自由工作或留下的可能性。因此,我们所赚的钞票必须无止境地拿去交付学费。”大维同样有所担忧。

  “是的,我们不可以在此地作永久居留的打算!”

  “现在的问题是:假如不交学费,就必须向别的留学生一样,‘躲’在黑处。这几年中,就没有可能再回国探亲了。”

  正在商量之时,国内传来佳讯——刘莲怀孕了!

  在这几位一起长大的年轻人中,终于即将迎来他们的第一个后代!

  面对如此情形,两人便没有其他选择。因而决定大维将继续支付留学学费,以便可以随时回国探亲,并负责两国间小商品进货和销售等事宜;而与此同时,家杰将辞去白天其他地方的工作,而成为大维的“替身”,承接语言学校的学习“工作”。

  大维将支付家杰的“学习”工资。

  至此,两人从合租的宿舍中搬出,租下了一个隐密的单间,开始了“一黑一白”的新生活。

  *备注:“赤脚医生”是中国六十年代末,随着农村“互助合作社”的建立而衍生的一个新兴医疗服务机构和人员的名称。它所代表的是那些由当地土生土长和家传“医生”、或者是那些“半农半医”的下乡知青中稍经培训的乡村医务人员。其名称于80年代后期被较为专业的农村“乡村医生”所取代,人数多达百万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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