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没搭理这个饿货,似乎有些不甘心没拿到开机第一人的荣誉,于是把目标对准了旁边电脑桌上的显示器。
不过他没有像杨墨那般大大咧咧的死命乱拍,而是轻轻地、柔柔地像是电影慢镜头回放一般将电源键按了下去。
一切顺利。
看着显示器上出现了同样的画面,老刘的脸上露出了孩子般天真、纯粹的笑容。
“这下总该过瘾了吧。”杨墨拉着老刘朝外走,“其余的开机就让他们去做好了。”
老刘抖了抖胳膊甩掉杨墨的手掌,轻喝一声:“没大没小。”
他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然后转过身去。
“哗啦”一声,原本挤的密不透风的人群立马分开了一条过道。
老刘仰着头,背着双手率先出了隔间。
“真是老小孩……”杨墨轻轻地晃了晃脑袋,看着老刘的做派暗地嘀咕。
临下楼前,杨墨朝洪卫国吩咐了一句:“把空调打开,但是窗户还得开着通风散味。”
下午将近3点,杨墨和老刘才在海军大院的食堂补上了一顿迟来的午餐。
吃完饭,杨墨像跟屁虫似的跟着老刘回了办公室,不是对老刘“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而是眼馋老刘柜子里的极品龙井。
说来也怪,原本习惯咖啡的杨墨自从在老刘这里混了几杯龙井之后,就对咖啡彻底无爱了。虽说刚开始喝茶的时候,觉得茶水又烫又苦,挺不待见这玩意,然而几杯下肚之后就转了性子,彻底投入了国粹的怀抱当中。
从老刘那里顺走了半斤茶叶,回到现代时空献宝似的呈递给苏晴,然后牛逼哄哄地宣布:“爷们有钱了,得玩点格调高雅的玩意,今后改喝茶。”
“有什么好得瑟的……”然而苏晴顶瞧不起他那骚包样,毫不客气地怼了他一句,“天生一副穷酸命。”她觉得极品龙井量少而珍贵,纯天然无污染,平头百姓想喝都喝不着,认为他纯粹是心理作用在作祟。
却不晓得苏晴偷偷试过几次之后,也悄悄地投敌叛变,日常饮品由咖啡换成了茶叶。
小口啜着茶水的杨墨心满意足地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正养神。
老刘隔着办公桌冷不丁地朝他怀里扔过来一个红本本。
杨墨摸在手上,封皮硬邦邦的,而且颜色鲜红鲜红的,“啥东西?”
“给你弄了个身份,方便你以后在这里行走。”老刘看他那吊儿郎当地样子眼睛就冒火,所以说话也没了好模样,语气硬的如同冰疙瘩。
杨墨翻开封皮朝里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总参签发的。”再瞅到军衔——大校,却有些蹙眉,眼珠子一转,嬉皮笑脸地对老刘说:“这官未小了点吧?怎么着也得来个少将啊。你这不马上出国了吗?要是今后遇到点麻烦事难不成回回去找老邓。”他担心官小不好使,于是寻思着能不能换个大点的。
尽管老刘对这小子大放厥词的习性已经近乎免疫,但还是被他狂妄自大的口气给惊吓住了,让茶水呛得连连咳嗽不已。
一脸潮红的老刘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盯着他说道:“大校还嫌小?40多岁的洪卫国也不过是上校而已。”
杨墨讪笑一声,满腹委屈地抱怨了一句:“我又不是真想当官……”
“我就是担心这玩意不好使嘛。”他捏着手里的证件,“啪啪”地敲着手心,“再说了,‘将军’喊出去不也好听一些,是吧?”
“别跟我扯犊子,这是我跟老邓商量的结果,事情已经定下了。”老刘挥手拦住了杨墨还要继续狡辩的言辞,“连军营的门朝哪开都不知道,枪都没摸过的家伙也想当将军,你也不怕说出去让人笑话。”
“谁说我没玩过枪,大学军训的时候还打过靶呢。”杨墨抓住对方话里的漏洞,梗着脖子又开始争辩,不过说话的底气不足倒是真的。
“那能一样吗?”老刘瞪着眼珠子训斥,“你也好意思说出口。”他都替这家伙臊得慌。
他总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典型的就属“给他三分颜色,他就敢开染坊”的角色。
老刘将胸脯拍得“啪啪”作响,“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上面有我的亲笔签名,保证好使。我这名头还是蛮管用的。”说完之后,还得意洋洋地斜了杨墨一眼。
“赶紧滚蛋,我这还一大摊子事,忙着呢。”老刘赶人也赶得理直气壮,“没工夫跟你耍嘴皮子。”
确实如老刘所言,他要为5月份的访美行程做准备,而杨墨也得开始为赚钱大计而东奔西走。
所以杨墨灰溜溜地从老刘的办公室“滚了”出去,不过一出门就变了个样,他大呼小叫地喊上老洪和四个跟班。
公司连名字都没有,注册登记更加谈不上……首当其冲的是把资金张罗到位,杨墨的头脑还是很清晰的,所以一行人出了海军大楼后开着吉普车直奔红墙大院,他得去找老邓要钱。
吉普车又一次停在了新华门的大门口,虽说这才是第二次,但杨墨已经有了熟门熟路的感觉。
刚一跨进大门,杨墨正眼都不瞧大门口的岗哨,他目视前方骚包地掏出刚到手的红本本朝着对方一递。
岗哨接到手上,翻开一瞧,盖着钢印的黑白照片下面,黑色的印迹清晰可鉴:“
姓名:杨墨;
军衔:大校;
职衔:总参特别顾问;
编号:001;
签发人:总参刘庆华。”
“特别顾问?总参好像没这号职务吧?”岗哨小声嘀咕着,待看到下方的证件编号的时候,脸上一愣,“三位数的编号?那就是说整个部门满编也不超过1000人呢。”反正他从来没听过总参下面有这样的小衙门,不知不自觉间腰杆挺得更直了。
手上的动作也就更加肆无忌惮,他将红本本翻来覆去地瞧了个仔细,担心光线太强眼睛看花,还特意背过身去逆着阳光比对了一下钢印,然而还是没能瞧出破绽。
80时代,每个门卫都是认真负责的好同志,杨墨先后两次亲身体验就是最好的注解。
21世纪,每个看门的都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这话是有道理的。甭管小区的门卫还是酒店的门童,在他们面前,“乡下土包子开大奔想要装土豪,野鸡穿CUCCI想要扮豪门贵妇”……纯属找虐。
“证件似乎……好像……没问题。”老刘的签名还是蛮有威慑力的,年轻的门卫同志心里仍然犹疑不定,“那就将怀疑对象转到持证人身上吧。”他在心里想着。
不得不说,这位哨兵思路清晰、逻辑严谨,确实适合“站岗”这样伟大的职业。
如果杨墨不记恨在心的话,保不齐仿效苏维埃的“列宁与哨兵”,哪天鼓动文人出个共和国版的“杨墨与哨兵”的戏码也犹未可知。
爱岗敬业的哨兵马上将狐疑的目光转向了杨墨,像看猴子似的上上下下地将他打量了好几遍。
杨墨的脸立马就黑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尼玛,被老刘忽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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