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第255章金蟾的手段
莺歌出来告诉她们这牡丹亭以后啊都姓柳了,进门看戏得拿钱买票,见某某哪个角儿,也得付见面费
见面费啊,也不多,见一次一个时辰,便宜的五百,贵的五两十两不等
她爷爷的,秦河头牌一晚上也才一两纹银,这不是抢钱,想钱想疯了么
玉堂春的爹要骂吧,里面打手出来了,开口就厉声喝道:“没钱滚你当这是给你们要饭吃喝的的佛堂了”言两棍子在地上跺得直响。
莺歌则在后面扯着嗓子骂:
“猪狗不如的两个东西,自己儿子卖一次不够,还往火坑里卖两次,怎么的,没钱了又来死皮赖脸地要钱了穷人骨头上刮油呢”
莺歌那张嘴巴骂起人来不厉害加上当年这对夫妻又是将儿子卖给莺歌娘学戏的,两夫妻一见莺歌就有理亏的感觉、莺歌一阵乱骂,这对夫妻自知无理,只能躲到某个墙角猫着。
可谁想,玉堂春那日被抓去,傍晚柳金蟾领他走时,因为他太害怕,死活蜷缩在柳金蟾屋里过夜,怎么劝都不肯回牡丹亭。
两夫妻无法,猫到天黑回去,本计议第二天再来,不想回去等着她们夫妻的是一群苏州城内地道的地痞和流氓
那一顿揍啊,揍得二老差点驾鹤西归而去。
为何
柳金蟾从雨墨手里拿里拿到那张仿制的早年卖身契后,悄悄地在上面盖了当年的官府印信,然后就做旧
又黄又沉的老卖身契,就这么被完美地复制出来。
何以叫做完美呢
因为真的被玉堂春烧了,旧的看着旧,自然就是没有瑕疵的了,再加上柳金蟾过目不忘的仿写能力,这张假卖身契几可乱真。
就这样,柳金蟾也不让雨墨出面了,亲自领着衙役们去那传说中的,戏院新秀
花戏楼领人,兼把那幕后主使人兼老板打了一顿板子,同时以强抢她人夫女一罪,一并直接丢进了知府大牢,听候发落
爷爷的,本大人的买的男人,你也敢抢
强龙不压地头蛇,可姐儿,今儿就拿你杀鸡敬猴了怎么的让你知道什么是民不与官斗
新任的知府大人,雷厉风行,做事不露风声,可不是好惹的
这卖过的儿子,还没赎身,又卖二次
被骗的遭此祸殃岂能放过那对狼心狗肺的夫妻,于是当夜打得二人遍体鳞伤,爬都爬不动路
本说打完了,把骗去的钱交回来,再补偿我们老板点儿,大家也就算了,不想这二人已经山穷水尽,身无分文了。
问他们二老要钱,二老就全指着玉堂春那儿的钱。
可玉堂春而今爬到了知府帐里哭哭啼啼去了,谁敢去再惹知府大人,最可气的,知府大人还不是承认玉堂春是她的妾,只说买来教府里戏班子的孩子们唱戏的
说白了
,就是个下人。
你能为着个下人,去问他主子要银子,还一要就是三千两就是妾也不能啊,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那就是人家的人了。
知府大人那脾气,不得说你讹诈,骨头都得给你打碎了小小乱民胆子大得,知府大人都敢敲诈,找死不是
大家等玉堂春出来见人。
可一等、二等新任知府大人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等来都是许多许多的道听途说:
玉堂春被新任知府大人送去了南海散心,据说没个一年半载不回来。
也有人说,他帐里功夫好,知府大人喜欢,将来不出来唱戏,一辈子就锁在后院里当小家雀了。
更有人说,是已经送回了京城嘉勇公府,给知府大人哪个住在京城美丽又多病多愁身的嘉勇公唱戏,讨嘉勇公欢喜去了
反正众说纷纭,牡丹亭的新角儿一个接着一个出来,大家就是没看见玉堂春再登台了。
这人挣钱,难;钱挣钱就是利滚利。三千两银子,放出去单是收利息几天就能滚雪球似的,滚出上百两啊
这么平白的等着一天两天,还可忍。
可一月两月哪个老板耗得起三千两银子,搁在古代是巨款,就照二三十文一斤正宗放养纯土鸡蛋的价儿
放在柳金蟾前世,这样的鸡蛋城里买一元五一个,还得运气好,古代一斤是十六两,那至少也得是二十个吧,正宗家养土鸡蛋都小啊
一两银子就至少是一千八百块但苏州城一个最好的织工一月也才一两银子的工钱,营里出生入死的兵哥哥每月俸禄三分银一两银子,说白了在这大周的购买力怎么可能才值金蟾前世的一千八
那么三千两白银底线值五百万,往高了抛去,近千万
换谁,谁乐意让这能生利的钱,平白就这么没了土豪也心疼哪大周的年平均国民生产总值也才八千万两。
眼睁睁看着以为会一本万利,转手便可赚个钵满体满的钱,这眨眼功夫,不仅人没买到,钱没收回,她们还衙门吃了板子,赔了许多钱去,这都还不算她们为出大牢,四处打通人脉,直把关系层层走到知府大后门,赔礼谢人的各色礼钱。
就这样,她们几经周折请人婉转请知府大人吃饭送礼,结果
结结实实地吃了一个大闭门羹,这什么意思这就是告诉她们,这以后要想在这苏州地面上混,你们是没戏了,不走,就等着各种小鞋穿吧。
事已至此,这群人也是狗急跳墙了,前半月因忙着出大牢分身乏术,后半月看下人揍人不解气,直接几个一起上来抬脚踹
一个月后,几年养得油光水滑宛若快出圈大猪的数十人,就瘦得一身肋骨尽显不说,浑身青紫,整张脸,她不说话,你都不知道她是谁了,走路也是偏偏倒倒的,一出屋就有人背后指指戳戳:
“你看这报应的吃儿子的用儿子的还卖儿子,卖一次卖二次还想连卖两家赶紧卷钱跑,这不,让下家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