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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冬雀寒蝉 飞熊 7669 2022-11-08 20:46

  祝爷未睡,工作到第二天下午。

  他拿着成品来到的卧室,白茗正在扔飞镖。

  次次命中红心。

  “厉害!跟谁学的?”

  “英国很多俱乐部都有扔飞镖的游戏,我常玩,只是没玩过这么棒的金属标。”

  “那当然,这种标扔出去就死人了。”

  手里的两支标白茗没舍得扔出去,低头摩挲着。

  “这种东西不要带在身上,不安全。”祝爷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将做好的东西放在桌上,“喏,你要的血滴子。”

  白茗走过去,仔仔细细的检查一番,“不错。”

  “嚯,我这手艺在你眼里只是不错?口气不小。”

  白茗只是微笑,继续摆弄血滴子的机关。

  “会用吗?”

  白茗点头。

  “打算怎么用?”

  “还没想好,其实,它也可以防身吧。”

  祝爷歪头看着白茗,小伙子长得清秀漂亮,笑起来跟姑娘似的。头发不是特别长,刚过肩膀,只要他不刻意装出女人的样子,模仿女人的声音,完全是男生该有的潇洒不羁,举手投足,言谈举止很有文艺青年的味道。

  白茗感觉出祝爷的盯视,侧头瞟了他一眼。

  祝爷的心被那双眼睛狠狠的戳了一下。

  这孩子的眼睛太干净了,一眼能看到心底。

  复仇这么可怕的事,他真的可以吗?

  祝爷脸上的纹路一直在抖动,白茗好奇的望着他,不明所以。

  祝爷抹了把脸,将心中的疑虑都吞进了肚子。

  他微微一笑,从脖子上摘下一条链子,链子上有一串铜钱,铜钱顶端有机关,轻轻一掰就豁开了口。拆下一个铜钱递给白茗,“扔这个试试。”

  白茗仔细端详铜币,除了开口处,其他地方竟然是开了刃的。白茗像扔普通飞镖一样扔了出去,铜币却划出一条弧线,牢牢的嵌入旁边的水泥墙壁上。

  祝爷讪笑,“这个还需要练练!”

  接着将一串铜币都扔给了白茗,“这种金钱标扔出去很疼,杀伤力也不小,但只要不对着脖子上的大动脉扔,不会死人,防身用比较合适,外形又是钱币,戴在身上不会引人怀疑。”

  白茗爱不释手的把玩着金钱镖,就像个孩子,“这些都送我了?”

  “我这里的东西,你喜欢什么拿什么。明天我去找个律师,写个遗嘱,我死了,我所有的遗产都归你。”

  白茗愣了愣,“为什么给我?你的家人呢?”

  “我没家人,跟你一样。”

  哦,跟他一样,有等于没有。白茗点点头。

  “你要不要?”祝爷问。

  “要。”白茗答。

  “那你以后就是我孙子了。我死了要给我送终。”

  白茗眨了眨眼,“好。”

  “所以,你不能死在我前头,否则就是不孝。”

  再眨眨眼,“好。”

  祝爷转过身去,“拿着东西走吧。”

  “等等。”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祝爷回头,见白茗从包里翻出一个青瓷罐。

  白茗捧着青瓷罐走到他面前,塞到他怀里,“爷爷,这是姐姐的骨灰,放你这儿吧。”

  祝爷惊愕的瞪着怀里的青瓷罐,吞了吞口水。

  白茗指着自己脖子上的水晶瓶,“我留了一点点骨灰,剩下的都归你。”

  祝爷的眼睛渗出一层水雾,已经看不清白茗脖子上那个小小的水晶瓶。

  “我走了。”白茗背起行囊,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祝爷,笑着说:“您别哭,我会代她活下去的。”

  大门传来了风铃声,白茗已经走远。

  祝爷蹲下身子,哭成了球。

  白茗去祝爷那里,一是为了探望对方;二是为了做些暗器防身;三是为了避避风头。

  毕竟凌霄知道了他的身份,对方不可能不告诉姜焕宇。

  可事情似乎没有按照他预期的发展。

  回到深港一个多月了,日子平静得像死水表面,姜焕宇那边毫无动静。

  他现在没办法判断,到底是凌霄没有将自己的过去告诉姜焕宇,还是姜焕宇知道了他的存在,却不急于动手,就像姜焕宇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潜伏在白家,伺机而动,给予白家致命一击一样,他也会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弄死他。

  他宁愿相信后者,也不会天真的认为凌霄会放过他。

  凌霄没有理由不告密啊!

  这家伙到底怎么想的?

  白茗搞不明白凌霄的心思,索性放弃了。没人找他麻烦,更好。

  他得到消息,杀害白玉蓉的主要犯人原本就有30年的刑期,现在不过变成了无期。由于没人上诉,白玉蓉死亡案就这样结了。

  这几天他一直在暗中跟进案子的进展,却得到这样的结果,他对用法律手段制裁姜焕宇的最后一丝期待也消失了。

  民不举,官不究,警察办案只看证据。有很多真正的罪犯,只要没有证据,即使杀了人,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仍然能逍遥法外,活在阳光下。

  无辜的人们却被葬于地下,永远见不到蓝天。

  虽然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还是非常愤怒。

  在主编打电话催稿那一刻,他的怒火达到了顶点。复仇计划没有任何进展,他竟然每天都要花大把的时间去为一些所谓的名人写专访?

