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凝请示了家里,老铁头和姜公等高层召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最终决定同意肖寒的要求。
“老沈,你好像有话要说。”主位上坐着的男人看向白色西装男。
老沈摊摊手,阴阳怪气的道:“你们都决定好了,我有话说没话说不重要。”
主位上坐着的男人喝了口热茶,笑吟吟的道:“还是说说看吧。”
“既然要我说,那我有什么就说什么。”
老沈看了眼老铁头,“肖寒这个人是血夜族的后裔,而且还是血脉力量觉醒的血族,成长潜力惊人,血夜族之所以能够统治近武时代,还在于他们残忍嗜血好杀。”
“血夜族就是一群野兽,不管肖寒现在表现得如何温驯,但他的骨子里,甚至是基因序列里,透着血夜族嗜血嗜战的本性。”
“钱教授的安危确实是重中之重,可我们A部又不是只有肖寒一个S级战士,为何单单派遣肖寒去?”
“在那片战争之地,没有法律,没有规则,弱肉强食,正是他可以无法无天展露本性的地方。”
“对他本就还在观察期,让他去那种地方,是嫌他的失控风险太低?在那边释放了本性,安然回来后,你们能确保他不会迷失本性,成为一头杀戮的野兽?”
他的这番话虽然是在陈述自己的观点,可怎么看都像是说给老铁头一个人听的。
“说白了,你就是惧怕血夜族。”老铁头挖了挖鼻孔不以为然的道。
老沈顿时脸色一沉:“我这叫谨慎。”
“谨慎过头了,我劝你还是把江海那边的人撤了,如果肖寒知道你安排人守在他父母身边,他就是不失控也得失控。”老铁头冷冷的道。
主位上的男人微微诧异:“老沈,你真这么做了?”
老沈没有否认:“不止他,所有A级以上的战士,我都有派人守在他们最重要的人身边,这些战士一旦失控,我的部署便是制伏他们最后的底牌。”
“这就很让人心寒了。”
姜公整理了一下中分的发型,“战士们为国家尽心尽力,国家却还严密提防着他们,别说他们,我这心里都拔凉拔凉的,老沈,你该不会在我最重要的人身边也安排了人吧?”
老沈一下子涨红了脸:“姜公,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安排。”
“没什么意思,纯属好奇而已。”姜公漫不经心道。
主位上的男人也皱起了眉头:“老沈,这事你做的不应该,都撤了吧。”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够更好的把控他们,A级以上的战士,这股力量可不小了,万一起了叛逆之心……”
老铁头听不下去了,用力拍了一下桌面:“整天疑神疑鬼,杞人忧天,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句话你怕是没听说过,沈青,我现在是憋着一肚子火在跟你说话,你他妈别在背后乱搞事,要是弄出乱子,老子第一个收拾你。”
沈青也怒了,指着老铁头就吼道:“肖寒要是失控,你难辞其咎,到时候我亲自把你也送进地下监狱。”
“要不现在试试?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老铁头冷笑,身上骤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
“你以为我怕你?”
沈青也站了起来,身上同样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
两股气息在空中对碰,偌大的会议室里仿佛有龙卷风肆虐。
“够了!”
主位上的男人一声轻喝,也没见他有任何动作,但从他身上激荡而出的气场,瞬间将老铁头和沈青外溢的气息冲散。
会议室里刹那恢复平静,就好像波澜起伏的湖面,一下子变得风平浪静,无波无澜。
老铁头和沈青看了看主位上男人那张威严的脸,恶狠狠的互相瞪了一眼,重新坐回了各自的位置。
“对于肖寒,目前阶段依旧是信任他,血夜族确实嗜杀嗜战,但肖寒并没有明显表现出精神失控状态,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正常人的范畴,另外,老沈,把你安排的人全都撤了,这是命令。”
主位上的男人此时特别的有威严感,说的话不容人质疑和违抗。
沈青的长脸拉了下来,有些不甘的道:“是”
“老干。”主位上的男人望向老铁头。
老铁头微微点头,等着他的下文。
“你代表A部给陆凝回信,家里同意肖寒的单兵行动。”
“是”
老铁头重重点头。
……
……
利亚海岸。
“肖寒先生,家里已经同意了你的请求。”陆凝把家里的决定告知给了肖寒。
“疯子,战士是疯子,上层更是疯子,我就不信,他一个人能把钱教授给安全带回来。”
龚高锋对A部的决定特别的想不通,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陆凝朝他离去的方向歉意的点头致意了一下,随即把枪和匕首交给肖寒:“注意安全!”
肖寒笑道:“如果我和钱教授同时陷入了危险的境地,那我是牺牲自己救他,还是放任他牺牲只顾自己活命?”
这可是给陆凝出了个难题!
陆凝不知道该作何回答:“我再向家里请示。”
“不必了。”
肖寒伸手,摁住了她拿起来的卫星电话,“我开玩笑的,这种情况永远不会发生。”
说完,转身就走开了。
除了手枪和匕首外,还给他配备了一辆战地吉普车。
这辆车上有地雷探测设备,能够提前发现前方路面埋在地下的地雷,汽油也足够,压缩饼干、罐头等战地粮食以及水,在车上足够多。
肖寒上了车,朝陆凝挥手致意一下,便驾驶着这辆吉普车驶出海岸营地,朝利亚国的腹地开去,沿途扬起无数尘土。
“肖寒先生,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耳麦里,响起了陆凝那干净犀利的声音。
“能听得见,你不用担心,如果有什么异常状况,我会第一时间反馈给你。”
“嗯。”
“那就先这样。”
肖寒关掉了卫星电话。
不知道为何,来到这片战争之地,他没有一点不适感,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就好像这才是他本该生活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