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有些事,不明说,不去追问,也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矛盾依旧存在,发生的事不会轻易被抹去。
月华和月辉离之后,过了不久,仙界和魔族的争斗也被放上了明面这并不是说以前魔族和仙界就很友好,而是指,仙界和修士联合,准备和魔族决一死战。
展倚禀报这个消息的时候,花临可以看出来,他很兴奋,兴奋到连声音都颤抖了。
“这么些年,不一直在打吗”彼时,花临倚在榻上,看着窗外盛开的夏花,“胜负又怎么分得出来”
“我的目标,就只是天极宫而已。”展倚笑着,“不是都说因果循环当年他们是怎么把我赶走,我就会怎么样回去”
花临撇头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你们就去吧,于我有什么相干不要闹到我就好,随你们。”
但事情又怎么可能被她就这样简单的避过很多时候,人作出的选择并不取决于他们的想法,而是被其余的很多东西所左右。
庆忌带她去见善渊时,她已经预感到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还是去了。
十万雪山一如既往的寒冷寂静,风的呼啸声和花临记忆中并无不同,一望无际的白色的雪铺满整个世界。
他们停留的地方和周围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还要更
“是在这里吗”花临抬手挡住飞舞的雪花,眼睛被炫目的白色刺得发慌。
“下去就是了。”庆忌说着,动手推开堆积如山的雪,露出下面深不见底的空洞。
花临听着洞里呜呜咽咽回荡着的声响,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害怕的。但她看了看庆忌难得严肃的模样,没有说什么。
他们在漆黑的隧道中穿梭,不时有奇形怪状样貌丑陋的妖兽出现在花临的视线里。它们静静的蛰伏在狭小的缝隙中,红彤彤的眼睛注视着从他们面前走过的花临。
“它们为什么不攻击我们”花临疑惑的抬头,头些什么。是应该叫“父亲”,还是“爹”
不等她说话,善渊已经快步上前,伸手把花临拥入怀中。
“你长大了以前你还是那么小一只,总是那么粘人,现在居然都这么大了。”说着,善渊拍了拍花临的头,感慨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这是花临第一次被除了观川以外的男人这样抱住,宽阔的怀抱,有力的手臂,还有身上温暖熟悉的气息。耳边传来的是熟悉的心跳,扑通扑通,就像过去几万年响起的声音一样,温暖到让人想要流泪,花临回手抱住善渊,“不辛苦观川对我很好。”
善渊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琉阳一眼,“如果真的好,我在仙界看见的又是什么”
“那是意外。他被人控制了现在好了。”花临说着,却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爹爹,人失忆了,就会变吗”
善渊指了指身后,“你和琉阳以前不是认识”
花临叹了口气,“那恢复记忆了会变回来吗”
“这世上没有什么永远不变的事情,更没有一成不变的人。没有什么是永远不变的。”善渊说着,松开抱着花临的手。“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随着你还有那个观川的力量越来越强,原始大陆早晚有一天会支持不住,叫庆忌带你来,是想要你做好准备。往后就不要再插手魔族和仙界的事情了,血石是我和飞廉他们犯的错,你既然已经净化了,后面魔族的事情就不要再管了。”
“好。”花临点头应下。
“以后,那个观川你也少来往。”善渊说完,见花临露出一副不满意的样子,又说道,“他永远都不可能长成,你和他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花临一愣,“爹爹这是什么意思”
一瞬间,花临几乎要以为善渊已经趁自己在路上的时候把观川怎么样了。但她很快反应过来,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他真做了什么,那也不可能告诉自己。
“爹爹为什么这么说”
善渊还没有回答的时候,琉阳却插嘴了:“那小子是生在元初真火里的踆乌,但是他缺了伴生的精火,永远不可能成神,也不可能离开这个位面。他最多只是个半神。”
花临一瞬间就蒙了,半响说不出话来。
“你母亲可能很快就会冲破位面壁障,到时候,如果你实力太弱,可能会有危险。”善渊说着,递给花临一条悬挂着银色鳞片的项链,“这个可以保护你,但毕竟效力有限,你还是要自己好好修炼还有这个。”
善渊说着,又递给花临一包草药,“我估摸着你用功一些的话,这百年内也该长角了,这是药,药方也在里面了,如果头疼就抹一些。”
花临傻傻看着他手里的草药,点头,心里却在纠结:这年头为什么还会有修士喝草药难道不应该是丹药吗
善渊看了她半响,忽然问道:“宝宝,你喜欢这里吗”
花临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为什么这么问”
“这里虽然没有灵气,但雪原上有。以前我担心你在雪原上不能自保,但现在肯定没问题了。”善渊严肃的看着花临,“魔族那边其实也不怎么样。”
“那里挺好的。”花临低声说道,“海底还有一个叫深念的人。”
“他还活着”善渊有些吃惊,而后又释然了,转而说到,“与深念有什么关系你心里想的是那个叫观川的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