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弟。不该你问的,不要问那么多。人往往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明白吗?”景寂厌屋及乌,对慕珲的态度也不好。
慕珲瘪瘪嘴,又可怜巴巴地看向慕珪:“珪哥,这姐姐莫名其妙凶我做什么?”快管管你的女人,正一正男人的威风啊。
他女朋友要是敢这样对他家人说话,分分钟骂她,或者当场甩了她。
“她说得对!”慕珪看着傻眼的慕珲,忽视他一脸“你毁了我心目中珪哥高大形象”的冤愤:“你别多问。”
慕珲是个大嘴巴,藏不住话。他知道齐艾艾和景寂的事儿后,一定憋不住。要是叫他的家人知道齐艾艾也有人格分裂症,肯定不会同意她和慕瑜在一起。
两个人格分裂者,怎么能愉快地谈恋爱?可能白天两人还是最亲密的人,夜间就成了陌生人。这样,怎么组建稳定温馨的家庭?甚至给将来的小孩儿提供安稳健康的生活环境?
一家有一个精分就够人头疼的了。从前慕瑜也不是没谈过恋爱,但女方都因他“性格善变,太过神秘,感觉看不透他,没有安全感”,主动和他提出分手。
慕爸和阮妈因此很担心他的婚姻大事,有一阵,几乎每天带慕瑜出去相亲。
因为他和慕瑜都挺反感这种方式,故意使坏搞砸相亲,也在魔都打响了慕二少“十足精神病,特别难搞”的名声,令无数闺秀和家庭敬谢不敏,望而却步。
慕瑜这次被发配到Q市,是家人对他们胡来的惩罚。没想到他会在这里遇上自己的“真命天女”齐艾艾,想步入婚姻的坟墓。这让慕家人喜不自胜。他们很怕慕瑜珲孤独一辈子,一直和慕珪过眼下这种不正常的生活。
他们听到慕瑜想结婚的消息有多高兴,在听说慕珪毁了慕瑜的幸福,拆散他和齐艾艾,听到儿子崩溃的哭诉后,就有多愤怒和失望。
因为希望落空,受了太大的刺激,才会情绪偏激,听说慕瑜想叫慕珪消失,他们也都同仇敌忾,站在他那边。
慕珪知道自己犯了众怒,他不怪慕家人。换做是他儿子即将结束长年病态、不正常的生活,迎来崭新的健康又幸福的人生,突然叫人毁了,他也会和慕家人做出一样的选择和反应。
如今,他只想尽量弥补自己的过错。
只是,一想到慕瑜这颗上好的大白菜,叫齐艾艾这只蠢猪拱了,他就气不过。
“我说,你是没长眼睛,还是没长脑子?看不出来现在我正受她奴役吗?你这腿怎么弄的?我离开魔都前明明打过招呼了,叫他们罩着你。是哪个不长眼的伤了你?”慕瑜没好气问慕珲。
“我自己玩跑酷,不小心摔的。没有摔到骨头,只是扭伤了,不碍事的。”
“当初我就说过跑酷需要很好的技术和体力,不适合你。你身体素质不够,让你量力而行,不要玩过了火。看你摔成这样,显然是没把我的劝告听在耳里。”
“一会儿等我空了,咱们再好好聊聊。”慕珪抱着景寂进了电梯,慕珲懊恼地拍拍后脑勺,一瘸一拐地跟进去。
他倒是想掉头逃跑,可奈何腿不给力。“珪哥,我已经很小心了,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我爸因为这个差点儿没抽死我,我背上叫他抽出来的伤还没好呢。”
“您就高抬贵手,饶我一次,啊?”慕珪可耻地学侄女贝贝卖萌,一双桃花眼叫他眨动太过,开始抽搐。眼皮一跳一跳的,格外滑稽。
一出电梯,叫等在门口的一对年轻女孩儿看见他那副囧样,没忍住,笑出了眼泪。
景寂和慕珪也叫他逗得唇线上扬,眼睛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慕珲看着他们两人神同步的“夫妻档”微笑表情,喔喔惊叫两声:“两位帅哥美女,很有夫妻相喔。”
“呵呵,你的眼睛是用来摆设的么?”景寂和慕珪嫌恶地相看一眼,不约而同瞪向慕珲。
景寂重感冒,之前剧烈咳嗽过一阵,嗓子有些干痛,不想多说话。只恶狠狠刮了一眼眼瘸的慕珲。
慕珪对着慕珲森森冷笑:“既然你还有伤在身,就先记账。等伤好了,我们再慢慢算。只是,从今以后,你别想再跟人去玩跑酷了。我会叫兄弟们盯紧你的。慕珲,你好自为之。”
“不要哇!珪哥!”如果不是腿上绑着石膏,慕珲真想立刻跪下抱着他哥的大腿哭一哭。不能跑酷,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他爸妈怎么拦他他都不怕,因为他知道他们拿他没办法,压根拦不住他。可他家珪哥不一样啊,要是他想拦他,他真的是无路可走了。
慕珪冷酷绝情到底,无视弟弟泪汪汪的表情,和从嘴里不断冒出的指天发誓的求饶认错,以及保证不再受伤的话。
很快,他找到了好不容易,走了几层关系才给景寂要来的单人病房,轻轻把她平放在床,让慕珪在屋里看着她,他出去叫护士来给景寂挂水。
最近是流感爆发高峰期,许多人都得了重感冒在输液。他和景寂在挂门诊时,一条走廊上全是因为感冒输液的,护士忙都忙不过来。
慕珲单独和景寂在一处,发挥他自来熟的本领,和景寂相谈甚欢。当然,多半都是他在说,景寂侧耳聆听。
慕珲的生活一直很精彩,他什么都爱尝试,攀岩、赛车、骑马、潜水、蹦极、跑酷……
景寂听得十分向往。这样普通人的悠闲有趣的日子,她还没试过呢。
或许等这次病愈,她可以哄齐艾艾把身体交给她,挨着试试。
慕珲是个活跃气氛的高手,他见两人之间气氛不错,开始不动声.色套她的话。他总觉得景寂和齐艾艾之间有非同寻常的关系。景寂和慕珪越是讳莫如深,他越是好奇。
“我们的事儿也就那样,没什么好说的。倒是你,我听你说,你父母管你管得很严,最近还派人监视你,限制你的行动。你这么溜走,不告诉他们,真的好吗?”
言外之意就是:小子,收起你的好奇,不然,我就找你家长告状。
“咳咳……”慕珲正在喝水,听到景寂的话,呛出了眼泪。他感觉自己后背凉飕飕的,心中特别后悔:刚才说得太high,停不下来,一不小心把自己卖了。
他谄媚地对景寂笑了笑,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双手递过去:“姐姐,喝水,喝水。我不问了,您也别……”
“别什么?”这时慕珪领着护士推门进来,他把慕珲拉到一边沙发上坐下,歪头审视他:“你又惹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