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接触了好几回,在树下共同吃过煎饼咸菜,喝过凉水,有一搭没一答的交流过几次。
本来就没有什么心劲,废品破烂哥,就交上了这有点意思的大小哑巴。俩哑巴干净,不骂人不偷不盗,谦虚的呢,高看老陈呢。
在傍晚老陈收获多多,一大板车的东西,有一家干部要搬家,有不少的废铁,也有不少的废材料,很沉的一车。借此机会,小哑巴计上心来,两个哑巴帮忙推车上路。
走了好远好远,在非常偏的城外交合部。过了一中,又过了一条河,才到了老陈的破烂根据地。
这也是一个好大的破院子,垃圾满满。院子周围,竟然没有一户人家。天黑了,也没有个什么参观的讲究。
擦擦汗,小哑巴路边趁空,买了一包油炸花生,一瓶沂蒙山地瓜干酒。老陈很不好意思,从黑乎乎的屋里拿出一个咸菜碗,一个大酱碗放下。
打了个手势到外,一小会回来时,手上多了几个水灵灵的大葱,山省大葱大酱,崔哥好这口,为此多少女人骂他口臭。
哑狗子搬了一块石头坐定,老陈的家就两个破马扎,一个腿残的杌子,北方人叫小凳子。
三人坐定,简简单单,交浅不可言深,更何况是俩来历不明的哑巴,老陈又不懂哑语,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本着出门都不容易的心态,同是天涯沦落人,三人很快消灭了,一瓶地瓜干酒。
小哑巴和老陈,一个人喝了五六盅子,另有一半,是进了哑狗子的肚子,他就有点手舞足蹈了,牙牙着比划着,嘴里更是白沫横飞。
告别时老陈,竟然有了些依依不舍,在城郊荒山野岭破烂场。小哑哥大事忘不了,他说着话,从裤裆里拿出两块钱塞给了老陈。
领着老陈到板车旁边,比比划划,那几款材料:废纸、文件、资料,写毛笔的很好,但现在不要,等秋后我来收。比划了好大一阵子,头上都冒汗了。
喝的二两酒,权当汗冒出来了,最终老陈还是明白了:
哦,两块钱是定钱,秋天收花生后,你再来买,这些废纸废文件,写毛笔字用?
行!都给你留着,忘不了。
看着哑巴点头,竖着拇指ok,老陈笑了,连连示意放心,中中,都留给你呢?
嗯,就是这个地方,你安稳的放心,俺老陈收废品好几个年头了,客户很多,讲信,哑巴兄弟嗯,放心,放心,俺叫陈绪红”。
于是分手告别,完成了沂城布局消息树的大事。
天亮了第二次分手,哑狗哥已经玩了一集了,要回村庄干活了,也不知道旷工数日,宋书记怎么批评,他处理他?
临走时,在街头上小哑巴买了五斤的油条,有一大包,让他带回去给宋书记。
总是进了趟县城啊!何况还是陪着俺的呢?
崔哥很明白,他从不亏待好人,要不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工人工队,那有工地,就跟着他南征北战,接一个一个的工地,有活干;发了工资时,也会和工人去干儿童不宜的爱好。
摇头傻笑好久,看着哑狗哥远去,好久好久没有动,他在寻摸下一站,下一场;还在寻摸着要该挣点钱啦。
娘给裤裆里缝的20块3毛快,花了多半啦。钱咋用得这么快呢?
才一集的空啊,巨款就去了一半。
哑小哥哥正想上长途公交车时,就在车前人多的地方看到了一个妇女抱着个小孩,她把*深深的塞进一个小孩的嘴里面:
对上车的人说,想卖了我自己,求个好人家,他爸爸没有了,撇下俺孤儿寡母的,日子怎么过呀?
人家都说你们城里人,有本事,有善心,是活菩萨。
那俺就当着大汽车,给您们跪下了请您们帮帮俺,找个好人家,救俺母子一命吧,让孩子好活下去。
俺小孩有病,有一块钱俺就想带着孩子去看病,跪下了。
把吃奶的孩子压倒在地上一块磕头。小哑巴冲上前,轻轻地扶起这个妇女,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下,把小孩子也抱了起来。
走到了汽车站,候车亭的阴凉处。然后转身,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哆哆嗦嗦的,从裤档里又拿出了五块钱,递给了妇女。
妇女感动的说,小兄弟俺叫雪萍。俺就住在这旁边,俺带你到家去看看。
不由分说,硬拉着小哑巴,走到约八九十米远的,破破烂烂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