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既然禁制有了灵智,其中十有八九会隐藏着什么杀阵或幻阵。”
就在她话音刚刚落下,本还处在木桥上的陈尘眼前一亮,场景陡然变幻,自己竟突然出现在了一处平原之上!
平原四周杂草丛生,渺无人烟。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震天厮杀之声。
仿佛有两军正在对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厮杀之声逐渐消弭。
场景忽然骤变,一处院落里,只见一位身穿板甲,头戴钢盔,浑身都是血迹的男子缓缓朝着陈尘行来。
“我从那次战争以前,自青年时期就开始立誓,要用自己手中的剑,在这乱世之中守护自己最珍视的东西。”男子目光呆滞的望着手中握着的长剑,喃喃自语。
微微抬头,男子将目光转向万里无云的天空,“而后,我曾多次在杀戮之中迷失自我,我的剑,真的是在守护而不是剥夺吗?”
“我在无数次战争厮杀之后,对自己的意义进行了反思。”
“甚至还不止一次怀疑过自己存在的价值,还有这把剑的价值,很可笑是吧?”
陈尘面色漠然的听着男子喋喋不休的倾诉,没有一丝情感。
而那男子却是缓缓伸出了手掌,在虚空之中遥遥一抓,“所以我开始,一再一再的去战斗,甚至在战斗之中迷失自己。”
“也充实了自己……”
“剑于战争中觉醒,我于杀戮中顿悟,我与剑在无数次厮杀中深入彼此,而外人却以【剑圣】这简单的两个字概括我与剑之间的羁绊?!”
“荒谬!”
听到这里,陈尘嘴角一抽,虽然他知道现在自己正处于幻阵之中,但还是忍不住轻声道:“这位朋友,你不过是个元婴大圆满的修士,喝酒的时候,稍微吃点菜……”
说罢,还未等那男子有什么反应,陈尘便摇头说道:“凝枝,我知道你在我身边,我这就破阵出去。”
霎那间,凌厉的剑意瞬间弥漫开来,碧蓝的天空在这一刻,陡然间变得阴沉无比。
只见陈尘腹中飞出一柄似雪长剑,被其反握在了手中,骤然间,一片片剑意幻化成的飘絮四处激荡,那飘絮剑意之中蕴含着极其恐怖的气息,所过之处,虚空之中仿佛都被其切割出了一丝一缕的痕迹!
待到飘絮落在地面上时,原本还比较平整的地面瞬间变得千疮百孔了起来。
如此悚然的一幕使得那身穿甲胄的男子脸色微微一变,他的身形完全笼罩在了这飘絮之中,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的飘絮居然使他有一种锋芒在背的感觉!
陈尘见甲胄男子露出的表情,啧啧称奇道:“可怜的家伙,连自己是幻境幻化出来的都不自知。”
“好强的剑意……”甲胄男子缓缓低下头颅,在他的记忆里,他与无数剑客厮杀战斗,却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年轻便凝聚出剑意的剑客。
“我观你这剑意之中,几乎能引起天地异变,按照剑意等级排比,你这剑意,应当品质不低,最次也是地级剑意。”
陈尘眉头一挑,剑意之间还有等级划分?
还未等他出口相问,便见那甲胄男子突然抬起头颅,其目光之中精光闪烁,“自然有等级之分,剑意总共有四个等阶,分别为:天、地、玄、黄!”
“能有地级以上的剑意,皆是融入了法则之力,就如你的剑意,其中蕴含着一抹空间法则之力。”
说罢,他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陈尘,道:“吾乃剑客季无常。”
话音落下,随着其手中长剑缓缓抬起,霎时间,有无数道铿锵有力的剑鸣声掀起,连绵不绝,荡漾在陈尘耳畔。
就在瞬间,只见其身上掀起滔天剑意,光从气势上来说,却是不弱于陈尘!
在两股恐怖剑意的碰撞之下,院落周遭的树木疯狂摇曳,在二人中间,竟然还诡异的出现了一道裂缝!
那裂缝之中漆黑一片,有诡谲十分的气息从其中传出!
这一幕,却是让陈尘眉头一挑。
“这季无常的剑意,确实是我见过最强的,按照他方才说的剑意等级划分,他的剑意想来应该也是地级左右。”
旋即,陈尘缓缓摇头,可惜此人只不过是幻阵幻化而出,哪怕其本身剑意再强,依靠幻阵演化而出的剑意却是十分不足。
收起念头,陈尘手中寒光剑已再度扬起,雪白的剑身上闪过一抹光华,冰冷的剑锋遥指那季无常,冷冽而肃杀。
随着寒光剑抬起的瞬间,其目光锁定浑身剑意盎然的季无常,嘴角缓缓扬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而后,他身形一动,暴掠而出!
其速度之快,甚至发出了一声刺耳音爆,不仅如此,其所过之处,皆是荡起了层层气浪波纹!
“唰——”
一抹冰寒的剑光撕裂虚空,陡然而现。
人未至,剑先行。
霎那之间,满天的飘絮在四周飘荡展开,使得四周树木上的树叶都片片被击穿出了一道细微小口。
只见那道一剑正是朝着季无常笼罩而去,仿佛整个天地之间都要被其一剑捅穿!
“咔……”
无数道蛛网裂纹在季无常的脚下蔓延而开,季无常面色凝重,其持剑之手骤然一握,一道剑意气息疯狂席卷,只见在其身周,竟是萦绕了一圈接一圈的雷霆!
而在那剑意雷霆出现的瞬间,剑意雷光猛然凝聚,竟是直接汇聚成了一道硕大金色盾牌,将其护在其中!
“我的剑意,乃是地阶剑意,雷!”甲胄男子兴奋的嘶吼着,其声音犹如春雷乍响,传入陈尘耳中。
陈尘“哦”了一声,表情却是并没有什么变化。
他还不至于那么无聊,去与幻化出来的人物聊天。
也就在这时,那满天的飘絮呼啸而至,猛然压落在这雷光盾之上。
一时间,震天一般的剧烈轰鸣声震荡开来,使得地面都微微一震!
陈尘轻瞥了一眼季无常,心道这幻阵虽然将这位剑意强大的元婴显化出来,却仿佛只注重了对方的剑意,却压根没有在意对方的剑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