  他当初来报社就是为了利用职务之便调查跟报道姜焕宇的罪行,如果这个身份不能满足他的需求,他还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在这里?

  他直接递交了辞职信。

  离开报社,他只带走了自己的背包,剩下什么都没拿。

  他打了个电话给张思思,约她出来吃饭。

  两人在咖啡厅见了面,没聊几句就差点吵起来。

  “我说白玉蓉是你什么人啊?至于你这么上心?”张思思没想到白茗大中午的把她约出来,竟然又是为了白玉蓉的案子。最让她接受不了的是,这男人工作的地方是别人挤破了头都进不去的国际级报社,他竟然说辞就辞了,理由仅仅是不!开!心!?

  太任性了吧?

  “你到底是不是地球人?”

  白茗没有被对方的情绪影响,耐心的诱导她:“之前我就负责报道白玉蓉的案子,还采访过她,她根本不像那种十恶不赦的人。那案子本身就有很多疑点,虽然被判无期,但她起码还活着,只要给她时间,还是有上诉成功的可能性。可现在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监狱里,真相就此成迷,你作为一个警察,难道一点都觉得奇怪?一点都不好奇?”

  “不奇怪!不好奇!不是跟你说了吗?都已经结案了,我好奇它干嘛?”

  “钉子户的案子不是也结了?你怎么还在查?”

  “那……那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不都是人命?不都是有疑点?”

  “好好好,我争不过你。”张思思认怂,“疑点都是你自己说的,根本站不住脚。可白玉蓉吸毒、贩毒、杀人都是有确凿证据的。所以法院给出的判决我是认可的。至于白玉蓉在监狱里被害,那不是我负责的案子。到底有没有疑点,根本不是我管得了的。你可千万别拿‘人民公仆’来对我进行道德绑架。咱们国家有成千上万的案子,很多悬而未决的案子都有疑点,那我是不是每个案子都要管一管?”

  “我没让你管,我来管,你只要帮我个忙就好。”

  “什么忙?”

  “帮我弄到白玉蓉死亡案的卷宗。”

  “哈!哈!你疯了吧?别说我弄不到,就算能弄到也不能给你看啊,那东西是绝对的机密。”

  也对,上次白玉蓉杀人案的卷宗是因为张思思有参与调查,所以能拿到,他才有机会灌醉张思思偷偷复印。这一次白玉蓉是死在监狱里,不属于她的管辖范围了。

  “那是谁负责的那个案子总能告诉我吧?”

  “问这干嘛?”

  “好奇。”

  “这个……我真不知道。”

  白茗挑眉,“真的?”

  张思思挠挠耳朵,“当然,我那么爱你,怎么会骗你?”

  白茗眯了眯眼,不再说话了。

  张思思抿抿嘴,凑过去小声问:“阿茗,我就问你一句,你为什么对白玉蓉的案子这么在意?”

  白茗轻轻搅动咖啡,不咸不淡的回她:“秘密。”

  “……”张思思撇嘴,“瞧你那小气样,一点都不男人。”

  白茗嗤笑,“那我为什么小气呢?总得有原因吧?嗯?朋友。”

  张思思干笑,心虚的转移了话题,“哎,对了,跟你说个事儿。你知道凌菱是我高中同学吧?”

  白茗一手托腮,敷衍道:“嗯,怎么?你不是说你俩关系不好吗?”

  “确实不好,可她居然给我发了请帖,邀请我参加她的订婚宴。”

  白茗眉心动了动,“那你就去呗。”

  “听说这次是在凌菱家里办的宴会,姜焕宇经常住在那里。你不是怀疑姜焕宇吗?跟我一起去参加吧,或许能找到一些对你有帮助的线索。”

  白茗终于睇了张思思一眼,“你让我跟你去?”

  “嗯,凌菱说可以带另一半,你不就是我的另一半吗?”张思思双手捧着脸,笑眯眯的看着他,“怎么样?够意思吧?”

  “另一半指的是男朋友。”

  “你不是我男朋友吗?”

  “我是女人。”

  “屁啊!上周你还跟我说你是男人呢,一会男一会女,你不会精神分裂吗?我劝你变性去算了!”

  白茗轻轻撩了一下头发,“穿上女装我就是女人。”

  白茗不经意间的动作妩媚动人,韵味十足。走过的男人都会投以惊艳的目光,张思思四下看了看,这才发现,他们这里是多么受瞩目,很多座位上男人或女人时不时的瞟向她们这边。张思思挡着脸,压低声音说:“真不懂你个大男人为什么非得穿女人的衣服,弄得比我都美,我跟你在一起压力很大的你知道吗?”

  白茗摸摸颈子上的水晶瓶,一脸我的寂寞你不会懂的高冷神情。

  你不说我怎么能懂呢?你从来都不给我了解你的机会。

  张思思撅嘴,好哥们似的拍了拍白茗的肩膀,识相的转移了话题:“到场的人没几百也得好几十,谁会注意咱们?咱们的目的是为了混进去,又不是真的去送祝福。怎么样?去不去嘛。”

  白茗轻抿了一口咖啡,“去啊,很久没见过姜焕宇了,我还真有点想他呢。

  “那好。”张思思话音刚落,像是发现了什么惊人的秘密般瞪大眼睛,“啊啊!你不会是对姜焕宇有那种意思吧?”

  白茗微笑,“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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