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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陈年伤

嘉有甜妻 Psyche酱 3768 2022-11-08 21:08

  徐岩如今四十多岁,是心血管方面的专家,当初祁嘉禾花了大价钱才请到他给祁峥嵘做家庭医生。

  往常徐岩是定期才来祁家为祁峥嵘检查身体,但最近老先生的身体每况愈下,徐岩已经接连好几个星期都没歇过了。

  “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住下吧。”祁嘉禾往房间里看了一眼,视线和姜莹对上,“我平常忙,没空回来看着,爷爷就拜托你了。薪水这方面不用担心,我给双倍。”

  徐岩有些犹豫,“这……不太好吧?”

  “医者仁心。”祁嘉禾看向他,“我也希望爷爷最后能够寿终正寝,有你在,我才放心。”

  他这话似乎意有所指,徐岩下意识想回头看看房间里的姜莹,最后到底也是忍住了,便点头应道:“好,那我就不推辞了,老先生现在的状况也确实需要有人看护着。”

  祁嘉禾这才满意,唤了佣人过来给徐岩安排房间,等佣人带着人离开之后,他才踱步走进了祁峥嵘的卧室。

  房间里有一股浓郁的中药味,姜莹站在床边看着他走进来,面上的担忧神色丝毫不减,“爸现在的状况越来越差了,今天一直念着要见你,说要去参加你的婚礼,我们给劝了好久,他才消停。”

  祁嘉禾看她一眼,语气没有起伏:“劝他做什么?顺着他就是了,非得和老人家对着来?”

  姜莹被他一个眼神看得心里一憷,又改口道:“我也是这么说的,你大哥说,老人家思维不清楚,要多给他加强记忆,免得他弄混淆了,往后越来越严重。”

  床上的祁峥嵘安静地睡着,满头银白的发丝稀疏寥寥,嘴巴这会正微微张着,像是要说些什么,若不是胸口还有缓缓的起伏,整个人看起来简直了无生机。

  这么一看过去,祁嘉禾顿时又想起前几天祁峥嵘生日的时候,他精神矍铄地当着一众人教训自己的样子,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难受。

  不过几天光景,怎么就能变成这样呢?

  他俯下身,给老人掖了掖被角,又小心地把祁峥嵘的手摆好,稳了稳点滴架,这才侧眸对姜莹说了句:“姜姨,麻烦了。”

  姜莹了然地点了点头,在一边的座椅上坐下,专心守着。

  祁嘉禾这才出了房间,径直朝着祁东青的卧室走去。

  门敲了好几下才听见里面传来脚步声,祁东青开了门,脸色是掩饰不住的苍白。

  见门外是他,祁东青侧身给他让了位置,好方便他进门。

  祁嘉禾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还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两声,一副极度虚弱的模样。

  两人来到卧室的书房,里面亮着灯,桌案上是一本金融类的书,正看到一半,书页有明显的折痕。

  “身体不好就别操心这些事了,不是自找罪受么?”

  祁嘉禾微微垂下眸子,视线在那本书上扫了一眼,很快便淡淡地移开。

  “说得轻巧,我整个前半生充斥的都是这些东西,哪能说放下就放下?”

  祁东青笑了两声,很快便又咳嗽起来,这次连咳的声音都嘶哑了几分,约莫是动了气。

  “这么多年了,别跟自己过不去。”祁嘉禾平淡地看着他,“你既然做了选择,就该信任我,又何必放不下这些事?”

  闻言,祁东青面露苦涩,“你也知道我是迫不得已,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真是宁愿自己硬扛着也不远把这么大的产业拱手让人。一朝患疾就被当做弃子,谁心里能好受?”

  祁嘉禾凝眸看着他,沉默数秒才道:“我该谢谢你。”

  祁东青像是不愿再说,苦笑着挥了挥手,转移话题:“爷爷怎么样了?”

  “离得又不远,怎么不自己去看看?”祁嘉禾淡淡看了他一眼。

  祁东青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奈,“药味太重,受不住。”

  “是受不住药味,还是受不住人?”祁嘉禾淡淡笑了笑,眸光深邃地看着他。

  祁东青本欲拿起书接着看,闻言顿了顿,抬眸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你呀你,谁还能比你更精?”

  “不都是跟你学的么。”祁嘉禾难得有了几分调笑的心思,语气也跟着轻松起来。

  “你这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祁东青笑着摇了摇头,垂眸拿了书签夹在自己看过的那一页,“不过说的也是,我真是不想看见姜莹那张脸。”

  “说是这么说,当初爸出国调养的时候,你不还是劝她留下来了么?”祁嘉禾挑眉,唇角泛起一抹笑意,语意不明。

  “那是我劝的吗?那不是她自己想留下来的吗?我不过是顺着说了两句话,她还真以为我和她站在统一战线了,事后居然找我好一顿谈,可把我给逗坏了。”

  祁东青乐不可支,笑到高兴的时候,跟着又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祁嘉禾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垂眸,淡笑不语。

  祁东青合上手里那本书,略一沉吟后才问道:“我看那个时音,人不错,是个心思通透的,可以培养培养,做个知心人也不错。当然你要实在看不上人家,那当我没说过。”

  他话音落下,祁嘉禾没说话,只是略一停顿后,解开了自己左手的袖扣,撸起袖管,露出了小臂处那道约莫二十公分长的伤疤。

  那是一道陈年伤,似乎是被什么利器所致,那道疤痕从臂弯处往下,一直贯穿了大半个小臂,针线缝补的痕迹还清晰可见。在祁嘉禾白到近乎病态的皮肤下,那道疤痕显得尤为骇人。

  柔和的灯光下,祁东青看得一清二楚。

  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转身将手里的那本书放回书架上,一边淡声道:“我知道你的顾虑,你要是真怕自己的身份对人家不好,干脆趁早离了算了,也免得耽误她。”

  祁嘉禾想起那天在自己的卧室里,时音对他说的那番话。

  似乎是发自真心的,她说:“既然彼此都无法忍受对方,不如早点分开,还清净些。”

  祁嘉禾知道她和自己在一起过得不好,却也没想过,她会主动说出这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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