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温如言的眸子却是移到了陈尘的身上,他望着一脸轻笑的陈尘,心中疑惑愈发深重。
莫非是这钱家家主当真十分会隐忍,故而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便在这时,一道厉啸声由院外传来:“何方宵小,敢在我温家放肆?!”
听到这道声音,跪伏在地的温家兄弟眸子一亮,连忙呼喊道:“太上供奉,钱家父子要造反了!!!”
陈尘闻言,却是莞尔一笑,“造反”这个词当真是令人忍俊不禁。
旋即,钱正华一步上前,双手拎住温家两兄弟的衣领,将这二人像是拎鸡崽一般的拎在了手上,提着便朝院外走去。
而此刻,温家不少的年轻子弟都听到了太上供奉的质喝声,故而都悄悄的来到了院子角落。
“快看,那不是钱家的家主钱正华吗?”一位年轻人忍不住惊呼道。
而其身边的另一位年轻人则目瞪口呆的望着前方,喃喃道:“你们快看,他手里拎着的,是不是二公子和如新少爷?”
听闻这二人惊呼,几乎所有人都将视线转了过去,登时差点惊掉了一地的下巴。
“这钱家家主疯了吗?”
“居然敢这么对二公子和如新少爷!”
“看来钱家满门难逃咯。”
这些弟子多是一些温家支系血脉,故而对温如言和温如新这两兄弟并无太多情感。
往日里,这二人仗着自己是主家血脉,也时常瞧不起支系血脉,所以当众人看到这两人的惨状时,心中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畅快。
“快看,太上供奉来了!”
顺着这一伙人实现望去,只见一位身穿白色衣衫,头戴鸭舌帽的中年男子犹如鬼魅一般,不知从何处“飘”了过来!
那中年男子冷冷的看了陈尘三人一眼过后,在其视线移向钱正华手中之际,顿时勃然大怒!
他眼眸中闪烁出一股骇人精光,森然道:“放人,下跪!”
中年男子的话言简意赅,但每一个字,似乎都是从其牙缝之中吐出一般,使得不少的温家弟子都顿感背脊发寒。
“完了完了,太上供奉实力超凡,已经是成名已久的武道大宗师了,这钱家父子当真是自寻死路。”
不仅如此,甚至还有些好事弟子,鬼鬼祟祟的凑在一起议论着什么。
“我猜太上供奉不出十招就能把钱家家主给弄死!”
“哪里用得了十招,据说太上供奉一双灵犀指切金断石,犹如切豆腐块,我猜钱家家主抗不住五招!”
“我觉得估计一指头就戳死了。”
虽然他们对温如言和温如新并没有多岁好感,但太上供奉毕竟是他们温家的砥柱,所以他们在议论此事时,脸上也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玩味之意。
而在中年男子打量自己等人之际,钱正华也在打量着这中年男子,毕竟他还是第一次面对武道大宗师,多多少少还是会有点心慌。
换做以往,这种级别的人物,别说与其说话了,哪怕是见上一面都难。
如今自己也是此道中人,又与这温家的武道大宗师对峙,难免会产生一种恍然如梦的错觉。
半晌后,只见他眼中闪过一抹坚毅之色,那拎着温如新与温如言的双手微微一抖,尽是将那两兄弟的骨头尽数抖散!
紧接着,钱正华双手猛地一甩,那惨叫连连的温如新、温如言二人便被其如同扔死狗一般的,丢了出去!
他这一手其实是有讲究的,在抖散二人骨骼之时,灌注些许的内劲在其中,若是有人日后为这二人治疗接骨,也必须在此之前将这二人浑身关节处的内劲驱散,否则只要遗留了一处,便会爆发开来,让这二人彻底沦为废物。
而那中年男子见状,哪里会不清楚钱正华做的手脚?
他脸上阴沉似水,狠声道:“混账!”
“你居然如此歹毒?!”
像这一手法,其实非常常见,但大多数都是用于恶贯满盈之人身上。
中年男子却是没想到,温家与自己的名头非但没有压制住这钱家家主,太促使的对方做出这等惨绝人寰之事!
而钱正华却是冷笑道:“方才他们可是口口声声说了,已经安排了人去抓我全家,莫不是只需你温家的少爷们放火,不许我们小家族点灯?”
中年男子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就你们钱家,也配与温家相提并论?”
紧接着,他目光灼灼的利用视线,迅速的在钱正华一行三人身上查探了一番。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钱家两父子居然都是武道大宗师之境!
唯独这父子俩身边的白衣年轻人,身上没有半点内劲,多半是个凡人!
由于场中的钱家父子都是大宗师境界,中年男子倒也不方便先手,万一节奏没把握好,很容易遭到这钱家父子的围攻。
所以他清了清嗓子,说道:“看你们两父子的境界,应当是才突破武道大宗师罢?”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钱宇回答道。
听着钱宇的口气,中年男子瞬间了然。
旋即,他的脸上却是浮现出一抹残忍笑意,说道:“怎么样?”
“自然是送你们两父子去死咯!”
此言一出,一股激荡内劲从其丹田处攀向其头顶,迅速凝结成了一方波光流转石印,朝着为首的钱正华倾轧而去!
“轰隆隆——”
内劲化物勾动天地元气之中的内劲之力,发出一道道如同晴天闷雷一般的声响。
而钱正华却是眸子一缩,旋即,只听其厉喝一声,一柄长刀便由其头顶凝聚而出,直接对上了那方石印!
“铮铮——”
石印与长刀轰然相撞,但却并没有发出剧烈声响,反而是金铁交击之声异常刺耳!
起初一看,两件内劲化物各自不遑多让,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长刀却逐渐不支,大有一种不用多久便会溃散的错觉!
在一旁观战的钱宇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只听其低声一喝,旋即其头顶处同样又内劲化物,化出了一块镇纸,朝那虚空之中的石印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