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膑对我说:“我非要打垮魏国不可,否则我就不能算报仇了。”
我说:“先生这样做只是让亲者痛仇者快而已,你不必要这样报复魏国的。。”
孙膑说:“你就算是口吐莲花,我也要让魏国垮台。”
魏惠王满怀希望的问我:“你说服孙膑了吗?”
我说:“孙膑对魏国是大仇,不可能用言语说服的。”
当他们知道没有小吃部的时候,便毫不客气地用我们还很少见过的那种粗野态度破口大骂起来。诚然,有的人来的时候就喝醉了。有些人就象野人一般被首席贵族夫人富丽堂皇的大厅惊呆了,因为他们从来也没有看到过任何类似的气派,他们进来后都鸦雀无声,张着嘴巴东张西望。这个巨大的白厅确是豪华,虽然建筑物已经老朽:它面积庞大,有两排窗子,天花扳上绘有古色古香的彩画,还有镀
金的雕饰,大厅里有上敞廊,墙上嵌着镜子,白底红花的帷幔,大理石的雕像(尽管不伦不类,但毕竟还是雕像),拿破仑时代古老而沉重的家具,家具是白色和金色的,还蒙上了红丝绒。在我现在所描述的那个时候,大厅的末端为那些要表演朗诵的文学家筑起了一个很高的舞台,整个大厅都象剧院的池座那样为观众摆满了椅子,两排椅子之间留有很宽的过道。但是在最初的短暂惊讶之后,人们便开始提出种种最无聊的问题和声明。“说不定我们还并不想听朗诵……我们是付了钱的……观众受到无耻的欺骗……主人是我们,而不是列姆布克夫妇!……”总而言之,似乎就是为此才放他们进来的。我特别记得发生了这样一场冲突,在这场冲突中,昨天那个外来的公爵大出风头,此人昨天早上去过尤莉娅·米海洛夫娜那儿,他的衣领竖起,模样象一个木偶。由于她死乞白赖的请求,他也同意了在自己的左肩别上一个花结,成了我们干事之一。不料这个装着发条的哑巴蜡人,如果说他不善于言谈的话,却善于自行其是。当一个块头很大的麻脸退役大尉,在一大帮跟在他后面的无赖的支持下,缠住他打听“去小吃部朝哪儿走?”的时候,他朝一个警察分局的局长眨了眨眼睛。他的指示立刻就被执行了:尽管醉醺醺的大尉破口大骂,他还是被人从大厅里拉出去了。与此同时,“真诚的”观众终于入场了,他们排成三列长队,顺着椅子间的三条通道走进来。捣乱分子开始收敛,但是入场的观众,即使是最“正派”的观众,都流露出不满和吃惊的神情;有些女士简直都吓坏了。
最后,观众终于都坐好了;音乐也停止了。人们开始擤鼻涕、东张西望。他们带着过于庄严的神气等待着——这本身就往往是不吉之兆。但是“列姆布克伉俪”却还没有到来。四面八方都是闪闪发光、耀眼欲花的绸缎、丝绒和钻石;空气中香味弥漫。男人们挂满了勋章,老头子甚至还穿上了制服。最后,首席贵族夫人和莉莎一起来了。莉莎还从来没有象这天中午这样美得令人目眩神迷,又打扮得这样华丽。她的秀发梳成了发卷,两眼熠熠发亮,面带粲然的微笑。她显然引起了人们的注目;人们打量着她,低声议论着她。据说她在寻找斯塔夫罗金,然而既没有斯塔夫罗金,也没有瓦尔瓦拉·彼特罗夫娜。当时我不明白她脸上的表情:这张脸上为什么洋溢着这么多的幸福、喜悦、朝气和力量?我想起了昨天的事情,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列姆布克伉倆”却还是未到。这已经是一个错误了。我事后获悉,尤莉娅·米海洛夫娜直到最后一刻还在等待彼得·斯捷潘诺维奇,近来少了他她简直是寸步难行,尽管她从来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要顺便指出,在昨天委员会的最后一次会议上,彼得·斯捷潘诺维奇拒绝佩戴干事的花结,这使她十分伤心,她甚至都落泪了。使她感到奇怪,后来又使她非常难堪的是(我现在把后来发生的事提前说了),整个上午他都不见踪影,文学朗诵他也根本没有出席,因此直到晚上都没有一个人见到过他。末了,观众开始明显地表现出不耐烦了。舞台上也没有一个人露面。后排观众开始鼓掌,就象在剧院里那样。老头子和太太们都皱起了眉头:“列姆布克伉俪显然架子太大了。”就连观众当中那些最出的人物也毫无道理地悄悄议论起来,说什么节日也许果真不会举行了,列姆布克本人也许果真生了病,如此等等,不一而足。但是感谢上帝,列姆布克终于光临了:他挽着她的手臂;老实说,我为他们能否光临感到非常担心。然而无稽之谈毕竟破产了,真理取得了胜利。观众仿佛松了一口气。列姆布克本人看来十分健康,我还记得,所有的人似乎都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因为可以想象得到,有多少只眼睛盯住了他。为了说明我们上流社会的思想情况,我要在此指出,在我们的上流社会里,根本就没有几个人认为列姆布克有什么毛病;大家认为他的举止完全正常,甚至还对他在昨天上午的广场事件中的所作所为表示赞许。“一开头他就应该这样,”大官们说道,“即便让慈善家来处理这件事,末了也得釆取同样手段,尽管从慈善事业的角度来看,他并不认为必须采取这种手段,”——起码在俱乐部里是有这种议论的。人们只是责备他当时不该动肝火。“处理这种事情应该冷静一点,不过他是个
新手,却也难怪,”——一些行家说道。所有的眼睛也同样急切地盯住了尤莉娅·米海洛夫娜。当然,谁也无权象要求说故事的人那样要求我就这样一点提供十分确切的细节:这一点涉及一个秘密,涉及一个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